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愛情幾分由甄鶯?
- 囂塵中的凡塵
- yyy71cj
- 3458字
- 2011-08-11 14:30:23
孔帕瘋了,報國軒便太平了一半。這個打著秉公執法的掠奪者除了給報國軒帶來更多的災難,別無他功。不過他的盡職盡責的樣子還是得到了肯定。因此盡管他瘋了,但是他還是知區,因為他有時候還是清醒的,所以對于這種臨時設置的官職來講,也無傷大雅。這看起來是個笑話,其實所謂的帝王制度下,天下又何嘗不是一個笑話?
醉花樓的當家樓主也不再興師動眾前來打斗了,報國軒便又太平了一半。這些暴富的無賴,賺了錢除了象鼻涕一樣的尋釁滋事,也沒有別的愛好。不過這一回,他們面對的是報國軒,不是尋常百姓,他們的暴力政治受到了挫折,所以他們的愛好也得有所進化,既然進化去了,那就得安靜一段時間。
因此報國軒又出現了原先的寧靜。似乎那些干擾報國軒的因素,風一樣的來了,又風一樣的去了。只是可惜的是,報國軒的人氣,下降了一半,看來甄松的業績,也未見得比左慈強了幾多,因為左慈盡管只招了一個徒弟,卻堅持了近百年。
甄鶯依然徘徊在井妤的院門口,心里難免有一陣激動:明天云哥哥就可以出關了,出關后的云哥哥到底會是什么樣的英雄呢?甄鶯幻想著。她的腦子里滿是趙云,所以她拒絕了郭蓮的好意,不懼危險地留在了報國軒。但同時還有一個人也闖進了甄鶯的腦海,那就是袁譚。袁譚那火辣辣的眼神,不多的言語,果斷的命令,體面的裝束,都在展示著他的氣概,他的高貴。甄鶯忽地感覺自己走了神,自己都覺得思想有些不堪,便“呸”了兩口,又開始幻想起趙云來。
越是想踢出腦海的事情,越是不容易擺脫糾葛,因為袁譚自己來了,一身便裝,風流倜儻。不過這次那個殺人如麻的侍讀沒來,只有白大陪同。
甄鶯連忙迎上去,說:“長公子,二師弟,得空回來了?”
白大不及開口,袁譚先搭上腔:“怎么?不歡迎么?”
“哪里哪里?正歡迎得緊。里頭請。”甄鶯連忙說。白大連忙說:“長公子,您先與我大師姐說說話,我先進去拜見師父大人。”
“一同去吧。”袁譚眼睛看著甄鶯,嘴里應著白大。
“您就留這里好了,我代您問候一聲。”白大說。
袁譚并不堅持,連忙把禮物遞給白大,說:“那就煩勞先生將禮物帶給甄老師父。袁譚片刻就來。”
“長公子登門,已是讓報國軒倍感榮幸了,又何必破費呢?”甄鶯說。
“不成敬意。你爹主持的報國軒為國培養了如白先生這樣的人才,袁譚理當替天下答謝他默默無聞的奉獻。”袁譚的理由冠冕堂皇。
白大去了。袁譚便放下那矜持的尊嚴,悄聲對甄鶯說:“我有一禮物正要送給你。”盡管這聲音很小,但還是讓胖三聽到了,胖三喊了起來:“長公子這偏心呀,禮物師父和大師姐都有,我胖三怎么就沒有呀?”
“誰說沒有?只是我還沒拿出來。”袁譚連忙掏出十兩銀子遞給胖三說,“在店鋪里呢,由于本次是微服私訪,沒帶人手,所以就把禮物存在店鋪里了,你自己去選合適的買吧。”
“沒誠意。”胖三接過銀子,撇了撇嘴說。話音未落,小黃小黑沖了上來,也圍著袁譚直叫喚,那似乎也在說:“怎么把咱哥兒倆給落下了?”袁譚見狀,很委屈地說:“甄小姐,這兩位仁兄的禮物,我還真的沒準備呢。”甄鶯哈哈大笑,沒想到這高貴嚴肅的長公子也這么詼諧有趣,便說:“長公子,這我可做不了主哇,要不,你和它倆協商一下?”
“沒問題。”袁譚欣然說。甄鶯很意外,難道袁譚還隨身帶了骨頭不成?卻見袁譚俯身對小黃小黑嘀咕了幾聲“汪汪”,不料還真出現了奇跡,小黃小黑轉身去了,圍著胖三嗚嗚叫個不停。袁譚哈哈大笑,轉身拉著甄鶯走到一邊。甄鶯好奇地問:“你用什么辦法說服狗的?”
