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霧里看花，水中探月
如果止住了對你的思念，會不會過了不久，就會將你忘記。但是，忘記你就像是時間停止，天地不再轉動。也就是說，將你從我的腦海中抹去，那是永遠都不會發生的事情。
鴻野一人靜靜地躺在惜然的床上，他總是試圖在這里尋到她的氣息。回想著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心卻是一陣揪心的痛。
“王將軍，你讓我們去找的女子已經找到了。現在正在大汗的帳篷內，你去看看吧！”
鴻野的手下經過幾天的找尋，終于覓到一位各方面都符合他所描述的女子。
“好的，我馬上就去，你先出去吧！”
顯然，鴻野因這無意的打擾很是心煩，但是他也知道，一切應以大局為重。他戀戀不舍地望了望這充滿著惜然味道的四周，眼中不知不覺中閃著晶瑩的東西。他嘆了口氣，便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你叫什么？”
陳麟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子，似是要將她看透。他覺得，除了對她的外貌十分滿意，卻不知道她的個性，她對自己部族的忠誠度。
“我叫云袖，大汗。”
她可能被這里過分嚴肅的氣氛嚇到了，神情顯得很是緊張。當然，對于她即將被進獻之事她一無所知。
“對不起，義父，我來遲了。”
此時鴻野昂首闊步而來，他要來會會這個女子。但是，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便驚呆了。此女子絕對有傾城傾國之貌，細細一看，長得與惜然竟有幾分相像。鴻野一下子慌了神，不知該說些什么了。陳麟見鴻野默不作聲，便以為他是對此女子不夠滿意。
“鴻野啊，你覺得云袖姑娘如何？”
云袖聽到陳麟此番話，還以為要將她賞賜與他，便不禁微微抬起頭，一睹鴻野的容貌。七尺之軀，一雙劍眉顯英氣，鼻子高挺容貌翹。就那么輕輕地一瞥，竟讓她春心蕩漾。心想若真是賞賜與他，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想到這兒，心竟如小鹿般亂撞，臉也通紅，煞是可愛。
“樣貌還可以，只是不知云袖姑娘性情如何。”
鴻野看到云袖滿臉通紅，以為是緊張所致。陳麟似乎察覺了這微妙的氣氛，咳嗽了一聲，直盯著云袖。
“我派人調查了一下，云袖姑娘孝敬父母，秉性頗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鴻野不住地打量著云袖，也覺這女子是目前為止最合適的人選了。
“請問姑娘芳齡？”
云袖輕聲應答：“十八。”
和惜然一樣的年紀，才只有十八歲，應該如花般的度過，可這么年輕的女子就要葬送自己的幸福，就要為自己的部族做出巨大的犧牲，這是何等的殘忍啊！鴻野眉頭緊鎖，露出不忍的神色，卻被陳麟捕捉到這一微小的信息，厲聲喝道：
“做大事者豈能拘于小節，若是這般不舍，我們的計劃也就功虧一簣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云袖聽此，不知到底有何事，自然也就理不出任何頭緒來。鴻野滿臉痛苦神色，他在怪自己即將毀掉一個美好女子的一生。
“義父，可以讓我和云袖姑娘單獨聊聊嗎？在送走她之前，總有些事情要交待的吧！”
云袖一驚，心想怎會把我送走，這二人到底在說些什么。在她猶疑之時，陳麟已離去，氣氛也一下緩和下來。
“云袖姑娘在想些什么呢？”
鴻野微笑著望著她，云袖一下羞的臉又紅了起來，頭深深地低下去，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一起，顯得緊張不已。
“我，我什么也沒想。”
云袖結結巴巴的，卻逗樂了鴻野，但是神情卻立馬變得嚴肅起來。
“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為何找你而來嗎？”
云袖這時才有所發覺，此事絕非自己想象的那么簡單。她恢復了常態，疑惑地望著鴻野。
“那到底是因為什么呢？雖然我不知到底是何事，但我知道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
“出去走一走吧，放松一下心情。”
其實只是鴻野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害怕自己會一時動搖而放棄這個絕妙的計劃。大雪已消融，暖陽也在藍天中照耀著萬物，卻有一只孤雁在空中盤旋，尋找著同伴。
