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十九
- 我得罪誰了
- 生命素
- 4889字
- 2011-04-28 13:54:55
三十八
徐玲和房國棟的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徐玲的母親也有了意識,自己會吃飯了,就是癱在床上,徐玲和妹妹共同承擔著照料母親的責任。
在房國棟的建議下,他們有買了二百畝地,有新添置了一些農具,兩口子每天早出晚歸的勞作著。
秋天又到了,房國棟和徐玲坐在地頭上望著搖著鈴聲的大豆,滿心歡喜,“賣完糧我們也去縣城買棟樓,讓你妹妹在那里伺候老太太,方便些,在縣城條件畢竟比咱們這兒好,農閑咱們就回樓里住。”徐玲拔起一棵荒草,撥弄著房國棟的臉頰:“我發現你是個設計師,咱家的大事小事都是你設計的。厲害呀!”房國棟挺直了身子:“不服氣嗎!哈哈??????”
這一天房國棟正在地里收豆子,前妻打來了電話:“怎么又要錢?前幾天不是剛匯走兩千嗎,這才幾天哪。好好,再說吧。你還要搶啊!”房國棟沒好氣的吼起來:“我說不給了嗎!等等再說吧!”房國棟氣憤的掛了電話,憤憤道:“錢,錢,錢,一天到晚就是要錢。”
吃完晚飯,徐玲在記賬:買油八百,軸承三百六,租拖車二百??????
“這兩天的飯錢結了嗎?”房國棟抽著煙問。
“沒有,跟萍姐說好了,秋收完一起結。”
“現錢還有多少?”
“只有一千多了。明天一買油就進去了。還得取。”徐玲繼續寫著。“你要錢嗎?”
“不要。”房國棟沒再說話。他知道,秋收是錢最緊張的時候,現在提給兒子郵錢有點開不了口。
第二天,前妻又打電話來要錢了,房國棟決定先找朋友借點,等賣了糧再還吧,于是就給老朋友大林打了電話,大林真夠意思,立馬就答應了,而且直接就給匯走了,這讓房國棟很是感激。
這一天房國棟叫大林去宏興飯店,說是請吃飯。兩個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很痛快。
“服務員,再來一瓶!小燒,小燒。”房國棟叼著煙,揮著手。
大林覺得喝的差不多了,就說:“哥,不喝了,不喝了。”
房國棟眼一瞪,紅著眼說:“喝!今天喝他個一醉方休!”
“哥,嫂子該找我算賬了。我可不想挨罵。”大林也大著舌頭說。
“什么他媽嫂子,狗屎!喝!”房國棟梗著脖子喊。
酒杯里又倒滿了,房國棟端起酒杯:“老弟,女人都是小氣鬼,甭管她,干!”說著就往嘴里灌,大林站起來一把抓住房國棟的手:“大哥,慢點喝,慢點喝。”房國棟用力一甩,“一口一個。”一下子吧杯中的酒喝了。“哈哈哈?????你不敢喝,你,你怕老婆。哈哈哈??????”晃蕩著坐下:“我不怕!不就給兒子郵點錢嗎,和我鬧,我就是不告訴你!”打著飽嗝:“錢是我掙的,是老子掙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咋的!”大林知道上次幫房國棟郵的錢后來讓徐玲知道了,徐玲親自把錢還來了,還埋怨房國棟不信任她,看來倆人為這事鬧別扭了,這后組的家庭問題就是多呀,大林很感慨。
大林把房國棟拉到自己家睡了,然后給徐玲打了電話:“嫂子,房哥在我家睡了,我們喝多了,你,你別生氣啊。”“哦,謝謝你啊!讓你費心了。那明早我去接他吧。”
房國棟被徐玲接回了家,徐玲給房國棟沖了蜂蜜水,看著房國棟喝了,說道:“這幾天你老是喝醉,是不是還和我生氣呢?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沒必要麻煩別人,告訴我,我去辦就是了。”看到徐玲這樣誠懇,房國棟有點不好意思:“沒有,不知怎么回事,這陣子一喝就高。”徐玲見他這樣說,就進一步說:“咱們掙錢就是給孩子的,我的孩子自立了,現在還不就是你兒子正用錢。說句良心話,我阻止過你給孩子錢嗎!”房國棟低著頭不說話。“我們走到一起不容易,我很珍惜你,只要有你我什么都舍得!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徐玲哽咽了。
“其實,我也沒想瞞你,當時考慮到秋收正是用錢的時候,就沒想那么多。你怎么就把我給往歪里想呢?不就是跟你說晚了嗎?那不是活忙的嗎?用得著這么生氣嗎?再說了我對你家怎么樣?你拍著胸脯說說!”房國棟越說越生氣。
“我說你不好了嗎?”徐玲委屈地看著房國棟。
“那還沒完沒了的提它干什么!不就是在找我的毛病嗎?告訴你,找也不好使,錢是我掙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房國棟有些失去理智。
徐玲驚愕的看著房國棟,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男人就是這樣不把女人的勞動放在心上,所有的功勞都歸功到自己頭上!徐玲不想再說什么啦,失望的沒了眼淚,沒了爭辯的勇氣,沒了討回公道的愿望。她默默地走出屋去,任由冷風的吹襲,任由雪花的拍打。
王婉來電話了,還是那個大嗓門:“玲子,你好啊,哈哈,我同學欺負你了嗎,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呵呵,我哪敢呀。”
受王婉的感染,徐玲也來了興致:“好著哪,就是你那發小這兩天有點發瘋。”
“他發瘋?不會吧,哈哈,你怎么惹著他啦?不過老實人可認死理啊,別跟他一般見識。”
“我也是這么想的,不惜理他。你和鐘敏怎樣?”
