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徐玲離婚了，小鎮上的人們議論紛紛，都說徐玲開的理發店惹的禍：理發店了什么人都有，凡是經常關顧理發店的要么是愛臭美的人，要么是閑著沒事到處找樂子的人。王婉聽了，也挺納悶，平日里沒聽說徐玲和丈夫鬧不和，我經常在理發店也沒見哪個男的老是在理發店逗留。這時的王婉由于車隊承包，也已經解散，大客車也被人家買走了，下崗在家做起了家庭婦女。自然這些日子與徐玲的接觸少了許多。聽說了這離婚的事，王婉覺得作為朋友，理應關心一下，誰離婚也不好受，應該去安慰一下。于是這一天，送走了丈夫、孩子，王婉就來到了徐玲的理發店。店里很冷清，只有徐玲和房國棟，這房國棟是王婉的老同學。

“國棟，來理發呀？”

“啊？啊！理發，理發。”房國棟有些不自然，王婉也沒在意。

“理了嗎？”

“哦，理了，剛理完。”房國棟用手摸了摸頭發。

“這也不像剛理得呀。逗我玩兒呢。”房國棟的臉有些紅，王婉一下子就樂了，“臉紅什么，不是做什么虧心事了吧！”

“我能做什么虧心事，你還不知道我。”說完，站起來戴上帽子，“我該走了，你在這兒玩吧。”一腳自顧自地跨出門去。

“哎，怎么走了，這么不識逗。”王婉回過頭來，對著徐玲：“你看這人也不和你打聲招呼就走了。沒禮貌，哪天我得說說他。”

“愛走不走，別理他。”徐玲頭也沒抬。

“怎么啦，心情不好？”

“沒有啊，有什么好不好的。”

“有啥事，別悶在心里，咱倆誰跟誰呀。”

“瞧你說的，好像你喜歡我有事？!”

“真沒事？那我可就走了！”王婉半真半假，以為這樣徐玲就能把自己離婚的事主動說出來。

“沒事。你有事就走吧。我也想回家看我媽了。”說著徐玲就到里面的屋子收拾東西去了。

這時的王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想了想還是走吧。于是站起來，沖著里屋喊：“那我就走了，有事的話就找我，我反正是呆在家里沒事干。”不等答話，王婉轉身就走了。

“我今天干什么來了，本想勸勸徐玲，可是不知道怎么開口，想讓她自己說吧，她又不說。是不是不信任我，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王婉想不明白。

王婉直接去小店買鹽，巧的是房國棟也在小店里。

“呦，咱倆真不愧是同學呀，這不到放屁的功夫，我們就第二次見面了，是第二次握手吧。哈哈，哈哈哈??????”

這時房國棟的臉更紅了，“你他媽什么時候能正經點。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

“正經？！只要思想正，不怕腚挨腚。你沒聽說過嗎。哈哈哈，瞧你嚇的那個樣子，就這么大點兒膽兒。”

房國棟和老板也哈哈笑了起來，房國棟一步竄到門口，“你和老板腚挨腚吧。我走了。”

王婉買了鹽交錢，“你看房國棟多老實，嚇跑了。”

“老實嗎，怕是急著去理發吧。”

“理發？里什么發。他剛從理發店出來。”

“那是還沒理完呢。”

“胡扯，就那點兒頭發還要理幾次。”

老板笑了笑，不再說話。

十八

王婉正在包餃子，電話響了起來，王婉沖進客廳接電話。“老王，今晚多炒兩個菜，我今晚帶兩個哥們回家吃飯。”是丈夫顧勝軍，顯得很興奮。

“行，沒問題。幾點回來？”

“大概八點多種吧。”

“好吧，我等著你們。”放下電話王婉就從冰箱里拿出來雞、魚、豬肉等食物，三兩下就都給泡在了水里。看看表現在才五點多一點兒，“趕趟兒。”自己小聲嘀咕了一句，就又接著包餃子。

餃子包完，就準備蔬菜，先摘后洗，什么茄子辣椒豆角蒜毫是一應俱全，不出五分鐘全部準備停當。然后想起顧勝軍最愛吃燉土豆，就又削了幾個土豆，切成滾刀塊兒，準備做他個雞燉土豆。這才五點半，自己下了幾個餃子，吃了，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噼噼啪啪一陣鞭炮響，把王婉給震醒了，做起來一看表只是七點十分了，“壞了，壞了，要耽誤事。還有一個小時他們就回來了。”連忙扎起圍裙，沖進廚房。先用高壓鍋把雞燉上，有點起大鍋臺，燉上魚，接著有噼里啪啦的炒起菜來，好嘞，八個菜擺上桌兒，她這才松了口氣，又在大鍋里燒上一鍋水，一來為他們回來洗臉，二來是為了待會兒下餃子。這是已是八點四十了。怎么還沒見到人影？就站到陽臺上張望。

鄰居見了打趣說：“織女又等牛郎了。”

“是啊，說是八點回來，現在都快九點了，怎么還是不見影呢。”

“著急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沒事的。”

正說著，兩道燈光由遠而近，“來了，來了。”王婉趕緊回屋，用臉盆打了一盆熱水，端出來放在圍墻上，有分別把毛巾、肥皂盒放好，就回屋取下餃子了。

顧勝軍一行人一邊說著一邊進了院子，“今天這會兒干的痛快。多干了一趟。”

“是啊，今天要不是鐘敏這趟活兒就泡湯了。”

“鐘敏，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我去年給他送過一車糧。他和我媳婦家有點兒親戚。”

看到陽臺上的熱水，顧勝軍招呼到：“你們先洗洗，我進去看看菜做的怎么樣了。”廚房的王婉聽見動靜，推開門，沖著外面喊：“你們先洗把臉，餃子馬上出鍋。老顧，把酒倒上。”幾個人說說笑笑上了桌，王婉的餃子也一盤盤的端了上來。

“鐘敏，吃，我知道你經常吃不上熱飯。你媳婦太小不知道心疼人，以后你就上我家來吃。我老婆什么時候都給我做好了飯等著我，什么時候回來都有熱飯吃，你們誰家的娘們行？”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顧勝軍的話有些多。

“那多麻煩。嫂子真好，你真有福氣。”

“咱們司機也不容易，活兒也挺累的，就應該吃的好一點兒，及時一點兒。要不最容易得胃病。”

“是個司機九個胃疼，那一個不疼的就是老顧吧。”

“嗯，我看差不多。這不是吹的，我老婆做飯那就是一等一的高手。”

“誰不知道半時雞的故事呀。”

“什么叫半時雞呀？”鐘敏放下手中的筷子。

“這你都不知道？嫂子從殺雞到把雞燉到鍋里就是半個小時。你說快不快？”

“是嗎，這么快。”

“沒見過吧，哪天你來見識見識。”顧勝軍自豪的說。

這時，王婉端上最后一盤餃子，坐在了桌子旁，顧勝軍對著她說“老王，和哥們兒整一口。”

“好！那就整一口。”親自到了一杯啤酒，端起來：“各位老弟，辛苦了，嫂子敬你們。”說完，一飲而盡。鐘敏敬佩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