“這雁兒怕是離群了。”鴻野抬著頭低聲說道。
“鴻野大哥，你剛剛在說什么啊？”
云袖不解，她覺得鴻野心中有千斤擔子，可是又不能為他分憂，心中竟暗暗著急起來。
“你愛你的家人嗎？”
鴻野低下頭，不敢直視云袖，只因他害怕被她看穿。
“當然啊，不過鴻野大哥這個問題問的很是奇怪，會有做兒女的不愛自己的父母嗎？”
云袖現在心中有無數個結等著解開，可鴻野卻偏偏扯些別的話題，而這些話題又更讓云袖不解，只是徒增煩憂。
“你比我們幸福。”
又是這沒頭沒腦的一句，云袖徹底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了。
“我們？鴻野大哥，你說話可不可以直接一些，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些什么？如果沒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了，云袖正轉身準備離開，鴻野卻輕輕將手搭在她肩上。
“那我就告訴你好了。”
云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直直地盯著鴻野。
“你的重任就是振興我們的部族。你會被進獻給明朝皇帝，到時，你所有的命運將會被改寫。你聽明白了嗎？”
鴻野終于說出來了，可是，他的內心卻無比顫抖。他轉過身去，只為掩蓋自己的不安。而云袖，早就聽呆了，她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偏偏是我？不，我是不會去明朝的！我的父母怎么辦，他們現在年紀大了需要我照顧，我是不會去的，我絕不去！”
云袖異常激動，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工具，可以隨隨便便地進獻給任何人。更何況，在她見到鴻野第一眼的時候，就深深地被他給迷住了。而現在呢，卻要把她獻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竟還在千里之外，這簡直就是太可笑了。
“我的命運是掌控在我自己手中的，我絕不會屈服于這樣的命運！”
云袖怒吼一聲，便急忙跑開了，她不想他看到自己的脆弱與淚水。
絕不會屈服于自己的命運，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噢，對了，曾經惜然也說過這樣的話，怎么二人竟會如此相像。鴻野苦笑一聲，他心中已有了決定。
“你說什么，再另想謀略？鴻野啊，心慈手軟是做不成大事的啊！現在這關鍵時刻，千萬不要一時心軟啊！”
陳麟聽到鴻野預放棄計劃，眉頭都皺到一起去了。他總覺得鴻野心慈手軟，可是竟沒想到會為這一女子而放棄這項計劃。
“是，我是心慈手軟，只因云袖姑娘說出了同惜然一般的話，她們都不會向命運屈服。所以，義父，放過她吧！她是無辜的，她不應該成為我們的犧牲品。她現在乃至以后都應該快快樂樂地同父母生活在一起。惜然失去的這些，義父可不可以還給云袖姑娘呢？”
鴻野情真意切，陳麟毫無反駁之力，只得重重地嘆息一聲：
“那你可知，皇帝得知我私自放走秦閔元而對我心存芥蒂呢？他命我每年進獻七千只羊，八千頭牛。這對我們，是多么大的負擔啊。倘若將云袖獻給皇帝，并得到皇帝的寵愛，那我們也就有更多的精力去準備攻打明朝一事了。如果今日不犧牲她，假以時日，犧牲的便是我成千上萬的將士啊！”
陳麟雖覺對云袖有愧，可不這樣做，他這么多年的隱忍籌劃也就白費了。鴻野不語，他的手緊緊地握拳，想要發泄卻又無從發泄。陳麟見狀，知是再多說也無益，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想想吧，我先出去了。”說完便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低著頭，緩緩行進，腦海中浮現的都是惜然母親的身影。初識惜然母親，陳麟還只是位世子，他是隨父親前往中原朝貢才有緣與她相會。他對她是一見鐘情，他們同很多年輕男女一般，相識相知相戀，可是礙于惜然母親的漢人身份，陳麟的父親硬生生地拆散了他倆。離別時，陳麟只對她說了兩個字：等我。盡管只是這兩個字，但對于惜然母親而言，那已足夠了。五年后，陳麟父親過世，陳麟自然成為部族的首領，這時，誰都不能阻止他了，他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娶語然為妻了。只是，這五年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都不得知。而語然，也未曾對他說過只言片語……