“挺好的。聚少離多,想打架都找不著人,哈哈?????”
“小心給你領回個小三,看你還笑得起來!”徐玲打趣的說。這時房國棟正好進門聽到這話,白了徐玲一眼,低聲嘀咕:“有你這么說話的嗎!”徐玲眉毛一挑小聲說:“你管得著嗎。”
“什么,找小三,我管不著!看我管著管不著,哼哼!”對方好像在咬牙切齒。
徐玲哈哈笑起來:“看把你能的,來管吧。有人不服氣。”
王婉笑過認真地說:“找不著小三,那是他們的事,但是我們得經營好我們的家,都要照顧對方的感受,這是真的。像我們這樣的家,最容易在錢的問題上發生矛盾。”
“你說的是,我也有同感。”徐玲不無感慨。
“關鍵記住一點,把對方的好常掛在嘴上,讓人家時刻感受到咱的感恩,他不就舒服了嗎。你說是嗎。”“你怎么不說話?再者說了,咱們現在是既要說到又要做到,雙管齊下他還能不順心嗎!哈哈哈,光聽我在胡說啦,好啦俺兒要回來啦,做飯去了。”
徐玲打心底里佩服王婉了。
晚上,徐玲和房國棟進行了一次認真的談話。
“老公,這些年你為了我們這個家操心受累,特別對我母親的照顧比我這個做女兒的一點不差,我很感激你!”徐玲真誠的望著房國棟。“就說那次我陪你妹妹去看病吧,我媽拉的到處是,你一點都不嫌棄親手擦身子,洗床單,一般的老爺們肯定做不到。”
房國棟有點詫異:“這事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還有我們剛住在一起時,就擠在我媽狹小的屋子里,我媽在大屋,我們倆在小屋,夏天悶得喘不過氣來,我媽要和咱們換,你不干,說是不能怠慢了老人。”徐玲含情脈脈的對著房國棟。
房國棟也熱情起來,摟著徐玲:“這都是應該的。你對我妹妹那么好,我能不對你的家人好嗎!還有我兒子,在學校被鉛球碰傷還不是你千里迢迢趕去照顧的。”
徐玲嬌嗔的:“我不去誰去!我是媽呀!”
房國棟把徐玲摟得更近了:“我知道這兩天我把你傷著了,別怪我。”房國棟吻著徐玲,突然:“你的項鏈呢?”
“賣了。”徐玲低低的說。
“為什么?”房國棟急了,“那可是我精心為你選的,你說過要戴一輩子的。”
徐玲內心歡喜挑逗的說:“為了買新的!”
房國棟板著臉:“不行,今天你給我說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徐玲反而笑起來:“看看把你急的,還大林了。”繼而一本正經地說:“賣完糧給我買新的啊。”
“都是我那兒子惹的禍!整天就是要錢。賣了糧就買!”兩個人一起走進臥室。
三十九
鐘濤的親生母親來看鐘濤了,這讓王婉的心理產生了不小的波瀾。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住處的,鐘家的人不會說,小國一家和她不認識,沒有機會說,白雪呢也不會說!誰說的呢?她來的目的一定不僅僅是看孩子這么簡單,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哼,想領走孩子,門都沒有!我從三歲就開始拉扯,現在已經是高中生了,十幾年了,就這么說領走就領走!王婉覺得不光是十幾年的辛苦不能白費,更重要的是她和鐘濤已經融入了母子的親情,雖沒有血脈,但勝似血親,怎么可能割舍呢!
王婉把鐘濤的生母魏云讓進屋,又從飲水機中接了一杯水放在魏云的跟前,然后坐下來織毛衣。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沉默著。
魏云強裝鎮靜:“大姐,我來看看鐘濤。”
王婉頭也不抬:“知道了。”
“你們住的房子挺大。”魏云環顧四周沒話找話。
王婉沒理會,繼續織毛衣。
“鐘濤丈多高了?”
“自己看就行啦。”
魏云見王婉態度冷淡,故意刺激她:“我兒子長得像我吧,比他爸榜實。”
“你知道的還挺多。”
“我兒子我當然關心了。”魏云站起來在各屋走了一圈:“我還真的謝謝你,把我兒子撫養的這么好。”
王婉越聽也不是滋味,這不是向我挑戰嗎,一口一個我兒子,誠心刺激我,王婉壓住火,不冷不熱地:“還是你生得好,基礎打得好。”
魏云面露怒色,卻依然強裝笑臉:“大姐,我家鐘敏什么時候回來?”
