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兆
書名: 止不住血的創(chuàng)可貼作者名: Toxic夜樂本章字數(shù): 2307字更新時間: 2011-03-22 17:41:22
我睜著眼睛望著小默靠在床柜的身體,頭頂傳來輕微的抖動。窗簾縫里透漏出路燈昏黃的光暈。我聽不見她滴淚的聲音,唯有微微啜泣。
我翻過身,感覺到她頹然躺下的觸動后沉沉睡去。
夢里洶涌的波浪逼人,我看見紀流年漆黑的瞳仁里滲出透明液體,我觸手可及的想要幫他擦拭,但嘗試千變都只是徒勞。直到,我掙扎的從夢中驚醒。涼透的清晨。
即使在很早的早晨,未亡人的店里依舊有稀稀拉拉的情侶共同飲一杯溫熱的奶茶。我看著鏡子里穿著工作服的自己,忍不住得意起來。照了半天才出去。
蕭姐早早的就坐在柜臺上,見我過去,一臉狡詐。我瞥了瞥嘴,說,“姐們,我終于成了你的手下。”她也打趣道,“是啊,沒事,姐們照顧你。”又回過頭沖三號工作間喊,“韓波,你趕快給老娘滾出來。”
我被她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吼嚇了一跳,包括正在和其他服務(wù)生閑聊的小默也詫異的轉(zhuǎn)過來。
被稱為韓波的少年,頂著一頭稍長的毛寸,酒紅色頭發(fā),衣冠不整的出來。打了個哈欠,走到柜臺旁邊斜著眼睛看著蕭姐,他長著一副干凈溫柔的臉,五官拼湊的相當有水準,真的就像騎著白馬的美男子。聲音飄忽,“你個死女人,昨天是我夜班,我還沒睡著呢,你一大早的就叫喚。”然后一說話就變得邪惡了。
蕭姐也似乎懶得跟他計較,陰著臉把手里的白色單子往桌上一拍,說,“韓波,昨個誰又在這鬧騰了?怎么只要是你值班,就八九不離十的出事。”
韓波眉頭一皺,“他們愿意鬧,就讓他們鬧去么,反正砸什么都要陪雙倍,我?guī)湍銛埳饽亍!?
蕭姐本來即將爆發(fā)的臉,強力壓下去,皮笑肉不笑的說,“行,那我謝謝你啊。”然后把賬單望他襯衣口袋里一塞,“今天早上十二點之前,給我一樣不齊的買回來,擺好了。要不然這個月你白干。”回過頭沖我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薇薇,我要去批發(fā)點東西,這里交給你了。給我看好他。”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等蕭姐的影子都不見了,我才清醒過來。回過頭看著韓波,他直接把我放空,把賬單往桌子上一撩,繼續(xù)頭也不回的走進三號工作間。
小默跑過來問我什么事,我楚楚可憐的講給她聽。她深表同情的聳了聳肩。
我坐在柜臺上,看著他們東奔西走,只要拿起手上的單子對旁邊的一個比我年長的姐們說一聲,幾號包間或者幾號雅座點的什么就ok了。直到小默跑過來告訴我,有人點名要九號豪華包間。我大手一揮,說“坐就坐唄。反正有最低消費。”小默一臉無奈的說,“但是九號里面一片狼藉。”我猛地想起來韓波。就說,“那就讓他們換一個。”小默往門口瞄了一眼,怯生生的說,“他們不換。”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就看見蘇伊芙和一幫子妖嬈霸氣的男男女女挑釁的看著我,呢種眼神,任誰都心知肚明。
我起身走到他們面前,以一種標準的態(tài)度含笑說,“不好意思各位,九號包現(xiàn)在有點事故。可以換一個么?”
蘇伊芙眼睛瞇成一條線,“我們的訂單提前就預(yù)約的,這次的生日真的很重要,你們不能這樣就打發(fā)了吧。”
我繼續(xù)溫和,“真的很抱歉,因為事故來的突然,所以給你帶來的不便,望體諒一下好么。”
蘇伊芙看了看手機,“我特別重要一朋友十二點的生日聚會,還有半個小時。你看,你能幫幫忙,整理一下么?”她嘴角一扯,一條優(yōu)美的弧線。
我一咬牙,說,“行。”回頭沖,小默說,“你帶兩個人,把九號清空。”
然后風風火火的沖進三號工作室最里面的房間,沖正在極為不雅睡覺的韓波吼道,“韓波,你給我起來。”
五分鐘后,我在韓波極為不滿以及怒視下,和他攔下一輛的。
他在車上睡眼惺忪的打電話,我聽見他說,“紀流年,都他娘的是你造的孽,晚上來我們店里請我喝酒。”
掛了電話,沖我吼道,“你一直這么看著我干嘛。花癡。”
然后在我轟轟烈烈的嘔吐之后,馬不停蹄的趕到家具以及裝飾市場。最后在他絮絮叨叨的罵我沒品以及沒腦子之后,以最低價買了所有精致的齊全物品。
我不得不說,他罵人真的很有標準。所以我一直任勞任怨的甘拜下風。似乎也正因為如此,他就越蹬鼻子上臉,越說越過分。而最后在我鐵青的臉色中收斂,一臉壞笑,樂此不疲。
等趕回去以及全部搞定后,未亡人門口已經(jīng)站滿了他們的人,一幅幅看好戲的樣子。臨進去之前,蘇伊芙很大聲的說,“這個店的服務(wù)真是差勁,真他媽倒霉先交了定金。”
韓波抬眼望了望蘇伊芙的背影,很低沉的罵了一句,“臭婊子。”
之后,我變永無休止的穿梭在九號包間和工作間之間,柜臺上的呼叫器似乎每隔五分鐘至半個小時就會響一次。都快趕上我來來回回圍繞校園操場跑三圈了。
等到消停的時候,我看見韓波趴在柜臺上已經(jīng)睡著了。
我靠著柜臺看著窗外人潮蜂擁,聽室內(nèi)人聲鼎沸。回過神看著柜臺上再次亮起的九號包間呼叫,委屈瞬間涌上胸口。
韓波抬頭看著我,幽幽的說,“誒,你一副怨婦的表情是怎么?”
我沒看他,他很識趣的站起來,說,“你休息會吧。我去看看。”
我眉頭一皺,也沒有接話,理所應(yīng)當?shù)淖聛恚陔娔X上點歌。小默的頭從我的肩膀上伸過來,在我耳邊輕輕說,“柒顏和沈落奕剛進去了,沒跟你打招呼嗎?”
我說沒有。小默說,“怎么回事。”我本來壓抑的火噌的就上來,我說,“我哪知道。”
然后繼續(xù)翻著歌。柒顏和落奕昨天不是和紀流年演戲?qū)Ω短K伊芙么,怎么今個會聚在這里,還連個招呼都沒打。還是根本就不是演戲,而是意外事故。
我熟知柒顏的個性,從高一玩到現(xiàn)在,鬧過無數(shù)次。我以為,她不會在向原來年輕那般,聽到些碎言碎語就對誰冷淡。卻如今,我也早該料到,她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問題出在哪里,我始終想不通。畢竟昨天還是我占上風,應(yīng)該說,蘇伊芙根本就連和我交手的資格都沒有。怎么會連去參加蘇伊芙朋友的生日會這么重要的事也不給我講,甚至見到連個招呼都不打?
我越想越心煩,跟正在前廳巡邏的一個服務(wù)生說,“能不能幫我站下柜臺,我肚子疼得厲害。”又給小默使了個我想偷懶的顏色,偷偷撈了兩瓶啤酒,鉆進三號工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