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禍不單行
- 成長
- 快樂的守望者
- 5829字
- 2011-12-26 09:35:10
回到學(xué)校的文軒上課總愛走神,課聽著聽著就不知道聽到哪里去了。兩個星期后的考試,文軒被遠遠甩在后面。
公布成績那天文軒正在洗衣服,同學(xué)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來,說:“文軒你太厲害了,你的地理考了90分?!?
文軒故作鎮(zhèn)靜地問道:“其它成績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看了地理?!?
晚上卷子發(fā)下來,文軒才知道這不過是個誤會。地理90的不是文軒,是李悅。這是多么大的一個誤會啊。一開始還洋洋自喜的文軒受到重大打擊,有一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看著試卷上鮮紅的分?jǐn)?shù),文軒一下子沒了力氣,她頹然趴在桌上,心里埋怨著亂傳消息的女生:如果她沒有告訴我這個錯誤的消息,也許我現(xiàn)在不會這么難受,因為她,90分已經(jīng)先入為主地進入我的意識,現(xiàn)在,叫我如何再接受一個不及格的分?jǐn)?shù)。但轉(zhuǎn)念一想,文軒又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樣:她不也是好心嗎?以為我考了高分向我報喜,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看錯吧!
面對整體下滑的成績,看著那打印的成績單,文軒有哭的沖動,卻流不下一滴淚水?!俺煽兿駢K鉛鐵,堆在心里,我想挪開,但渾身乏力。對于地理分?jǐn)?shù)的誤會,我很痛苦,我想,我是有太強烈的欲望了。也許,無論對于生活還是學(xué)習(xí),保持一顆平常心是最重要的,不過分強求自己,不過分追逐遙遠目標(biāo),不嫉不妒,不卑不驕?!蔽能幵谌沼浿袑懙馈!拔业哪繕?biāo):心如止水?!?
為了趕上同學(xué)們,文軒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補功課,一轉(zhuǎn)眼兩個星期過去了,忙碌的學(xué)習(xí)讓文軒又忘記了打電話回家。周四的大掃除,不該文軒值日,文軒也沒有留在教室看書,回到寢室洗完衣服,就躺在床上養(yǎng)神,嚴(yán)言回寢室看見文軒就說:“你回寢室了呀,剛剛班主任還在找你呢?”文軒聽了覺得奇怪,“騰”地直起身,問:“班主任找我干什么?”
“好像是有人打電話找你?!?
“班主任還在教室嗎?”
“沒有,她回家去了,我們一起出的教學(xué)樓?!?
“不過找你的人好像和你挺親的?!?
聽到這,文軒的心緊起來,她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她猜,是父親打的電話。因為只有父親知道班主任的號碼,而且沒有什么重要的事父親是不會打電話到班主任那里的。嚴(yán)言走了,留文軒一個人在寢室,她越想越害怕,再也坐不住了。她抓起電話卡,就往公話亭沖去。撥出了陳賢志的號碼,文軒心里緊張地祈禱著:希望沒什么事,會沒事的,其實真的沒事,只是很久沒有打電話給爸爸了而已……文軒懸著心放下聽筒——正在通話中。
文軒拔出卡又馬上插進去:“打給阿姨?!?
電話通了,文軒問:“阿姨,家里還好吧。剛剛我聽同學(xué)說有人打電話給我班主任說找我,我不在教室,沒接到電話,不知道是不是爸爸打的?!?
阿姨陳麗聽了,就說:“應(yīng)該是你爸爸吧。”
文軒聽陳麗的聲音不對:“我剛剛打電話給爸爸,爸爸正在通話中……”
“文軒,你爸爸讓我們不要告訴你的。你媽媽現(xiàn)在在醫(yī)院?!?
“醫(yī)院?”
“嗯,你媽媽喝農(nóng)藥自殺了……”
文軒的淚一下子涌了出來。陳麗說:“你媽媽還在醫(yī)院搶救,你爸爸給我們打電話的時候話都說不出來了?!?
“是什么時候的事?”
“昨天晚上?!?
文軒想不到,昨天晚上的事,爸爸現(xiàn)在才想著通知自己。
掛上電話,文軒哭了起來,嚴(yán)言看見文軒在公話亭哭,跑過來問她怎么了。文軒什么都不說,只是抱著嚴(yán)言哭個不住。
把嚴(yán)言支走后,文軒再次撥通了陳賢志的電話,在等待聲中,文軒十分矛盾,她既想馬上聽到爸爸的聲音,又害怕聽到爸爸的聲音,因為陳麗阿姨說爸爸給他們打電話時話都說不出來了,文軒怕聽到爸爸無力的聲音,她怕自己會失聲痛哭起來。但陳賢志是堅強的,尤其在兒女面前。
短暫的“嘟嘟”聲后聽筒里傳來陳賢志渾厚有力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文軒的恐懼一掃而光。
“喂,文軒呀。”
文軒的聲音還是在顫抖,輕微地。
“爸爸,媽媽怎么樣了?”
