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甚至是羨慕你的。”蘇志成將臉埋得很低，聲音很悲傷，和他平日里完全不一樣，“你和北北感情那么好，總是形影不離，她依賴你，信任你。我有時候看著，都覺得羨慕。”

“因為我們是親人。”我苦笑，北北一定恨我，從小到大她都信任我，認為我永遠也不會騙她。

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我腦袋一片混亂，看著路飛奔過去追北北的身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北北一定怪我，如果我知道路飛也在，又怎么會把她騙到這里來？我到底在做什么？

我和蘇志成在操場邊上的長椅上坐下，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地上的蠟燭也燃得差不多，一個個地滅掉了。地上留下一灘尷尬的蠟燭油，像是眼淚在地上蜿蜒。路飛捧著玫瑰，一臉茫然。

“路飛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沉著聲音問。

“我想在他面前向北北表白，讓他知難而退，我以為是這樣的……”蘇志成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說，聲音里滿是苦澀的味道。他肯定也沒有想到，北北的反應會這么大。

我轉過臉去看著他，意識到他其實也不好受，他也不過是出于對北北的愛。原本的懊惱責怪都被我放回肚子里，這件事是非難斷，我只怪自己。我沒有考慮清楚，就冒然答應蘇志成。

“蘇志成，你真的做了一件錯事，你這樣，只是把北北推得更遠了。”我說。

蘇志成不說話，像手里的玫瑰花一樣，焉焉的。

“我知道她喜歡路飛，上次她來看球賽時我就發現了，她看他的眼神都不對。我一直不想承認，自欺欺人，呵，我真他媽是個傻子。”蘇志成說著，神情在昏黃的路燈下沉重而落寞。

路燈的燈罩旁邊，有很多蛾子在繞著光源飛來飛去，它們盲目而激越地圍繞著黑夜里的這一點光亮不肯散去。

“放棄了？”過了很久，我垂下抬起的眼皮，輕聲問。

蘇志成不響，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也希望北北幸福，不是么？”我說。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甚至是羨慕你的。”蘇志成將臉埋得很低，聲音很悲傷，和他平日里完全不一樣，“你和北北感情那么好，總是形影不離，她依賴你，信任你。我有時候看著，都覺得羨慕。”

“因為我們是親人。”我苦笑，北北一定恨我，從小到大她都信任我，認為我永遠也不會騙她。

“北北是個好女孩兒，值得有你這樣的朋友。”蘇志成說。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我問。

蘇志成低頭不語。

夜色越來越濃，蟲子的低鳴漸漸隱去，校園進入了睡眠。我和蘇志成沉默地坐著，誰也沒有說話。時間仿佛靜止，混亂的場景在腦海里穿梭而過，如同放映電影。

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起來，路飛的短信。

“我已經送北北回公寓，放心。”

“走吧。”我轉過臉對蘇志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