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好笑的問題。

我瞥了他一眼，平靜道：“等你來看店員怎么把我趕出去么？”

車猛地一剎，沒防備的我重重地撞到了車頂，疼痛中聽到謝振寰冷冷道：“你別惹我發火。”

我聞言忽然朝他笑道：“你真是說笑話，我們可是姐弟。”姐弟兩個字我咬得極重，“我們不向來是友愛的典范么？談得上誰惹誰發火呢？”

或許是對自己今日的行為有些歉疚，他只是陰沉著臉，并沒有還擊。

我回到房間，手中僅僅捏著那件Kenzo的衫，心被彌漫而來的回憶一點點吞噬。

原來記起本已遺忘的東西比從未遺忘還要讓人難受。

連洗漱的心情也無，看看已經是十一點一刻了，正要熄燈睡覺，天一苑服侍的左叔敲門進來道：”大小姐，寰少讓我給你送些冰塊過來。“他是謝家的老人了，深知在豪門行走的規矩，一句話不多，放下就走。

冰塊？我要來做什么？去Blue的是他和江心怡，我又沒有醉酒。

電話此時適時地響了，接起來果然是謝振寰，”冰塊拿到了？“

”嗯……“算是我的回答，“制冷要壞掉了？不過寰少難道不知現在已經是秋天了，還是謝振寰你腦子壞了？”淚痕還在面上，我說話比較抽。

“這些冰塊是給你敷脖子的。”他罕見地沒計較我的態度——我理解為，也許他手機沒電了，知道耗不起。

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沒精力跟他糾纏，冷硬地說了聲真是謝謝你就要掛掉。

”你別想太多了，只不過想讓你脖子上的痕跡消得慢一點。“

慢一點？我還有些愣的當口，他已經關機了！

什么意思？

猛然想起那天他很不正常地追問DoctorTang如何才能消除淤痕的辦法，我說他怎么會那么好心！

原來他只是要知道怎么才能把吻痕留得更久，腦子有問題！

可是……放下電話，心情稍微平復了些，對著鏡子輕撫頸上的淤痕，確實比前兩天要淡了許多。腦子里好死不死地想到，他想要通過這些淤痕來昭示什么？如果是情人之間，這可以是一種親密的炫耀，可是，我和他之間，這些淤痕算什么？

腦子里一團亂，有些厭惡有些驚慌，和記憶里與凌嘯風過往的愛恨混合在一起，生成一種未知的恐懼……

時不時有香江名媛出入天一苑，有時我走在里面都覺得蓬蓽生輝。在感慨謝振寰魅力的同時也為江心怡感到難過，到底是有多喜歡一個男人，才能如此在他身邊這樣地等待著修成正果。

很快到了第三財季的發布會時間，集團上下忙的不可開交，各條線上的總監進進出出總部，華越大廈的燈光也常常在秋夜的香江亮至黎明。

華越的業務線非常豐富，最重要的當然是地產，包括住宅開發、酒店和商業寫字樓，另外娛樂、大賣場、珠寶和化妝品也是集團的核心業務，自然這些支柱我是無法染指的。我脫離‘人間四月’以后，謝振寰也裝模作樣地讓我接觸一些集團的業務，不過都是利潤未明朗的版塊或者是灰色業務。

我在一旁看著陳亭午、樂宇峰、莫小揚等人忙進忙出地審核材料，準備財報和聯系媒體，深感華越的效率和力量，所有人擰成了一股繩。

這當口正好有一筆墨西哥走私礦石的業務，理所當然就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