“是你班主任告訴你的嗎?”
“不是,我剛剛打了電話給阿姨。”
“哦。文軒,你還是回來一趟吧,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你媽媽她……你看什么時候回來一下吧?!?
文軒被這話震住了,她慌忙地問:“媽媽怎么了?怎么會喝藥呢?”
“還在搶救,不過醫(y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還是等你回來了我再慢慢告訴你原因吧。”
“我馬上回來?!?
文軒給班主任打電話,班主任卻不同意她馬上回去,她說:“就算今天我準(zhǔn)了你的假,你出去也沒有車了呀。明天走吧,今晚上課的時候我就把請假條開給你?!?
文軒哽咽著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好由班主任安排了。
回到寢室,想到生死未卜的媽媽,文軒捂在被子上哭了起來,李悅給文軒買飯回來,見她在哭忙問怎么了。聽完文軒的哭訴,李悅抱著文軒,安慰她讓她不要著急,把飯端來讓她吃點飯。文軒不吃,只是哭。
晚自習(xí)的時間里,文軒一直在趕明天的作業(yè)。自己明天要回去,作業(yè)不能再落下,反正今天走不了,就做作業(yè),這樣一來也可以適當(dāng)?shù)剞D(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傷心。班主任把文軒叫到陽臺上,說:“你不要太著急,你媽媽現(xiàn)在在醫(yī)院有醫(yī)生在,你去了也幫不上忙,下午那會兒出去車也沒有了,而且你去了晚上呆在醫(yī)院也沒辦法睡覺。你媽媽的病很嚴(yán)重嗎?以前有發(fā)作過嗎?這是請假條。”
聽了班主任的話,文軒知道,爸爸一定沒有告訴老師媽媽是服毒自殺的。文軒接過請假條,點點頭,撒了半個謊說:“以前也發(fā)作過。爸爸說醫(yī)院已經(jīng)下病危通知書了?!?
回到教室的文軒想到老師說的醫(yī)院有醫(yī)生,她想:那個時侯也是醫(yī)院有醫(yī)生,可是媽媽還是那么痛苦。
文軒幾乎一夜沒睡,從熄燈起就一分一秒等待著天亮。她不敢睡,腦海里充滿了對王秀的擔(dān)憂。
天終于有了晨曦的光澤,文軒第一個起床收拾好東西,站在宿舍門口等著管理員開門。
夜里下了雨,不大。文軒早飯都沒有吃就往校門口趕,門衛(wèi)叔叔幫她攔住剛要過去的早班車,文軒這才坐上去縣城的車。車上只有幾個人,坐得東一個西一個的,天很陰,文軒靠著窗子坐下,車子顛簸著,外面的路燈把公路照得昏黃昏黃,一陣風(fēng)吹來,文軒覺出一種凄涼的意味,淚就落了。“自己曾渴望這樣的早行,一直沒有實現(xiàn)過,想不到現(xiàn)在實現(xiàn)了,卻是在這樣一種狀況下?!笔堑?,文軒喜歡早行,在不同時間的出行里,最迷人的,還是早行,對于文軒來說,那是代表了對新的一天的期待與想象。而現(xiàn)在,她這新的一天的期待是什么?
車子在清晨里慢慢地前進著,向來希望車慢慢走自己慢慢欣賞風(fēng)景的文軒此時多么希望車子開快一點呀。最好的是車子能長出一對翅膀,馬上飛到醫(yī)院。
“媽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又過去了一個晚上,脫離危險了嗎?”
早班車要比平常車慢些,本來一個半小時可以到的,早班車得用兩個小時。
文軒帶著疲憊和饑餓趕到醫(yī)院時天已經(jīng)亮了好久。陳賢志在醫(yī)院門口等文軒,見了文軒,就把她往病房帶。文軒跟著陳賢志走到病房門口,遲疑了一下,走進去,王秀鼻子里插著氧氣管安靜地躺在床上,床頭床尾各掛著輸液瓶,這讓文軒想到幾個月前在病房里看到陳林,當(dāng)時,他也是手腳都輸著液。文軒放下書包,看著嘴唇青紫面無血色的媽媽,心里針扎似的。王秀沒有醒,文軒拿起柜子上的病危通知書,細細地看起來,她還是頭一次見病危通知書。
文軒趕到不久,都還沒有和陳賢志說句話,外公王成和外婆劉蘭就進來了,文軒還沒來得及叫聲外公外婆,劉蘭就哭了起來,文軒聽到劉蘭哭自己也再忍不住了。劉蘭一邊哭一邊質(zhì)問陳賢志:“陳賢志,你們怎么回事,我女兒怎么會變成這樣,要是她有什么事怎么辦啊……我的女兒啊……”王成看不過劉蘭這樣,忙拉住劉蘭說:“好了好了,你先不要哭,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孩子還沒有醒呢。我們先出去?!眲⑻m掙脫了王成,氣勢洶洶地說不出去。文軒看見劉蘭那氣勢,忙抹掉眼淚跑到陳賢志前面,勸住劉蘭。劉蘭卻對文軒說:“文軒,你看他把你媽媽都害成這樣了,你還……”
“外婆,我也是剛到,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們先出去吧,媽媽還沒有醒呢?!?
