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云鶯情冥冥有定
- 囂塵中的凡塵
- yyy71cj
- 3681字
- 2011-08-11 14:30:23
趙云搬離了與夏侯蘭一起租的小房子。為了讓夏侯蘭能找到自己,便一再囑咐房東,并留下了一封簡短的書信,等夏侯蘭回來的時候,好能找到自己。
趙云回到了報國軒,卻把回憶留在了小房子里,他很惦記著夏侯蘭,不知道他的命運將會如何,希望上天能保佑一個無助的孩子在這亂世中能平平安安。
甄鶯就如一個強力磁石,吸引著趙云對報國軒的向往,而趙云也如一個強力磁石,同樣吸引著甄鶯。甄鶯盯著白大他們一直把趙云完全安頓好了,方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趙云的房間。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趙云洗了臉腳,便躺到了床上。這里的床鋪比趙云原來的小床鋪舒適多了,趙云一想到甄鶯,就似乎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依賴。又想到離奇的井妤,更讓趙云對明天的比試激動不已。趙云心想:難道井妤真的有那么神奇么?
夜色很晴朗,窗外的月光曬進來,把一個陌生的環境映上了詩情畫意。外頭的風吹著黑色的樹影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趙云的思緒,就游走在這習習的夜風之上。
思緒正在胡亂飛著,甄鶯推門進來,輕聲叫著:“云哥哥,睡著了沒呀?”趙云激動得心砰砰地跳。見趙云不說話,甄鶯竟自進來了,輕輕坐在床頭,含情脈脈地望著趙云。趙云睜開眼睛半坐著說:“大師姐,這么晚還沒睡呀?”甄鶯說:“你不知道這報國軒有多無聊,都是一些道貌岸然的夫子,連想自由地說說話都不行。太無聊了!所以我來找你玩。你可不許象他們那樣無趣!”趙云說:“我就是我呀,和他們肯定是不一樣的了。只不知道我是不是大師姐喜歡的那種類型的呀?”甄鶯說:“只要是不總板著個臉和我說什么君子道義的,我就喜歡。云哥哥,我帶你去玩。”趙云“啊”了一聲說:“這么晚了出去,不好吧?”“有什么不好的?”甄鶯把趙云拉了起來說,“會騎馬么?我們去城外溜馬場去玩。”趙云難為情的說:“騎術不怎么好。”甄鶯說:“那由我帶你。”二人來到門外,甄鶯早備好了一匹汗血寶馬。趙云見了不由嘆說:“真是匹好馬!”甄鶯一手拉住韁繩,一腳掛上腳蹬,借力展身一躍,便坐了上去。趙云看得呆了。甄鶯笑說:“云哥哥,上來呀?”趙云遲疑地說:“我和你擠著坐?”甄鶯笑說:“是啊,你坐我后頭。”趙云驚疑不已:這幸福是不是來得太快了呀?怎么象做夢一樣呀?正想著,甄鶯伸出一只手來,趙云不自覺地伸出手握住,甄鶯略一提,趙云借勢,坐到了甄鶯背后,頓覺香風撲面,電閃襲腦,意蕩神搖,一是失措,竟不知道手往哪兒放了,于是趕緊喊:“大師姐,手沒了!”甄鶯正駕馬,聽這話也吃了一驚,連忙伸手去摸趙云,趙云手又被甄鶯握著,甄鶯叫了一聲:“這只手在哇?”又換只手去握趙云的另一只手,趙云的手又被甄鶯握著了,甄鶯又叫:“手不是都在嗎?”趙云知道自己說錯了,便連忙喊:“手是在,是沒地方放。”甄鶯拉著趙云的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腰際。趙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一句話都說不出。
