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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落難的英雄

  • 囂塵中的凡塵
  • yyy71cj
  • 3602字
  • 2011-08-11 14:30:23

越獄就注定了要逃亡,逃亡的日子是痛苦的。盡管漢末的官派系眾多,明爭暗斗,但是對于如丑二這樣的越獄者,他們的矛頭卻又是一致的,也就是說,所有的官都會抓他。蘭舞則為了丑二一個勇敢地表白,無怨無悔地跟著他,而不惜失去自己原本可以安逸生活的現狀。所以說,愛的力量,確實可以超越世俗的束縛。

“師妹,還有最后一個銅板,我們就該去做乞丐了。你后悔不?”丑二說。

“師兄,我若后悔,就不會冒著黑夜的寒冷與流離的顛沛,去監獄里救你。”蘭舞戳了一下丑二的腦袋。

“哎呀!師妹,我這頭夠丑的,你這樣戳呀,只怕丑得你要嫌棄我了。”丑二夸張地叫了聲。

“才好!現在這男人都三妻四妾的,我只希望你除了我,再沒人要你。”

“師妹,我發誓,我此生只要你一個!”丑二的認真,讓這時代的人都難以置信,不過蘭舞是信了。

“師兄,這個,我相信。”蘭舞把頭依在丑二的肩上說,“其實我覺得,沒有比一個心岸更可靠、更溫暖的依靠了。我喜歡你,是因為你那無比帥氣的心胸。”

“哎呀!真的嗎?我都不知道我有這么偉大呀!”丑二情緒高漲,但又陡然下落說,“師妹,可惜我現在什么都不能給你,還要你跟我吃苦。想那時我只要一進賭場,就可以夠我們過幾輩子了。要不我偷偷地去賭一把,應該不會有人發現的。”

“不!我不讓你去冒險。我寧可跟著你去做個乞丐婆。”蘭舞阻攔說。

“師妹,就算是乞討,我也決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的委屈。我去討回來給你先吃。”丑二說,“你知道嗎?看著你吃東西,比我自己吃東西,更快樂,更會飽。”

盡管一無所有,但是蘭舞還是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丑二捏著一個銅板,避開官府、地方官僚的耳目,找當地的老鄉去買吃的。

“我買一個玉米烙,小的那個。”丑二十分難為情地說。

“小的?”老鄉上下打量著丑二說,“你是外鄉來的?”

“不是。”丑二搖搖頭,剛想說是城里來的,但是轉念一想,連忙點頭說,“是的。剛到此地,還望老鄉多多指點。”

“哦,這樣啊。指點倒確實有一個。”老鄉冷淡地看著丑二說,“最近糧食都漲價了,過去一個銅板可以買個小的玉米烙。現在要五個銅板一個了。”

“啊?”丑二大吃一驚說,“不會吧,我們老家可是一個銅板兩個小的呀。”

“哦,那是夠便宜的,離這遠不遠?我去批些來賣好了,省得自己費那么多力氣去做。”老鄉不屑地說。

“唉!算了算了。我剛喝了酒,現在只想隨便弄點糧食壓壓肚子。我給你一個銅板,你就看著給我弄點吧。”丑二不想折了面子,便隨便編了一個謊言。老鄉看了丑二一眼,也不多說,就隨便拿了塊玉米烙隨便掰了一塊給了他。丑二接過,轉身虛啃一口就走了。老鄉嘀咕了一聲:“撒謊?也不打個草稿。明明沒酒氣,還裝說喝了酒。沒錢就說沒錢好了,沒錢又不丟人。”蘭舞躲在一旁看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嘩嘩地往下流。

丑二拿著玉米烙,如獲至寶地來到蘭舞面前,見蘭舞眼睛紅紅地,心疼地問:“師妹,你眼睛怎么了?”蘭舞不想給丑二的思想再增加負擔,便使勁地揉了揉眼睛說:“剛一個沙子吹到眼睛里去了。”丑二把玉米烙塞到蘭舞手里,然后小心地給蘭舞吹了吹眼睛,沒想到這一吹,蘭舞的眼淚奪目涌出。丑二正納悶,蘭舞一把抱住丑二說:“師兄,離常山還有多遠?”

“不遠了。頂多有兩天的路程。到那里就好了,那里是農民起義軍褚燕的地盤,官兵在那里也說不上話了。”丑二憧憬著那如釋重負的生活。

“哦,我想若能在常山,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搭一間茅草屋,種些糧食和蔬菜,過著那種怡然自得的世外田園生活,該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蘭舞也幸福地憧憬著。有時候,希望盡管看起來還是個八字沒一撇的事情,但是希望可以讓人活下去,所以這還是八字有一撇的好思路。蘭舞拿著那塊玉米烙,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后送到丑二的嘴邊。丑二推辭說:“師妹,你吃吧,我不餓。”蘭舞強忍著淚水,說:“我不是說你餓嘛。我喜歡一人吃一口的感覺。來,吃一口。”丑二便也小小地咬了一口,然后說:“師妹,現在輪到你吃了。”蘭舞又小小地咬了一口,便又推給丑二。二人就這么推讓著,走了兩三里地,那一小塊小玉米烙還剩一大半,不過盡管肚子里餓著,精神里倒是十分充實。二人就這么推來推去,忽然身后傳來了吶喊聲:“抓住他們,抓住他們,他們是逃犯!”二人大驚,回頭一看,只見賣玉米烙的老鄉帶著一隊地方鄉勇,咆哮而來。丑二大驚說:“不會吧?買一小塊玉米烙也能惹上麻煩?”說完拉著蘭舞就跑,蘭舞還沒明白咋回事。想想那些普通的鄉勇,也就自認為很厲害,但是與丑二、蘭舞相比,那還是差得遠,所以很快就被甩出老遠。

