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生到彩站買了一注P62，兩注22選5。他來到外面僻靜處把這兩張彩票十分珍惜地放在了短褲兜里，在外面又用手按了兩下，生怕丟失，真是如獲至寶。王小虎只是買了22選5，花了6元錢買了三注。平天龍說；“咱們出門就碰倒霉事，哪有中大獎的好命，就機選出一注三十六選七得了。”

下午，林秋生聽說平天龍，王小虎二人都被公安局傳去了。他心里很著急，知道那二位此去兇多吉少，也打聽了幾個人，但說法不一，有一點相同的，都是說與隔壁的黃小姐有關。怪不得晚上黃小姐那屋遲遲也看不見亮燈。下一天十二點多鐘了，才聽到準確消息，因為房東老太太過到前院神秘地對林秋生說：“孩子，你本份點到哪朝代都沒有毛病。”林秋生忙問：“大娘，出什么事了嗎？”老太太放高了聲音說：“你還不知道嗎，聽說黃小姐挨了批評，你那兩位蹬三輪車的朋友因為常來糾纏黃小姐每人被罰了兩千元錢，才被放回來。這都是我兒子下班學的。”林秋生最擔心的事終于還是發生了。他替兩位朋友惋惜，二千元錢，得蹬多少次三輪車才能掙來呀，太不合算。老劉太太接著說：“你說他們進去就進唄，誰讓你們做那虧心事了，還賴我兒子，說他也跟黃小姐有那種關系。你說他可是法院的法官啊，說出來有誰能會相信呢。”老太太看見外面有人來，才肯離去。王小虎進屋氣得直罵：“那天晚上劉法官他媽地什么時候來地呢，咋就不知道。”平天龍也很氣憤地說：“劉法官跟咱們都一樣，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林秋生忽地從床上坐起來，說：“哎，哎，你不是好東西，就不是好東西唄，別把我也捎帶上。”平天龍繃著臉，說：“我沒說你還不行嗎，你多偉大呀，”說著，他走近了林秋生，而且面部開始顯露出笑容接著說：“趕上了，大哥你那個東西還是硬不起來吧？！”林秋生沒容分說從床那站起來就給平天龍兩拳，給平天龍打個趔趄，平天龍順勢坐在了一個破舊的椅子上。王小虎忙插嘴，責備平天龍說：“你忘了，上次怎么向大哥保證地。看你這破記性，你就認個錯吧。”平天龍坐在椅子上弓著腰，左胳膊彎曲著架在左腿上，伸展開的左手捂住左面半邊臉和左眼睛，僅露出的右眼睛還是瞇縫著，默不作聲。這種尷尬，沉悶的氣氛持續了足有三十秒鐘，平天龍才改變了原來的姿勢，挺直了腰桿，兩只手分別放到兩條大腿上，喘著粗氣，卻忿忿不平地說：“都怨那婊子，挨整完了她不說誰知道！”他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就像天氣一樣變化無常。時而風和日麗，時而電閃雷鳴、風雨交加。但是彼此間沒有隔閡，沒有疾恨。這不，看林秋生那表情也是煙消云散了，他說：“也不能總怨別人，先要檢查自己的毛病，你們倆要是不做那種事，連邊都不沾，賴都賴不上。”此時，王小虎也不服氣地說：“那可沒準，人家是法官，說啥是啥。”“總之你們還是做了，再強也沒有用。你說人家做了，可是你們能拿出證據來嗎，人家怎么沒掏出兩千元錢呢？”王小虎氣得說：“你怎么胳膊肘向外扭呢？難道那天晚上你真撈到了黃小姐，她偏袒你沒有說出來。”林秋生氣得臉通紅也罵開人了：“你放屁！那天晚上劉法官快到天亮了才回后院。”王小虎一聽這話顯出了異常興奮地表情說：“大哥，這不就是現成的證據嗎？”平天龍也馬上來了精神頭，說：“對呀，就說是大哥親眼看見的，咱們向法院領導反映這一情況，也不能讓他便宜呀！”林秋生面部顯得很嚴肅地說：“不行，這樣做簡直就是胡鬧，俗話說‘捉賊要見臟，捉奸要見雙’。僅憑我看見的情形只能算是推斷，說他與黃小姐有奸情，這在法律上是不能站住腳的。”平天龍面對王小虎說：“聽大哥這樣一說，咱倆每人兩千元錢就白掏了？”王小虎斬釘截鐵地說：“絕不能白掏，要尋找一切機會跟蹤他們，狐貍的尾巴終究會露出來的。”

林秋生不緊不慢地，說：“自古就有說法‘民不跟官斗’，我這是良言相勸，希望你們事要三思，才能免除后患。”王小虎十分固執地說：“一不做，二不休，治不倒他，也整他一側棱。“林秋生彎腰坐在床上，見自己怎么勸也不奏效，也就說一句氣話：“你們倆只好以卵擊石了。”王小虎氣乎乎地，邊推門邊說：“別說擊石，就是去碰原子彈，也得碰一了！”平天龍也跟出門外，林秋生沒有送，依舊坐在床上，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