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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看手表,已經七點多,我收起紙條,將書塞回書架,站著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我們在紙上聊過很多,對彼此也有很多了解,但是在現(xiàn)實生活中還從沒有見過面。很多次我試著想象他的樣子,但是都想象不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經常上著課,突然就想起他。在紙上寫下一些只言片語,留下一些心情的痕跡。那個時候北北還沒有來F大,我總是一個人上下課,吃飯,泡圖書館,一個人在操場上跑圈。

深夜的時候,宿舍人都睡了,我爬起來披一件衣服站到陽臺上,對著璀璨的星空,然后神秘人就出現(xiàn)在腦海里。

我也想過見面,也無數(shù)次幻想過見面時的場景。但是突然真的要見面了,我就緊張得有些透不過氣。

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電話在口袋里震動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在顯示屏上閃爍,我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慕北北和人在宿舍打起來了,你快過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邊響起一陣刺耳的忙音。

北北和人打架!我一個激靈,握著手機沖出圖書館。

宿舍外面擠滿了人,從里面?zhèn)鞒黾饴暊幊车穆曇?。我沖過去,推開圍在門口的人群。

北北被另一個女生壓在地上,頭發(fā)扯得散開,臟亂地貼在地上。女生扯過北北的頭發(fā),眼見一個耳光就要下去。

我一步跨過去,攔住女生的手。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眼睛里要噴出火苗。我一使勁,把那個女生拉起來。

“放開我,賤人,我和你們沒完!”她瞪著我,衣衫不整地叫嚷。

我將北北扶起來,北北哭著,臉上紅紅的,她推開我想要上前抓那個女生,我抱住她。

“安,你別拉我,她欺人太甚了!”北北失去理智,歇斯底里地朝那個女生大喊。

“來呀,誰怕你啊!”女生情緒激昂,被周圍的人拖勸。

“你別動。”我拉住北北,替她將落到面前的頭發(fā)繞到耳后,對她說。

然后我走到那個叫囂的女生面前,一揮手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她捂著臉一臉驚訝地看著我,我二話不說,反手又是一記耳光。

“你他媽給我聽好了,要是再敢動慕北北,我要你好看!”我一字一句說給她聽,周圍一片鴉雀無聲。

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里扶著北北走出宿舍,身后傳來女生嚎啕大哭的聲音。

那一晚,北北住在我的宿舍。我用毛巾給她熱敷,她的臉被打得紅腫起來。我在衛(wèi)生間悶聲替她擦藥,安靜得只聽見棉球在皮膚上摩擦發(fā)出的細微聲響。

“安,對不起?!北北眴≈曇簟?

“以后有事跟我說,別自己擔著。”我說。

“對不起,安,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我……”北北說著,眼淚順著臉龐滑下來。我心疼地抱住她,輕輕拍她的后背。

“傻瓜,我們是彼此最信任的人,我們相依為命,所以快樂痛苦我們都要一起承擔的,忘了嗎?”我說著放開她,從脖子里掏出蒲公英的吊墜。

北北也拿出她的,一對吊墜在燈光里泛著晶瑩的光亮,宛如兩滴清脆的眼淚。

“安,我不想回去住了,她們總是孤立我,我呆不下去……”北北看著我,輕聲說。

“那就不住了,我也搬出來,我們住一起?!蔽铱粗?,笑著說。

“真的?”北北立馬高興起來,“那就太好了,安,我早就想這樣了……”

我看著她歡喜的樣子,總算放心了一點。

等到北北睡下,已經十一點,我看了看桌上的鐘,圖書館應該早就閉館了。轉過身,北北已經睡著,發(fā)出均勻輕微的呼吸聲。我嘆了口氣,和衣躺在她旁邊,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終于昏沉睡去。

做了一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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