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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活

  • 一字軍師
  • 伯宥
  • 1093字
  • 2013-03-26 11:43:26

過了村落,三人走上山路。層層漸高的樹,綠意或濃或淺,而天日歸斜,橙紅的光霞耀艷了一方天邊。

山林中,涼意漸增,不作趕路的三人,管昰周巡打獵,陸小憐拾柴搭架,無事可做的姁冶則四處走走,尋著空曠的地方往四方山水觀望。

山下是那店鋪成行的村落,如今天已漸晚,鋪街間該不是人來人往了。

從京畿出來,跟著長輩在外奔波,閑時觀尋常百姓事,終知,宮里與這外邊實有區(qū)別。

皇宮里,日復(fù)一日,聞慣百花齊香,望熟流水假山;年復(fù)一年,低頭見聽令的宮女,抬頭看巡察的侍衛(wèi)。當抬眸,宮檐外,天似有角,觀云,云動,時來,或有成隊的鳥兒飛過。

在外,路趕,景過,從不單一,重復(fù)的忙亂也會有新鮮的事物出現(xiàn),也能聽到長輩解釋見著的到底緣何。

只是不明,那個少年為何搖頭?是問題太難么?

夜幕將至,林里已暗。搭架上,野味飄香,柴火前,三人沉默。在母妃懷里的姁冶一如既往的默不作聲,不時,以指背替她的母妃抹淚。

一直身子不大好的母妃,此些日子以來,憂悶成病了。姁冶不知該對母妃說些什么,氛圍總是沉沉的,沒有笑語,沒有歡聲。

山下,村落,懸浮的空氣中似乎有漸濃的殺氣。

少年等了老久,不見家中阿母回家弄食,于是出了打鐵鋪。

往鄉(xiāng)紳府中方向走去,那種漸濃的味道愈發(fā)讓少年不安。

鄉(xiāng)紳府大門上的紅燈籠未亮火,守在門前的兩個小廝不知為何倒在地上,那身下是淌成變色的血。

少年眼瞳怔然,許久不知動彈步子,擔(dān)憂給鄉(xiāng)紳家送鐵具的阿父和在鄉(xiāng)紳家廚房幫工的阿母之思緒讓他醒然,少年倏忽開跑,奔向鄉(xiāng)紳府的后門。

開門那一刻,少年更覺身上盡是寒意,地上皆是無一生還的人兒,天色暗淡,血凝聳人。

少年沖到廚房,那里皆是東倒西歪的廚娘、丫鬟,少年尋著一位倒在灶頭前的婦人,那是他的阿母。懷中的人兒已無氣息,少年清淚速出,把婦人搭在背上,背著離開,而在府中眾多尸體中尋找阿父,實如大海撈針。

前廳,有火光、有人聲,那黑衣以待的隊列,讓少年不敢向前、不敢呼吸。聲音似乎漸近,覺察慌懼的少年,清汗已出,雙腿不作移動,以那站定的身姿等待著命運的下一刻會發(fā)生什么。

這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把少年背上的婦人奪走,少年也讓未知的手提走。少年掙扎、推脫,全力反抗,不想讓那提著自己衣領(lǐng)的手抓著自己。

“不想死,就消停!”黑暗里,一把嚴肅的聲音從少年上方傳來。

少年于反抗中,被這未知人帶回到廚房,那人似乎把什么給放下,少年覺察到那被放下的物體觸到自己的腳邊,于是伸手拍拍未知人另一側(cè),剛才在自己身邊的阿母沒被這個人提著!

“阿母!”少年恐慌,他不能丟下阿母,他還要找到阿父!

嚴肅的聲音又傳來,“今夜這些人是要不留余口,你阿母不能帶走,若想活著,老實地跟我走!”

少年沒來得及作出回應(yīng),就被人迅速帶離這死亡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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