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石偉的去向,沒有人理我,對我避而不及,就像躲避瘟疫一樣。我意識到不會有人幫我,于是打算去他的家里找他。
在教學樓外面,遇上了裴方敏。看他急切的樣子,想必是知道了。我假裝沒有看見他,往校門口走。他沖過來拉住我。
“是不是你?”他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我,“他們說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推開他想要逃離。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裴方敏表情焦急,不問個究竟誓不罷休的堅定,“你說出來,我會幫你的。”
“知道嗎?”我轉過身冷冷看著他,“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跟你沒有關系!”
他表情一滯,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他松了手。
我一路瘋跑,用盡了全身最后一點力氣,站在了石偉家的門口。大門緊閉,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摁下了手邊墻壁上的門鈴。
過了很久,門才打開,開門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女人,略微有些發(fā)胖,穿著松垮的呢絨裙子,頭發(fā)隨意扎起來,不好看,甚至說是難看。
她是石偉的妻子,看到她的一瞬間,我突然變得特別自信。我不僅有她沒有的年輕,還有她無法企及的美貌,除了石偉妻子這個頭銜,她沒有哪一點可以贏過我。
我這樣想。
“你找誰?”她沒好氣地說,臉上的皮膚被歲月的重量拉得下垂沒有彈性和光澤。她瞇著眼睛,很不友好地打量門外的我。
“我找石偉。”我說。
“你是誰?”她皺起眉頭,眼睛斜著瞟我。
“我是他的愛人。葉靜秋。”我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語氣里盡是鄙夷和不屑。
石偉的妻子表情一滯,時間暫停了兩秒鐘,這漫長的兩秒鐘,石偉的妻子終于理解了我的話。
她眼神突然發(fā)光,像是沉睡的深海電鰻,發(fā)覺獵物從鼻子下面游過去的那種警覺和攻擊欲望。
“你是什么?”她攻擊出這四個字。
我笑而不語,想著沉默應該是最好的回答。
她徹底被激怒,不說二話上前扯住我的頭發(fā),我雖有準備,還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不輕。我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想要從她粗壯的手臂里將我的腦袋解救出來。
“姓石的,你給老娘滾出來!”她沖屋里吼。
石偉應聲而出,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我歪著腦袋,就這樣看到了不過一天沒見的,我的情人,整個人倒著映射在我的瞳孔里。他的驚恐和慌張,一覽無余。
老實說,那一刻,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并不是真正愛這個男人。然后我的心,就在那一刻感到無比的荒涼。
石偉的妻子揪著我的頭發(fā)一連扇了好幾個耳光,我被她打得眼前發(fā)黑,只覺得整個頭蓋骨都要被她掀下來。
“我和她沒關系,我發(fā)誓,這個學生一直精神不太正常……”
“學校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我只愛你,而且你看我怎么會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