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沒有顧慮你的感受，是四哥對不住你。”姬楚牧嘆了口氣，低低道。

姬楚然別過臉，顯然不想接受他的道歉。

姬楚牧嘴角扯出一味苦澀的笑意，目光落在手心處，姬楚然瞥了一眼，不由眉頭緊皺，四哥手中的東西不就是昨夜一直不肯松手的錦囊。

那錦囊里到底藏了何許寶物，以至于他小心呵護，就算是昏迷中也不愿松開。

姬楚然心中疑問頗深，可硬是憋著一口氣，難免心中越來越煩躁。不岔地掀起車簾，一陣寒氣撲面，冷的他直打哆嗦。

終于，他還是悻悻地放下車簾，合眸假寐，可還是忍不住不時睜開眼睛打量著姬楚牧手中的錦囊，愈來愈好奇。

“八弟。”姬楚牧不期然地喚了一聲，姬楚然一怔，趕緊合緊眼睛，裝作沒聽見。

“八弟，我知道你不能理解四哥的所作所為，若你是四哥，你會怎么做？”

姬楚然豁然睜開眼，語氣懊惱，“自然是棄車保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你說的對，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可當著匹車是你的心愛之人呢，要江山還是要美人？”

姬楚然啞然，斷不能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眸光閃爍，“當初我傾盡全力找尋蝶舞時，四哥說了什么？四哥說，一個女人而已，何苦執著至此！如今八弟把這話原封不動送給四哥，蝶寧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沒有幾個人會傻到為一個女人丟了江山！”

姬楚牧五指收緊，身子緊繃，“八弟，若沒有江山，你如何才能將她捧在心尖，呵護疼愛？”

姬楚然愣愣地看她，眼里是從未有過的迷茫，“魚和熊掌如何兼得？”

“自是不能兼得，那便在魚和熊掌上各咬一口，當他們各有殘缺，自然就不會有那么多人趨之若鶩，這樣的話自然就可以把它們抱得更緊一些。可熊掌自古珍貴，就算滿身泥污，還是有那么多人拼了命去搶，所以我只能魚上下功夫，若魚腐爛生臭，自然就不會有那么多人來搶了吧！”

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姬楚牧眉一挑，毋庸置疑，四哥手中的熊掌指的是皇位，千百年來一將榮成萬古枯，皇位在這世間自然是最骯臟的東西，可依然有那么多人哄搶而上，太子，他和四哥，其他皇子，無人不是虎視眈眈。那魚呢？四哥說任魚腐爛生臭就不會有那么多人來搶，這魚到底是什么東西？

難道？姬楚然臉色剎白，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姬楚牧抬眸，不置可否，可嘴角卻有一絲詭異的笑意流淌。

“四哥，原來傳播謠言的人是你，你自導自演這場戲這么久，到底是為了什么？”姬楚牧雙唇顫抖著，他自以為最近對四哥的了解多了許多，卻不料還是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