正在這時,張慧和文軒的叔叔嬸嬸陳明信張欣也到了。劉蘭一看見張慧就上前哭道:“奶奶啊,我女兒怎么就這樣了嘛,為了幾千塊錢、一頭豬你們就把她逼到這步田地了啊……”
文軒在一邊聽得糊里胡涂,什么幾千塊錢、一頭豬,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慧含著淚說:“親家母,具體怎么回事還是要孩子們自己才清楚啊……”
劉蘭又哭起來,病房里鬧糟糟的,王秀醒了,劉蘭看見女兒醒了,撲到床前,抓住王秀的手,哭道:“女兒啊,你有什么想不開的要去喝藥嘛,再怎么樣你還有爸爸媽媽呀,你要是去了,我們可怎么辦啊……”
剛剛醒來的王秀聽到母親這樣說,也哭了起來,大家都在一旁勸著,整個病房亂糟糟的,護士走來,說:“病人需要休息,你們不要這么多人在病房里?!贝蠹易叱霾》?,就剩文軒留在王秀身邊。在走廊上吵嚷過后的劉蘭要回去,王成想留下來和女兒女婿談?wù)?,劉蘭立馬拉下臉,王成為了避免劉蘭和他鬧,就走出醫(yī)院,同時氣憤地對劉蘭說:“就是回家我也不會和你走同一條路!”
王成走之前,把陳賢志拉到一邊,說:“孩子,我明白你,你不要聽你媽的,她一天到晚神經(jīng)錯亂,她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等王秀好了我會好好說說她的?!标愘t志把王成劉蘭送到醫(yī)院門口,看著兩人一前一后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了才回到病房。
文軒看著憔悴的媽媽,淚一串一串地往下掉。王秀看著女兒哭了,自己把頭別開也默默地哭起來。
陳賢志走進來,和王秀剛說了兩句話王秀就激動起來,嚷著要出院,陳賢志說現(xiàn)在不能出院,王秀就掙扎著要去拔輸液管,文軒忙按住王秀,陳賢志也幫著按住王秀防止她亂動。張慧、陳明信、張欣聽見里面有哭聲,進來看見這一幕,都勸王秀不要亂動,好好養(yǎng)病,把病治好了再回家。
文軒一大早上被折騰地疲憊不堪,又是顛簸又是哭又是與病人掙扎,乘著張慧在病房里陪王秀,便到病房外的凳子上坐了坐。陳賢志走到她旁邊坐下。
“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外婆說的什么錢啊豬啊的……”
“哎……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你爺爺說胸口疼,去醫(yī)院檢查,說是癌癥……”
“癌癥?”文軒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
“嗯。肝癌!當(dāng)時爺爺在醫(yī)院,打電話說醫(yī)生讓住院手術(shù),需要錢,我回去和你媽媽說了這事,你媽媽說‘治這個病要那么多錢,只能去貸款哦’,我說拿折子去取錢來先把手術(shù)費交了,你媽媽也沒有說話,后來我把折子拿去取錢,她在家找不到折子就問我,我說我拿去取錢了,她就大吵大鬧,說我偷了她的錢。我就和她理論,‘錢是大家掙的,沒什么偷不偷,況且我還是和你說了的。’之后她就一直和我鬧和我吵。還說要和我離婚,我說‘你確定要離我們就離?!皫滋旒依锏囊活^豬不怎么吃東西,她就讓我賣了,說你外婆說的,這幾天的豬不吃東西很惱火,最好趕緊賣掉。我不同意,我想天氣熱了不吃東西也算正常,就買了藥回來喂,都有好轉(zhuǎn)了,她卻叫人來把豬買走了,那么大一頭豬就這樣賤賣了,我氣得不得了,那天我上班走之前還千叮呤萬囑咐說‘豬你千萬不要動我的,無論是死是活都是我的事,你不要管。’那天晚上回來她就把錢扔到我面前說‘豬賣了,錢在這里,一分我也沒拿’。我氣憤地說‘你把豬給我弄回來,我不要錢?!鋵嵷i病了我是這樣想的,能治好當(dāng)然最好,真的治不好了我就給它一刀,大家也吃吃肉,家里一年到頭也吃不上幾回肉??伤齾s那么點錢就給我賣了,小武伍玲我們在家天天弄給它吃,你媽媽上班了連飯都懶得做一下,我的豬她想都不想就賣了,我們辛苦半年卻連湯都沒有喝到一口。豬賣了我沒有和她說過話,她說話我也沒有理。前天晚上我上中班回來,剛睡下,就聽見她下樓弄得樓下叮叮咚咚,我和小武趕緊起床,下樓就看到她喝了藥在抓喉嚨,我們趕緊送到醫(yī)院,洗了胃,到了第二天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你馬上要考試了,但醫(y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我想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不告訴你到時候也沒辦法向你交待,你又沒有電話,我翻到那次留的你的班主任的電話,就打了過去……”
文軒聽了,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到醫(yī)院陽臺上,看著灰蒙蒙的天,淚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
陳賢志走來,對文軒說:“文軒你不要哭嘛。”
文軒抹抹臉上的眼淚,她為什么哭呢?是為媽媽哭,為爸爸哭,還是為爺爺哭?她自己也不知道。媽媽喝了藥,從學(xué)?;貋頃r,她只知道媽媽喝了藥,她以為她要面臨的難題就是病危的媽媽,可是,爸爸告訴她,爺爺也生病了,而且是癌癥。
“爺爺怎么樣了,手術(shù)做了嗎?”
