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又打過一段時間彩票，一等獎仍與他無緣。他一再糾纏小麗與他同居。小麗還是沒有同意，只是把條件放寬了：要是與別人合伙得了一等獎也算數(shù)。王小虎聽小麗這么一講信心十足了。以為單注難中獎，我就與別人合伙打8個號，9個號的復(fù)式，希望會大多了。于是他就攛掇林秋生、平天龍等人打復(fù)式。林秋生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下來了。他自己還經(jīng)常打6、7個號的復(fù)式呢。當(dāng)然是不含糊了。平天龍的確犯了合計，妻子肺病逐漸加重，還有孩子上學(xué)負(fù)擔(dān)，只是一次買一、二注碰碰運氣，沒有那么多資金往里投入，就答應(yīng)暫時與小虎他們合一、二期看看情況再說。第一次合伙，經(jīng)王小虎一再請求，平天龍才勉強答應(yīng)打8個號的復(fù)式。第二次研究號碼時，平天龍不在場，即使在場，他也不相信什么走勢圖，干脆就說是隨便往上蒙。既然是蒙地，他覺得就用不著那么多人去蒙，他不怎么參與對號碼的研究。常常對出完的獎號數(shù)碼比較欣賞。第一次復(fù)式8個號碼中了三個號碼得獎五十元。第二次8個號復(fù)式中四個號碼得獎三百二十元。王小虎覺得運氣不錯，第三次要打9個號碼的復(fù)式。因為第二次是掙了二百元錢。因此，第三次復(fù)式，在打與不打這個問題上平天龍倒是沒有犯什么難。只是在9個號碼里面的一個跟了四次的“22”他與王小虎爭論不休。平天龍面對王小虎說：“22已經(jīng)跟了四次，再下來都跟五次了，你以為可能嗎？！要是下來我都吃它。”王小虎生氣地說：“你別吃它，吃了它就剩下了四個號碼，怎么對一等獎了。”心想，我還要等到啥時候與小麗睡在一起呀。真是好不耐煩呀。平天龍面對王小虎輕蔑地笑著說：“做夢吧，還得一等獎呢，得了三、四個號咱們就算燒高香了。”王小虎聽他說得不上一等獎，就要跟他急，心想如果像他說的這樣我還能摟著小麗了嗎，脖筋都繃起來了。平天龍接著講：“聽人講一等獎號碼不是隨便讓你得地，都是用什么儀器控制著的。”王小虎不服怎么還有得地呢。”平天龍還是辯解說：“我是說像三十六選七，雙色球還有體彩數(shù)字型的那樣的大獎肯定是控制著的，他們什么時候想把一等獎放出來就什么時候放出來，想放幾注就放幾注五百萬的大獎。”瞥了一眼王小虎“你像3D了，22選5那些小獎，人家控制的程度還差些，國家要是不掙你個人的錢還搞它干啥，圖地混合呀。”王小虎仍是不服說：“哼，你啥都懂。”看一眼平天龍，“好像你是搖獎機似的。你就敢保證今天晚上‘22’不會下來。”平天龍也不示弱地說：“我就敢保證，都下來那么多次，再下來也真神了。”王小虎見說不服他，搬出林秋生的話壓他說：“大哥說過多少回，‘熱號碼跟沒了為止，冷號碼什么時候見面再說’難道你把這句話忘了嗎？！”王小虎把目光投向林秋生。林秋生說：“22這個號碼究竟能不能下來我的確也說不準(zhǔn)。不過它算個熱號。”平天龍仍固質(zhì)已見地說：“22肯定下不來，你們要是硬往里放22的話，這次復(fù)式我就不參加了，掙那些錢該分給我多少就分給我多少。”王小虎說：“怎么地也得把這點錢打沒了呀，中途退場怎么算。”平天龍說：“我管你怎么算，愿怎么算就怎么算，合不到一起去，也不能硬合嗎。”說完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林秋生就近拽一下他的胳膊，說：“有啥生氣地，大伙都是一個目的，為了把號碼研究地合理一些，好中一等獎嗎。”平天龍再次坐下，脖筋繃起說：“咱也不能拿錢砸鴨腦袋去。‘22’再要下來都跟五次了。”他面對王小虎怒氣十足：“你認(rèn)為還可能嗎？”見王小虎不言語了。于是，平天龍拿起桌上的半截鉛筆，在‘22’號碼上面使勁畫了兩條杠說：“我把這個號割掉了，要是今天晚上下來，”他把左手的小姆指伸直“我就把它剁掉。”王小虎湊近林秋生一步大聲說：“大哥你可聽見了，到時候別說我難為他。”平天龍補充一句：“對，我是這么說地，讓大哥作證。”他瞧一眼王小虎，說：“不過，你也不能便宜著，要下不來呢，你怎么辦？”王小虎好像沒怎么思索就說：“22要是不下來，這三次打彩票的錢差多少我給你掏。”“獎錢都快夠了，我還讓你掏什么？”“得獎的錢也不全夠，我是說差的部分。”平天龍面對林秋生說：“好，這話大哥也聽到了，給作證，誰也不準(zhǔn)賴賬。”王小虎用輕蔑的眼光看著平天龍，說：“哼，就怕你吧。”平天龍說：“放心吧，你們不砍，我就自己砍。”林秋生說：“你們都不要把話說地那么絕，獎是可遇不可求，誰也不是搖獎機，哪個號下不下誰也叫不準(zhǔn)，看走勢圖也是解解心疑，好像有了依托似的，其實則不然，組合復(fù)式號碼，它不同于解答數(shù)學(xué)題，可以找什么相應(yīng)的公式去套。這走勢圖可絕對不是什么公式，搖獎時有的球往上吸，有的搖獎方式是球往下骨碌，本來是沒有規(guī)律可循的。哪個號碼中出是有很多偶然性的。因此，我們選號碼也是憑著感覺，碰運氣而已，說話都要給自己留有余地為好。”王小虎看一眼林秋生，說：“大哥你也同意不擱‘22’了？”“不擱就不擱吧，只要大家意見一致就可以。”就這樣去掉了‘22’這個號碼。算是又打了8個號的復(fù)式。平天龍臨走時，面對王小虎嘻笑著說：“今天晚上‘22’可千萬別下來”他抬起左臂特意豎起小姆指，還齜牙咧嘴做出疼痛的表情“要下來的話，”右手展開，成刀狀往左手小姆指做出去砍的姿態(tài)“喀喳，唉呀，可疼呀！”王小虎說：“就用我家那把寶刀砍，一點筋皮都不會連著，保準(zhǔn)讓你得勁！”平天龍真的就像刀砍來一樣，又“唉呀”一聲，左手豎起的那個小姆指趕忙彎回去，左腳用力掂地，右腳猛然抬起跨過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