馬蹄輕揚,一路乘風,月光在耳際流淌,夜色在靜靄中徜徉。世界仿佛只剩下兩個人。一陣沉默之后,甄鶯開口問:“云哥哥,你說天上的月亮美么?”趙云心不在焉地回答:“美!”甄鶯又問:“云哥哥,那你說我和月亮比誰更美?”趙云魂不守舍地回答:“當然大師姐更美!”甄鶯滿意地笑了,過了一會,又問:“那你愛不愛我?”“啊?這……”趙云半天還沒回味過來。甄鶯有些不樂意了,連忙追問:“這?這什么?難道你想說不愛?”趙云連忙解釋說:“不,不!是趙云還沒敢有這么狂妄的想法。”甄鶯可不依不饒:“人家都被你抱在懷里了,還說沒敢想,盡虛偽。就算你沒敢想,那現在想!”趙云心想:大師姐說的對,我這倒還真是虛偽了,明明就是愛嘛,為什么還要怕呢?難道愛很可恥嗎?于是定了定神,把甄鶯一把抱住,朝天大喊:“我,趙云,在此對著月亮起誓,我愛大師姐,我愛甄鶯!”甄鶯幸福的偎依在趙云的懷里,馬蹄輕快地踏碎南皮的寂靜,一對亂世的情侶披著醒,戴著月,正奔向漫漫的漆黑的城外。月亮在天上笑了,笑的是這兩個傻傻的、天真的孩子正編寫著傳奇的愛的故事。
城外,袁紹的跑馬場,正在夜色中沉睡,馬蹄聲踏進了它的夢鄉,原有的安逸,破碎了。
甄鶯從幸福的呢喃里定過神來,對趙云說:“云哥哥,我教你騎馬,如何?”趙云趕緊說“好”,甄鶯把韁繩交給了趙云,趙云策馬,跑不幾步,忽然發現場中央站著一位白發老嫗,手持長繩,攔在馬頭。甄鶯大吃一驚,趕緊勒馬,馬立起來,趙云坐不住了,“啊”的一聲,競自掉下去了,“哎喲”一聲摔了個仰天翻。甄鶯連忙下馬去扶趙云,等到下馬來,趙云已經不見了,甄鶯趕緊回頭,喊了聲:“云哥哥!”卻見早已經被老嫗快繩救起。
趙云欲沖過來,被老嫗攔住。甄鶯定睛一看,原來是井妤。井妤說:“大小姐,這種不太平的天下,深夜出來,可是很不安全的。”甄鶯不以為然地說:“老前輩,我的騎術可是無人能及的呀。”井妤說:“大小姐,你的騎術好,可也得有馬呀。”甄鶯回頭看馬,哪兒有馬?忙四下環顧,才發現馬剛才受了驚嚇,跑掉了,只有馬屁股還在隱隱約約的閃動。甄鶯著急得一跺腳,眼淚都掉了下來。井妤說:“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要盡快回去。”趙云說:“老前輩,若是馬沒了,估計走回去都要走到天亮了。”井妤說:“小伙子,我說你們這些年輕人不如我吧,你看我走給你看。”于是井妤把繩子的一段塞到趙云手里。趙云捏著這根繩子,覺得好生奇怪,怎么毛茸茸的?那井妤空著手,輕舒猿臂,腳點夜露,瞬間便到了百步之外。井妤來回走了幾次,停下來對趙云說:“小伙子,看清楚了沒?”趙云點點頭說:“沒看清。”井妤搖搖頭,嘆了聲:“小伙子,你到底是看清了還是沒看清呀?”于是又來回幾趟示范。趙云搖搖頭說:“看清了。”井妤便停下來,說:“唉!不知道到底是你老了還是我老了,愣沒看出來你到底是看清了還是沒看清。算了,我走了,這追星踩露的輕功你自己慢慢揣摩吧,學會了,就可以早點回去了。”說完便不見了蹤影。趙云對井妤的追星踩露的輕功非常趕興趣,連忙試著練習,可是哪里邁得動步子?正著急,忽然發現腳指頭熱熱的,低頭一看,原來被一只碩大的白鼠咬著腳趾頭,怎么甩都甩不掉。