“手術(shù)做了,現(xiàn)在在家里?!?
“爸爸,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
“我怕你受到影響嘛,你馬上要進高三了,學(xué)習(xí)要緊。而且告訴你了也不起作用啊,不過徒增你的煩惱而已?!?
文軒不說話了,也許爸爸是對的,自己從來就解決不了什么問題的。
陳賢志為女兒擦去臉上的淚水,說:“女兒,不要哭了,堅強點。沒什么的?!蔽能幐惺艿礁赣H寬大而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臉上拂過,想:父親一直都是這樣,堅強,樂觀。
王秀隔段時間就會鬧著要回家,陳賢志對文軒說:“你去勸勸你媽媽,讓她安心養(yǎng)病,要等到毒性散了才能出院,她聽你的,去吧?!?
文軒陪王秀呆了幾個小時,和王秀說了很多,可王秀還是時不時吵著回家,而且要馬上回家。最后,文軒和陳賢志沒辦法,就商量著說服王秀明天出院,陳賢志說:“醫(yī)生說了,今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出院的,沒有藥物控制毒性,就是回到家也要送過來?!?
下午,陳明信把伍玲小武接到醫(yī)院,兩個孩子也被王秀給嚇壞了。伍玲上前叫了聲干媽,王秀理也不理,只拿眼睛溫柔地看著兒子小武,問他在家乖不乖,聽話沒有。文軒把受到冷落的伍玲拉到自己身邊,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當(dāng)晚,陳賢志回家了,留文軒在醫(yī)院看護,因為王秀一看見陳賢志就要和他吵和他鬧,反正王秀還要聽聽女兒文軒的話,就讓文軒留下來,若是自己也留下來,反而弄得大家難受。
病房里有一張空床。晚上文軒躺在床上,看著被路燈照亮的天花板,思緒飄飄。
“這倒是另一種體會,以前從未有過的一種感受,躺在醫(yī)院的床上看天黑后的天花板……”
第二天,醫(yī)生嚴(yán)厲告誡說還不能出院,醫(yī)院的護士、辦公室醫(yī)生主任以及所有的親人都勸王秀再輸幾天液,可王秀還是獨自去了醫(yī)生那里簽下“自愿出院,后果自負”的單子。
回到家陳賢志殺了只雞,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頓午飯,文軒就被攆回學(xué)校去了。文軒想第二天再走,陳賢志說:“你媽媽已經(jīng)出院了,你呆在家里又沒事,已經(jīng)耽誤兩天了,你還是趕緊回學(xué)校把功課補上吧?!?
文軒走之前去看了爺爺陳志,剛做了手術(shù)出院的陳志消瘦地厲害,文軒讓爺爺放寬心好好養(yǎng)病,奶奶張慧則為文軒裝了幾個自家的皮蛋,囑咐說:“好好學(xué)習(xí)?!?
文軒走時,陳賢志同樣囑咐著女兒好好學(xué)習(xí)。
“錢的問題呢,你要怎么辦?”
“你放心吧,爸爸會想辦法的,爺爺?shù)牟∫驳弥?,這擔(dān)子做兒女的不挑起誰來挑!”
“爸爸,要不我回家來吧,我不讀了,家里現(xiàn)在這么困難?!?
陳賢志聽了這話火了:“文軒,我希望這樣的話不要出現(xiàn)第二次,爸爸那時就是書讀少了,才像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難道也要回來和我一樣守著農(nóng)村嗎?
無論如何,爸爸都會想辦法讓你們念書的,快回學(xué)校去吧,家里的事你不要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