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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關山情未了

賽三娘和左儀貞一行人要經過關山才能進入雁門關,一路上可以看到到處是戰火彌漫。賽三娘與左儀貞等在關山口的一個叫龍膽草的山谷中停了下來,這是一個樹木茂密的山谷,林深溝壑,外人幾乎不至。在山坳的中段看到有幾間茅草房,還有一個小院落。在接近院落的時候,王禮乾踩中了一只夾子,是獵人設下夾兔子用的,痛得王禮乾抱著腳叫喚不停,鳳樓踢了他一腳,罵道:“沒有骨氣的東西,這一點痛也忍不住,吃苦的日子還沒有來呢!”

說罷,拔開夾子,鮮血頓時從王禮乾的靴子里溢出來。

賽三娘從身上的包裹中取出兩個小瓷瓶,交給身邊的丫環:“你給他把藥換上,紅色的藥粉是敷傷口的,黑色的藥丸是內服的。”

丫環幫王禮乾脫了靴子,王禮乾痛得直咧牙,舉手欲打丫環,儀貞斥責道:“妹夫,現在我等已是落難在外,不能再講究許多了,丫環也是與我等相依為命之人,你須尊重她!男子漢大丈夫,一點傷痛都不能忍?”

王禮乾一向忌怕這個姨姐,既敬于她的高貴美艷,有忌于她的詭計多端,曾經吃過不少的虧,所以只好咬住牙關任憑丫環給他換藥。

一行人20多個,把這幾間沒有人住的茅草房收拾了一上午,基本上清除干凈。這應該也是一戶有錢人家為避戰禍落在這里的,雖是茅草房,但布局合理,寬大,有主臥次臥七八間,廚房、茅房一應俱全,還有幾疊;落滿灰塵但曾經清洗干凈了的窯碗和竹筷。院子里有好幾個馬扎,有掛搶插茅的木架子,但沒有一根槍和茅,很顯然,這里曾經住過的人數還不少,有護衛,離去的時候,武器都帶走了。

清理完畢,左儀貞將房子分配了:賽三娘住主臥,自己和鳳樓住在左邊的次臥,王禮乾和家將頭目邢斌住在次臥的右邊,其他家人和護衛按男左女右住下來。左儀貞和鳳樓還帶了永正的兒子春城和維政的兒子永孝住在一起,此時,春城5歲,永孝10歲。

安頓完畢,賽三娘對眾人說:“我等一路奔波,天幸有這樣一個地方供我等停下了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再北上了,這這段時間里,我等眾人一律同甘苦共患難,等回到北邊,本人定會論功行賞,不會虧待你等眾人。這段時間里,我等不能坐等人來,一方面我會派人先北上和我家人聯系,運來衣物糧食和車馬;另一方面,我等要作出一個長期在此居住的打算,開荒種地,播種莊稼,一養我等眾人之口,秦守勤,你是我從北邊帶過來的老人了,由你帶五個人帶足銀子和干糧,帶上我的信物和書函,去北邊找忠順王。去歲家鄉來信說,我父王老忠順王已經殯天,由我庶母之子由熊即位新忠順王,你去后啟稟忠順王,稟明我等之現狀,并尋著我的親弟弟由勒,讓他向忠順王請求派人來接我等回去。現你莫要遲疑,速速準備行裝出發。”

老家人秦守勤叩頭領命而去。

賽三娘又抱過永孝和春城,對叔侄倆說:“大人們都有事做了,你們也不能閑著,由我教春城武功,儀貞教永孝武功。還有王禮乾,由鳳樓教武功,一個男人在這亂世之中沒有點防身的功夫是不行的了,鳳樓你要嚴格要求,他,他還年青,不要怕吃苦,在此等階段,也只有吃苦,才不至于日后吃虧!”

鳳樓領命而去,走的時候用劍挑起王禮乾長長的衣袖,嬌喝:“先把你這身裝束去改一改,練功夫可不是花前月下,寫詩作賦了,公子!”

王禮乾瞪她一眼,想發作,但看到賽三娘威嚴的眼光時,只好忍聲吞氣地跟著鳳樓去了。

從此,春城跟著賽三娘學武,永孝跟著儀貞練功,王禮乾則穿著功夫裝,扎著綁腿在鳳樓的嚴管之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生爬山,回來了與兩個小孩童一起練馬步。賽三娘對鳳樓說:“你只管他練好基本功,教他學會保護自己的防身功夫,他年紀大了,也難學扎實的硬功夫,我日后教他是飛鏢,他為人機靈,應該可以講這門絕技練好的。”

春城練的功夫叫“春風化雨”,是西域傳過來的一門綿里藏針的功夫,它能借力打力,敵弱我強,敵強我更強!此功夫須從小練成的童子功,全套功夫分12層,賽三娘是身經百戰的女將也只練到第10層,12層功夫練成可以說天下無敵,在百萬軍中取上將頭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賽三娘對眾人說:“在大隊人馬作戰時,我等短兵功夫沒有多大的優勢,那時候講究用兵布局,非常嚴謹。即使是取了上將頭顱,但要全身而退還是很難的。而今日之行走江湖,練就獨門絕技卻是非常必要,我等面對的是少數的江湖力量,克制對方首領能令對方的敵人畏懼,起到震懾的作用。”

“春風化雨”共分12層,起步于:春眠不覺曉,止步于春風化雨,每一層的功夫藏在一首詩詞之中,讓練習者吟詩而舞,意會而神領。這12首詩是:

一、《春曉》:孟浩然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二、《憫農》:李紳

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四海無閑田,農夫欲餓死。

三、《詠柳》:賀知章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四、《憶江南》:白居易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五、《相思》:王維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勸君多采拮,此物最相思。

六、《游子吟》:孟郊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七、《游園不值》:葉紹翁

應憐屐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

八、《滁州西澗》:韋應物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九、《涼州詞》:王之渙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十、《無題》:李商隱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

十一、《賦得古原草離別》:白居易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十二、《春風化雨舞山河》:春風化雨

春滿乾坤萬民安,風花雪月無遮攔。化身境外系故里,雨后春筍莫等閑!

最難練的是十一、十二層,第十一層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第十二層要普度眾生不傷人生命而又能讓強敵俯首臣服!

賽三娘看上春城是一塊練武的材料,加上春城小小年紀好多方面像他的祖父左維明,聰明睿智有膽有識,而他的父親左永玉因為家庭條件好,太過于文靜了。現在,左家又落難了,以后振興左家的責任又落在小小春城的肩上!賽三娘決意要培養春城成為一代武林宗師,光復大明,振興左氏一門。

左維政的兒子左永孝像他的父親一樣忠厚謙遜,左儀貞看著弟弟就想起為國捐軀的父叔一輩們,因為她太聰慧,不喜歡過于聰明的人,倒是喜歡永孝弟弟這樣忠厚之人,她傾心傳授賽三娘教給她的功夫“春風化雨”,她清楚,侄兒和自己一樣很聰明機智,悟性很高,但是都是進攻有余,化干戈為玉帛不足。所以自己到現在也只練到第10層功夫,雖然練到第10層已經是基本上無敵手,但是強中更有強中手,以前在家里在京城可以不用,今日已人在江湖,四面是敵,左儀貞感到自己的功夫還要繼續修為才行,她決定和弟弟永孝一起鍛煉。

站在進出中原和西域的關山口,望著莽莽蒼蒼的原野,峰巒起伏,群山逶迤,左儀貞面朝東方,仿佛父母兄弟丈夫在遠處冉冉升起,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禱:放心吧,我一定孝敬三娘,努力培養兄弟和侄兒,光復大明,振興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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