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言在劇烈的震動下驚醒過來，耳邊傳來了船靠碼頭的嘈雜聲。主航道中一條貨船正欲靠岸，船右弦上面的水手們都在嚴密注視、時刻應對，避免與停泊的船只發生碰撞。

康熙懷抱雙臂瞇著眼睛，看著這貨船靠岸的一幕，船工各司其職，工作相當熟練，動作非常協調，看來是一幫素質非常高的船工。

回頭望了一眼星眼朦朧的孜言，“叫你白天好好睡覺，養足精神，現在到查案時間，你就變‘小豬’了。”這不是前些天孜言戲弄康熙的段子嗎，“‘小豬’也會緊鎖眉宇？”孜言對視著康熙的眼睛，隨即搖搖頭，迅速站立身來朝艙外走去。

此時，天未大亮，東方的魚肚白在吵雜的吆喝聲中漸漸放明。孜言和康熙躲在裝滿漕糧的麻袋邊，奇怪，船工沒有過來卸下漕食的麻袋，而是吃力的抬著一箱箱封著官印的箱子。

“箱子里裝的什么？好像很沉？”孜言自言自語。

“觀察力還不錯，能看出箱子沉。”康熙盯著前來接貨的馬車，似笑非笑。

“……”孜言還想說什么，被康熙二指輕輕的印在唇上，“噓！有人過來，快躲好。”

“你快去張羅今天一天的伙食，今天不開船，晚上等船老大從淳安縣城結完帳回來再開船。”一名工頭裝扮模樣的人正吩咐下人行事要低調。

“淳安縣，我們豈不是到杭州了……”孜言若有所思。

“別想了，跟上那路馬車，便能查出緣由。”康熙拽著孜言的手，跟著卸貨的船工小心翼翼的下船。

……

馬車托著木箱速度不快，大約半天的行程，便領著孜言和康熙來到了島嶼星羅棋布的千島湖畔，這里半島縱橫，峰巒成障，山嵐水色和流光溢彩的林相，無不充滿著詩情和畫意。

可越往前走，景色越凋零，生機一片的綠意漸漸被枯黃所代替，大量清澈見底的湖水被烏黑淤積的臭水所代替。不遠處是一樁紅磚綠瓦的別院，別院上空裊裊炊煙，遠遠便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

“二氧化硫？”孜言記得化學實驗課上，做過關于“二氧化硫”氣體的實驗，當時生成的氣體就是這個味道。

“二氧化硫是何物？”康熙真是不恥下問。

“硫磺在燃燒時，所排出的氣體就是‘二氧化硫’。”孜言一邊解釋，一邊望著別院附近被破壞的植被。那些排入附近河道中的污水含有大量硫化物。“二氧化硫”溶入誰中便形成“亞硝酸”，水體中含量過多，在夏季的高溫下會生成非常臭的物質——硫化氫，魚和水禽被成群地毒死，到處臭氣熏蒸。

“這里應該是一處隱蔽的‘化工廠’，”孜言下了結論。

“你呆著在上面，我潛進去看看。”康熙雙足點地，飛身把孜言送到頭頂上一棵千年槐樹上。接著，便旋身朝別院飛去。

“喂 喂 喂 喂 ……”沒等孜言喊出來便沒了人影，怎么一個個都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