這時旁邊傳來了笑聲:“沒本事呀?那只小白鼠可是爺我專門訓練出來的暗器。你若傷了它,爺我就治你死罪!”趙云抬頭一看,原來四周早圍了一幫官兵,馬上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年公子正鬼笑著說話,旁邊一位中年的先生,似曾相識,卻又因夜色朦朧,看不清楚。趙云剛欲說話,少年公子又開口了:“半夜三更,擅闖跑馬場的,非奸即盜,把這個妞的給我帶走!”說完領著眾軍士把甄鶯押上馬,轉身邊走。趙云欲上去營救,可是哪里動彈的了?那只可惡的大白鼠還是咬著趙云的腳趾頭擺來擺去的不放。甄鶯回頭喊“云哥哥”的聲音逐漸遠去,趙云也急得大喊:“甄鶯,甄鶯……”眾軍士一齊哈哈大笑而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猛烈的大笑聲把趙云刺得“嗖”地坐起來,天已大亮,趙云這才發現是做了一個驚夢。旁邊的丑二、胖三笑得前俯后仰的。甄鶯亦是笑得花枝亂顫,半天說不出話來。趙云瞪大了眼睛看著三人,撓撓腦袋問:“你們笑什么?”丑二最先忍住笑,憋得滿臉通紅地說:“七師弟,你看你抓著什么?”話未說完,又大笑起來。趙云一看手上,原來抓著小黃的尾巴,而小黃則爬在趙云的旁邊正在津津有味地舔趙云的腳趾頭呢。趙云連忙把小黃抱起來,扔到地上,尷尬地說:“想必是昨天給它吃骨頭吃出交情來了。”胖三笑得止不住地滿地亂滾,象個大球一般。趙云說:“四師兄,你就幫我掃地吧。”胖三坐起來,兩字一噗哧地說:“七師弟,你抓著小黃的尾巴,喊著大師姐的名字,夢里在做啥呀?”趙云忽地想起夢來,原來剛才是在做夢,可惜被眾人一笑,夢已忘記大半,只少許片段還隱隱約約的有點印象。甄鶯也總算止住了笑,說:“云哥哥,在你的夢里,我是天使,還是惡魔?”趙云哪好意思回答,只說:“被你們一鬧,夢里的事情早忘記了。”甄鶯也不多問,便叫趙云趕緊洗簌,去給師父請安。
甄松早早地就在中院靜修,眾弟子都在那里候著,就連井妤也來了,其實平時她是不必來的。趙云走在前頭,朗聲說:“師父在上,徒兒趙云給您老請安。”甄松睜開眼睛,滿眼和藹地說:“云兒昨晚可休息得好?”丑二、胖三、甄鶯忍俊不禁,又開始大笑起來。趙云低聲說:“休息得還不錯,就是不曉得做了個啥夢,估計夢了一個晚上,現在耳朵還有些響的。”
甄松聽罷大吃一驚,猛地想起左慈臨走時說過的夢緣人,暗想:難道這就是夢緣人?不過天機不可泄漏,甄松不動聲色地說:“想必是新換了地方,安頓勞累,所以成夢,多休息就好了。”然后站起來,環視了一下所有人說:“今天是個好日子,就從這坦蕩的太陽可以看出。好的太陽,能帶給我們好的心情。我們報國軒空懷壯志,卻人稀難酬。今天,我們報國軒終于注入了新鮮的血液,他就是我的第七個弟子:趙云!讓我們為他的到來歡呼吧!”眾人熱烈的鼓掌起來,連井妤都興奮不已。趙云站出來對眾人施禮說:“后進晚生,多多指教,多多指教!”
“新鮮的血液,可以給我們帶來新鮮的感覺。所以,我們要將這美好的感覺,化作報國軒的志向。今天,趙云將挑戰報國軒老前輩井妤的打水功,這可是自井妤守井以來的第一次挑戰,所以我們要隆重組織一下。”甄松止住鼓掌聲說。
眾人又歡呼雀躍起來,各人都分得任務,自行準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