“大汗來此地有何事？”
這一句話將陳麟從萬千思緒中扯了出來，他抬頭一看，只見一位上了年紀的大娘神情焦急地問道。
“想必這兒便是云袖姑娘的家吧！您是她的母親吧！”
陳麟一早便查到云袖的家在何處，但是沒想到隨著思緒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這兒。突然大娘撲通一跪，哭喊著：“求大汗行行好吧，別把我的女兒帶走！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求大汗了！！！”
這時，帳篷內出來了一位大伯，見狀也慌忙跪下，求大汗放過他們的女兒。
“你們這是做什么，還不快起來！”
陳麟正準備去攙扶兩位老人，卻被云袖看到，誤以為陳麟在責罰他們，慌忙跑過去將他們扶起。
“大汗，有什么事就沖著我來，不要責罰我的父母！”
云袖委屈又憤怒地瞪了陳麟一眼，略帶哭腔地說道：“爹，娘，女兒不孝，讓你們跟著受苦了。”
陳麟知道遭到了誤解，又無可奈何：“我并沒有責罰他們，我到這兒是有話與你講。”
云袖父母無力地對她講：“大汗并沒有為難我們，是我們求他不要把你送到明朝啊！”
云袖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大汗有什么話就講吧！”
陳麟與云袖走進了帳篷。“我到這兒并不是要逼你答應這個無理的要求，我只是覺得你與我的女兒有幾分相似，所以想來看看你。”
陳麟難掩失落，云袖只知他的女兒與他斷絕關系，離開了部族，突然她覺得這個位高權重的人也是很可憐的。
“我自知，大汗提出的命令必須遵守，您在這兒受到大家的尊重，您是位好首領，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只是我可憐的父母無人照顧，想到這點，我就難以服從啊！他們對我有恩，我決不能在他們最需要我的時候離開啊！”
云袖掩面而泣，陳麟才知，她是這對夫婦中年時候在放牧時，看到才幾個月大的女孩哇哇大哭，便出于好心收養了她。還指望著將來這個女孩為他們養老送終，但是似乎這一切都已不太真實了。
“云袖姑娘，若你不愿我也不會強求，我只拜托姑娘一件事。”
云袖擦了擦淚，哽咽地應道：“大汗有什么事就請吩咐吧！”
陳麟透過云袖竟看到了惜然，臉上浮現了難得的笑容：“你可以做我的義女嗎？如果可以，就隨我回去住一段時間吧！”
云袖分明看出了這不是命令，反而還有幾分乞求，這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云袖心軟了，她答應了。
“可是，我離開的這段日子，誰來照顧我的父母呢？”
云袖表達了自己的擔憂。她可真是個孝順的孩子，如果沒有發生當年那件事，或許惜然也同她一般懂事。
“這你不必擔心，我自會安排人照顧他們。從現在起，你就是郡主了。”
陳麟早就做好了打算，只等著云袖答應。
“待我與我的父母說明情況，收拾好衣物，便隨您離開。”
陳麟點頭應允，便走出帳篷，等待云袖收拾。
“惜然，你回來了！”
鴻野按往常時間來到惜然住處，卻發現一女子在里面。一時頭腦發熱的鴻野也沒有想太多，便沖上前去從背后緊緊地抱住了這個女子。此女子驚呆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僵硬著站著。當然，被自己傾心的人緊抱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是不一會兒，鴻野便反應過來，那身上的氣味，分明與這個空間格格不入，那不是惜然的味道。
“你不是惜然，你是誰？”
鴻野感覺自己受騙了，十分憤怒。只見這女子一轉頭，竟是云袖。鴻野頓時臉紅到脖子根去了，急忙為自己的失態表示歉意。
“原來是云袖姑娘啊，對不起，我一時沒有認清，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
鴻野困窘萬分，云袖看到鴻野這般在乎惜然，也就不難猜出鴻野中意的是惜然姑娘。云袖只覺魂丟掉了一半，她愛慕的人早有心上人，對她來說真是個不小的打擊。鴻野恢復鎮靜后，只覺奇怪，為何云袖會出現在惜然房間，而且還正在清理衣物，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鴻野正準備一探究竟，只見陳麟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
“云兒啊，你覺得這兒如何？”陳麟十分關切地詢問。