“這是個傳奇。”袁譚說,“有一次我奉父親之命,遠征大漠,卻不料遇見風沙,由于我的馬快,竟與隊伍走散。失去了糧食與水之后,我試圖尋找出路,因為迷失了方向,我也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為了解渴充饑,我殺了馬,生食馬血和馬肉。但是很快我發現我犯了一個大錯誤。沒了馬之后,我根本沒辦法離開沙漠,我依然沒有食物和水,一天走不了多少路程。我只好把身上能扔的東西都扔了,努力想尋找一個有生機的地方,但是幸運沒有來臨。終于,我暈倒在沙漠里。我開始出現幻覺,做夢。我夢見我的隊伍四處尋找我,有一個軍士找到我,并遞給了我一壺熱水。他打開水壺的塞子,把壺口放到我的嘴里,卻發現熱水已經所剩無幾了,于是他把壺翻個底朝天,好讓我能多喝些。我拼命地吮吸著壺嘴,那一滴滴的熱水流進我的胃里,也救了我的命。我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軍士,卻是一匹體形碩大的狗,半張著嘴友善的看著我,它嘴里的哈拉子正流向我的嘴里呢。我竟然沒有惡心,而是有氣無力地看著它,就如同看到了救星。狗的主人把我背回了一個游牧民族那里,給了我精心的治療。這個民族里有高大威猛的酋長,有美麗多情的酋長女兒,有彪悍好斗的武士,還有響徹天籟的歌聲。但是更為神奇的是,他們懂獸語。他們自稱來自天狼星,擁有神奇的力量。這我相信,因為酋長教我如何和狗交流,而且還送了我一條狗,是它帶著我,讓我找到了我的軍隊。”
“呀!真是個傳奇。那那條狗你一定當作珍寶吧?”甄鶯充滿了好奇。
“可惜,那條狗被一個軍士殺了吃了,以致我后來再也沒有找到過那個部落。”袁譚十分遺憾地說,“后來我殺了那個軍士,把他曝尸大漠,而把那條狗的骨頭埋在了大漠里。”
“那后來你輸了?”甄鶯問,“為什么要讓軍士冒那樣的風險去打仗呢?”
“不!我沒有輸!因為烏桓王蹋頓經常穿越大漠,來騷擾邊境,掠奪百姓,所以我父親決定要討伐蹋頓。我身為長子,自然要有所表現,才能獲得父親的信任,所以我就爭當了統帥,領兵討伐烏桓。當我的軍隊出現在烏桓人面前時,他們都驚呆了!因為還沒有一支中原軍隊能成功穿越大漠。烏桓首領蹋頓敬稱我軍為天兵,并贈以牛羊馬匹,結為唇齒之盟,世代修好。”袁譚得意地說。
“哇!長公子果然英雄蓋世。你父親一定好好獎賞你了吧?”
“唉!父親生有三子。二弟熙文弱溫和,父親認為他不是做大事的料;三弟尚形貌俊偉,父親甚是喜愛,常常在人前夸獎他將來必成大器。象我們這種家庭,為了能繼承父親大業,兄弟之間常常你死我活的明爭暗斗。贏則榮耀無比,輸則一身不保。為了在父親心目中贏得認可,我必須要比三弟更出色,才能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我必須要不斷地去做一些非常人能做的大事。而每次當我雙手沾滿鮮血凱旋的時候,父親都只是略有欣喜之色,但是這對我來說,這就是莫大的獎賞。因為父親英雄蓋世,不夠級別的功勞,父親是不會在意的。”
“長公子,我覺得你的生活里到處是殺戮,殺氣太重了。這世上有那么多的仇恨嗎?”甄鶯不解地問。
“殺戮,不是因為它可以報仇雪恨,而是因為它可以帶來成就。一將功成,必須有萬骨填壑。所以我必須用他人的鮮血,來染紅我前進路上的紅地毯。也因此,殺戮是這世上最能帶給我快感的事情。”袁譚血氣方剛,只顧自我表達,卻全然沒有在意甄鶯的心已經在發抖了。袁譚忽然發現甄鶯有些異樣,連忙問:“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甄鶯搖了搖頭,不說話。袁譚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火了,連忙停止了血腥的話題,拿出一個玉錦香囊來,略松了松口,便彌漫出沁人心肺的香氣來。甄鶯看著香囊,十分喜愛,但又想著那血腥,厭惡感襲上心頭。甄鶯于是推辭說:“長公子,如此珍稀之物,甄鶯不敢收,還望長公子拿回去吧。”袁譚見甄鶯推辭,有些不快,但又不好表露,于是說:“這是烏桓王送我的禮物,一共有三個,我們兄弟三人一人一個。當年烏桓王送給我的時候對我說:‘好禮只贈有緣人,好禮因好人而有價值,現在我把它們贈送給尊貴的天兵統帥,愿與您無比的尊貴相得益彰,保佑您平安穿越大漠。’上天既然能讓我們見面,這就是有緣,所以我就真誠的把它送給你,你既然不收,那就是它在你心目中沒有那個價值。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扔了它好了。”甄鶯心想袁譚身處顯赫,一動就殺人,如何去拂他的意?只好攔住,勉強道謝收下,然后謊稱身體不適,辭了袁譚竟自回房休息去了。
袁譚獨自一人美美地憧憬了片刻,甄松與白大出來了。甄松老遠就說:“長公子復臨寒軒,真是陋地的厚福呀。長公子里頭請吧。”袁譚還禮說:“甄老英雄請。”三人回到內堂,白大照例備了酒席,款待上賓袁譚。袁譚借花獻佛敬甄松一杯,然后說:“袁譚此來,一是陪白先生探訪師父;二是因老師父愛女甄鶯有傾國傾城之貌,譚十分愛慕,有心納之,還望甄老英雄成全。”這事白大早與甄松說了,甄松笑容滿面地說:“長公子看上小女,是小女的福氣呀。只是老夫就此一女,若是禮節上輕忽了,我怎么對得起她母親的在天之靈?”袁譚見甄松答應了,跪地便拜說:“譚雖定了正室,但那是父母之命,至今也尚未過門。而我與甄鶯小姐一見鐘情,自然在禮節上輕忽不了她。我回去自當稟明父親,按正室之禮,將甄鶯小姐迎娶回去。”甄松扶起袁譚,一同入席,與白大三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