王婉在心里罵了一句不要臉,卻笑著說:“你家的回家去找吧,這兒沒你要找的人。”王婉主動進攻了:“你找到這兒不容易吧,也真是難為你了。”
魏云眉毛一挑:“不難,坐車就來啦。”
“對啊,你會坐車,那你就再坐會兒吧。”王婉收起毛衣有也不回地走了。
魏云一個人高興地端起水杯喝水呢,水還沒喝完,就見一男一女闖進來啦,男的進門就喊:“誰跑我家來撒野啦?”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魏云剛想還嘴,男的抄起門口的鐵鍬就拍過來,魏云躲閃開來,來了個好漢不吃眼前虧,拔腿開溜了。
王婉回到家里陷入了沉思:魏云今天走了,明天或者以后還會再來的,不能總是靠房東大哥攆吧。不如搬家吧,王婉想,可是鐘敏不在家,怎么搬又能辦到哪里去!
房東大姐見王婉不說話,知道她很為難,雖然她沒說是怎么回事,但是這幾年的相處她們已經如同姐妹了,王婉的大方豪爽快樂感染著她,真的不愿失去這個姊妹,就小聲和丈夫嘀咕了一會兒,丈夫點頭同意,大姐對王婉說:“大妹子,要不這樣吧,咱們換著住吧,你看怎么樣?”然后用探尋的目光望著王婉。王婉感激的點點頭:“也只有這樣啦,先不要告訴鐘敏,讓他安心開車,等他回來再想辦法吧。”
鐘敏比原定計劃推遲了兩天才回到家,是因為車壞了,連夜搶修了兩晝夜,一吃完飯躺在妻子燒的熱炕上就睡著了。王婉看著鐘敏無限憐惜:他是太累了,做男人真的不容易,比我們女人有太多的責任和義務,我這輩子能攤上這樣的男人也不白活一回!我的好好珍惜!魏云的事明天再說吧。王婉躺下吻著丈夫睡去。
第二天早上王婉一打開大門,一個禿頭就竄進院子,橫沖直撞的進了屋,王婉追著喊:“你是誰?跑我家來干什么?”來人大大方方的坐下了:“我是誰?這位大姐真是健忘啊!連你妹妹都不認識啦?哼!”王婉吃驚地望著眼前的禿頭:“魏--云--”臥室的鐘敏被吵醒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往外走:“誰啊?一大早的干什么?”這時的王婉和一個禿頭怒目而視,鐘敏不高興了,用手扒拉一下禿頭:“干什么,干什么?跑我家來撒什么野!”魏云猛的一甩手,兩眼冒著仇恨的火花,歇斯底里的喊著:“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們這對狗男女帶走了我的兒子,讓我一無所有,我今天就是來要兒子的!”說著撲過去撕扯王婉,王婉本能地伸出手去阻擋,瘋了一樣的魏云在王婉的臉上胡抓亂撓,王婉后退著無意反擊。鐘敏見狀撲上去把魏云抱住:“干什么!有事沖我來,和她無關!”魏云在鐘敏的懷里掙扎著,兩手胡亂抓著:“就是她!搶走了我的兒子,就是她!啊,啊,啊啊,啊------”放聲大哭起來。王婉遠遠地地看著一言不發。
魏云哭啊鬧啊,漸漸地沒了力氣,嗓子也沙啞了,癱軟在地上,鐘敏把她拖在凳子上,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后走到王婉身邊:“別理她!別跟她計較!”一手摟著王婉看著魏云。
三個人就這么僵著,誰也不說話,誰也無話可說,誰的心里都不平靜!太陽從頭頂上了西邊,小半邊院子都在陰影里了。王婉的腿也酸了麻了,于是甩甩,想想:這也不是事呀,總要有個了結。她把鐘敏拉到一邊小聲說:“我回避一下,你和魏云談談吧,有事給我打電話。”鐘敏點點頭問:“你去哪?”王婉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去小國家,你忘了我又多了個弟弟啦。”緩步走了出去。
小國見王婉臉色不好,關心地問:“姐,你怎么啦?不舒服嗎?”“沒有,就是心里有點煩。”王婉表情呆滯,有氣無力。
“姐,有什么煩心事?說說吧。”小國一臉誠意。劉大娘給她端來了熱茶。王婉就把事情說了,沒想到小國反倒笑了:“姐,姐夫已經給我打電話啦。我姐夫這的很好!其實魏云不單單是來要孩子的。”
王婉很奇怪小國的想法。“你想想,魏云是怎么知道你們的住處的?只有鐘濤!”王婉很震驚!鐘濤!“他和我無話不說,我們之間很密切!前幾天他還魏云要見他的事征求我的意見。不可能!”“姐,你真幼稚!你真是脫離社會久了,你就知道照顧姐夫和孩子啦,你一點兒都不了解現代的人了。特別是八零后和九零后的人!他們什么都想要!”王婉聽得目瞪口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