“抓住他!他是兇手!”隨著安子清的一聲大叫,眾人的目光“唰唰”地順著她手指著的方向看去,正是客人丙!
見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身上,客人丙不慌不忙,一臉和煦地笑著開口:“這位公子,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捉賊拿臟,你的證據(jù)呢?”
“證據(jù)是吧?”安子清笑得一臉純真,好像小孩捉迷藏找到同伴時的開心,“你是左撇子?”
客人丙一愣,這跟殺人證據(jù)有何關(guān)系?
旁人同樣是一臉的訝異,特別是齊泰,訝異過后,更是不斷的嘲諷:“小娃娃,破案可不是這樣當(dāng)兒戲般的,你還是回家玩捉迷藏吧!哈哈!”
不理會眾人的嘲笑,安子清步步緊逼,繼續(xù)問到:“你習(xí)慣使用左手是不是?剛剛簽字時,你就是用的左手!”
客人丙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是!可是我是左撇子,跟這案子有什么關(guān)系?”
“你承認(rèn)就好!”
安子清退回劉探長的尸體旁,用手指著他胸口的匕首,解釋到:“大家看,這把匕首的刀柄的方向,是向右方傾斜的。如果是正常的人,肯定是用右手執(zhí)刀插進(jìn)去,那樣匕首刀柄的方向就應(yīng)該是向左方傾斜。現(xiàn)在這把刀明顯向右傾斜,說明兇手是用左手刺進(jìn)去的,而在場的各位,剛剛簽字時,我就注意到,慣用左手的,只有他!”
眾人嘩然!
“可是你這只能說明兇手用左手執(zhí)刀殺人,并不能說明左撇子就是兇手!如果兇手只是殺人時慣用左手,而寫字仍用右手呢?”李云桐繼續(xù)提出自己的疑問。
“不會,我說過,這種一刀斃命,入肉七分的手法,分明就是專業(yè)的暗殺者所為!而古往今來的暗殺者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殺人講究快、狠、準(zhǔn)。要做到這一點,必須不斷苦練,始終如一。假使他既已習(xí)慣右手,斷不可能改練左手,那樣純粹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在暗殺阻組織里,根本不會讓人去訓(xùn)練雙手殺人。所以我敢肯定,兇手使用左手殺人,必定就是左撇子。”
李云桐一臉的欣慰,心想,這個少年不簡單,分析得如此透徹,細(xì)心大膽,絕對適合當(dāng)警察。只是,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不過,就算身手不行,有了他的聰明能干就可以重振警廳雄風(fēng)。身手好的警察多得是,可是聰明睿智的不多啊!
安子清一手插進(jìn)褲兜,一手指著客人丙,說到:“你,還有話說么?”
那個客人有些緊張,額角分明有幾滴汗順著臉頰流下,不過很快眼珠一轉(zhuǎn),笑道:“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不過,想抓住我,得還要有些本事!”說完,便推開兩旁正在發(fā)愣的警察,跑到二樓窗檐邊,欲想跳窗而逃。
這個兇手,原來早就觀察好地形,乘亂逃走。周圍頓時炸開了鍋,匆忙的人影將是兇手最好的掩護(hù)。
說時遲,那時快,安子清一見他的動作,便立即行動,撥開擋在前面的一個警察,接著一個漂亮的側(cè)空翻,順手拿了旁邊被撥開的警察的手銬,來到兇手的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攫住他的肩膀。男子一聳肩,不得已側(cè)身避開安子清的襲擊。安子清失手沒擒住他,但也成功阻止了他跳窗逃走,把他困在這個二樓。一記手刀砍過去,男子再次后退避過。安子清乘著慣性,雙手撐地,身體凌空,一個倒掛金鉤,一腳正中男子腦門。被擊中后,男子甩了甩頭,左手不知從哪里拔出一把匕首,向安子清刺過來。
安子清不慌不忙,右手拿出剛剛“順手牽羊”的手銬,“當(dāng)”的一聲,匕首與手銬纏在一起,同時兩人也正式交鋒。眼看匕首的刀尖快插進(jìn)安子清的脖子,眾人更加著急,就連齊泰也不禁為她捏一把汗。李云桐心慌起來,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一個寶,不能就這樣毀了啊,于是他努力使語氣平靜,依舊嚴(yán)厲的語氣:“你跑不掉的,還不束手就擒!”
的確,現(xiàn)在周圍都是巡捕房的人,個個拿槍指著他,想要逃跑都難。瞥到安子清,怒氣“騰”地升起來,就是面前這個小子,壞了自己的事!就算不能逃出去,也要拉個墊背的!
“哈哈,看來今天我是逃不掉了,不過,這個小子壞了我的事,他,非死不可!”說完,手中的力度加大,刀尖又靠近安子清的脖子幾分。
“你放了他,我就放你走!”李云桐的話讓眾警察一怔。這個小子竟讓處長如此器重,是不是跟處長親戚啊!
“放我走?哈哈,鬼才信呢——”男子話還沒說完,只聽得對面少年口中輕吐出如清風(fēng)般的話語,“那么,你就去做鬼吧!”
什么?男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不知何時少年美麗的臉蛋上浮出一抹邪魅的笑容,隨即,銀光一閃,一把薄如蟬翼的刀抵在他的下巴脖子處。
看著安子清嗜血的表情,李云桐心一顫,大聲叫道:“留活口!”
回過神來的安子清,忍住要痛下殺手的沖動,右手一抖,打掉跟手銬纏在一起的匕首,隨即打開手銬銬住還在發(fā)愣的男子,接著把他推給身邊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