擺脫了鄉勇的追捉,天色已是很晚了,二人找到一個土地廟落腳。丑二肚子又餓了,想著自己肚子餓了,蘭舞一定也餓了,于是他對蘭舞說:“師妹,這荒野里,我去看看有什么野味沒有。”說完轉身就出去了。蘭舞連忙拉住,問:“咱們一直呆在南皮城里,連野味在哪里,都不知道,你要找到什么時候?算了,我看咱們就得罪神靈,把它們的貢品對付吃點吧。”丑二想想也對,長期生活在一個什么都靠買的環境里,出來還能生存么?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日難哪。二人吃飽了,就著野水簡單洗簌完畢,便相擁而眠。草草對付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又開始走小路往常山趕。這時候,肚子便又不爭氣起來。看看附近有鄉村,丑二心一橫,說:“師妹,你這里等著,我去討些吃的來。”蘭舞點點頭。

村子確實很小,但竟然還是十室九空,顯然是鬼都比人多。盡管凋落如是,村子里還是有富人的。丑二很納悶,這些富人的東西都哪里來?看來窮的窮死,富的富死。丑二在村子里轉來轉去,看見村民大都面有菜色,哪還有什么多余的食物?終于他來到了一個員外的家,敲開了門,里頭探出一個腦袋來,見了丑二,不認識,便問:“你找誰?”

“我就找你。”丑二說,“我是外鄉人,往常山而去。不料路上遇到了強盜,現在身無分文,路過貴莊,想……”

“哦~”那人連忙截住話茬說,“那進來吧。我是這里的管家,我叫劉彪,你就叫我彪哥好了。我家員外叫劉安,是這里有名的大善人,凡事過往的客官,不論三教九流,但凡有什么困難的,我們員外一律都慷慨解囊,鼎力相助,你找到這里,算是找對地方了。”

“啊?天下還有這樣的好人?”丑二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里還嘀咕開了:這幸運是不是來得太快了呀?

“你不知道,我們員外錢多得幾十世都用不了,可是天妒富人,員外只生了一個女兒,還得了怪病,常年臥床。員外曾受一個游方和尚指點,說若多行善事,便必有善報。”劉彪說,“所以我家員外便從此樂善好施,仗義疏財,深得遠近的敬仰呀。”

二人邊說著,劉彪邊取了些干糧細軟遞與丑二說:“人人都有個不方便的時候,英雄尚為斗米折腰,所以你這不算什么。我們員外常說只希望天下少一個乞丐,多一個英雄。”

丑二感激不盡,方欲轉身離去,蘭舞進來了。丑二甚感意外,正待要問,蘭舞先問劉彪:“劉員外可有一女?”劉彪、丑二驚訝不已。劉彪點頭,反問說:“小姐你是……?”蘭舞拉著丑二說:“這是我的官人。我且問你,劉家小姐可是臥病多年?”劉彪連忙答應說:“是的是的。”蘭舞點點頭說:“這就對了。帶我去看看她的病情。”劉彪連忙說:“您二位且隨我來。”

果然是富人家,庭院幽深,松柏蒼翠,下人穿梭。丑二與蘭舞隨劉彪先進了中堂,見了員外劉安,互相認識了,然后進了中院。中院是住人的院子,周圍住的是外人,員外與小姐的繡樓在院中間,又有圍墻隔著,叫里院,是一個院中院,里院與中院一起,便形成了一個回字院。眾人來到小姐的閨房,兩位丫鬟迎著。蘭舞說:“你們候著,我去看看小姐。”于是上去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后切了切脈,最后回頭對劉安說:“劉大善人,善人自有善報。我隨官人流落到此,正好有緣得見。我這里有三顆藥丸,按大、中、小各不相同。現在先給她服上最大的那顆,三天后便能言語,然后再服中間大的那顆,三天后便能坐立,最后服用最小的那顆,三天后便能行走如常人。”

劉安喜出望外,連忙道謝不已,又叫丫鬟把大藥丸給小姐服下。丑二與蘭舞便起身告辭,劉安苦留不住,便讓劉彪又拿了三百兩銀子勉強丑二收下,然后遞給丑二一張名片說:“二位大俠此去常山,路上還不知道有多少兇險,于路上若遇見強人,切莫與之爭斗,只說是劉石統領的兄弟即可。劉安再次感謝二位對小女的再造之恩。”眾人又客套一番,丑二與蘭舞告辭出來,于路上丑二奇怪地問:

“你怎的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你有順風耳?”

“你說我是不是很神?”蘭舞狡黠地笑了。

“是啊!還能治疑難雜癥,一同練武那么多年,也從沒見你治過病呀。”丑二疑惑不解。

“告訴你吧,你師妹我其實不神,神的是神醫華佗。剛才就你離開的那當口,華佗帶著多姿來了,和我說了些情況,送給我三顆藥丸,然后走了。”

“奇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不自己去呢?”

“神人的事,我們怎么清楚呢?想必這就是他們嘴里常說的天機吧?”

“啊?那你怎么也不留留他?我也好一瞻仙容呀。”丑二遺憾地說。

“哪里留得住?而且他們看起來似乎在閑步,實際則行如乘風,縱是你我施輕功都追他們不上。我看那就是傳說中的奇門遁甲之術。”

“果然神人也!”丑二喟然嘆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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