“還不錯，只是這房間以前是惜然姑娘的住處吧！”
云袖雖知此事無需說出，只是心中確是難受，也就難免這話說出口不是酸溜溜的了。陳麟先是一驚，不知云袖從何得知，不過看到鴻野那副表情，也就明白了。
“是啊，是我那個不懂事女兒的房間，不過，從現在起，這個房間是你的了。如果你喜歡，你愿意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
鴻野就那么一言不發地聽著，看著。他很快就明白了，這只是陳麟的緩兵之計，他要利用他的父愛，讓云袖答應這位可憐父親的任何要求。
“鴻野，你帶云兒四處逛逛，熟悉熟悉一下環境吧！”
陳麟用半命令的口氣說道，或許他也知道鴻野已猜出自己的如意算盤，但是他絲毫不在意，他不認為鴻野會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況且，利用云袖對鴻野的感情，這件事更是事半功倍。
“是，義父！”
盡管鴻野千百個不愿意又能如何，當日陳麟對他說的話不無道理，更重要的一點是，惜然離別前，懇請過鴻野照顧好自己的父親。也就是說，對于陳麟的任何命令，盡管是錯的，是無理的，也要無條件的服從。這是怎樣的一種愛啊！
“云袖姑娘隨我來吧！”
鴻野漫不經心地對云袖說道，而她，也察覺的到他對她的感覺，她并不是個笨女人。
“鴻野大哥以后就叫我云兒如何？我現在是大汗的義女，你又是他的義子，按理，我們是兄妹才對。以后鴻野大哥再叫我云袖姑娘就太見外了。”
看著云袖把她和他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這么多，便不難猜到云袖對他的感情了。他苦笑了一聲，才覺得陳麟利用的不僅是他自己，還有他這個所謂的好義子。他更覺得對不住這個女子，是他親手，一步一步地毀了她。可是，他也不會抗拒陳麟，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愿吧。
“好啊，云兒。你知道嗎？你真的和惜然很像，真的好像，特別是你們的背影。”
鴻野深情地看著云袖，就像是當初那么看著惜然一般。云袖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臉都紅了。
“我知道，不然你就不會把我誤認為她了。你現在看我的神情，就是你當初看她的神情吧！”
云袖心思細膩，一下子看穿了鴻野的內心。鴻野笑了笑，拉著云袖坐了下來，這兒是一個小山坡。
“這就是以前我常和惜然來的地方，她很喜歡這兒。你知道為什么嗎？”
鴻野聲音低沉下來，他又回憶起了和惜然在一起的美好時光。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兒有你和她的很多歡樂吧！”
云袖雖然很不樂意再次提到惜然，她就像是個無形的情敵，時時地阻礙著她與鴻野的進展，盡管這只是她的想法。
“是下面。”
鴻野依舊是輕聲輕氣地應道，云袖看著鴻野的眼睛，隨著他的目光往下望去。只見下面開滿了格桑花，它們如同一個個跳躍著的精靈，紛紛向著太陽吸取著精華，拼命生長著，這是多么壯麗的一種美啊。
“我懂了，格桑花代表著幸福，所以，她喜歡這兒，對嗎？”
云袖看著這一片花海，沉醉了。她已不在意惜然，她只知道她或許同惜然一般，深深地愛上了這兒。如果她早點遇見惜然，或許，她們會成為無話不談的知己。
“不是。”
鴻野打破了寧靜，打斷了云袖的思緒。她自然不解，除了這個理由，還會有什么會讓一個女子愛上這個地方。
“因為她的孤獨，她才會愛上這里。她不是每天都會來的，她只會在冬天來。”
“冬天？冬天這兒什么都沒有啊！”
云袖實在是不理解惜然的想法，如果是她，她更選擇春天來這兒，看這美麗的花海，看這萬物復蘇的場景，是多么的生機勃勃啊！
“冬天，在這兒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雪。”
這樣一來，云袖就更加不解了。
“雪又如何，那么單調，絲毫比不上這一片花海啊！”
鴻野笑了笑，只是，分不清這笑是善意的，還是嘲弄的。
“她并不是個樂觀的人，有時還十分悲觀。而你卻是個生性樂觀的人，所以你喜歡這花海，而她，只能喜歡這單調的白雪了。”
云袖似乎半知半解，但是，她可以感受到，惜然的人生是不幸的，她似乎有點同情惜然了。她突然間有種想知道惜然過往一切的沖動。
不過，她還是錯了，起碼惜然現在的人生還是很幸福的。
“秦大哥，你看，羊媽媽生下了三只小羊羔！太可愛了！”
惜然滿臉笑容，她心中暗暗想到如果她成為母親會怎樣。她看了看閔元，偷偷笑了笑。不過，她馬上發現閔元的眼中充滿了仇恨。或許，他只是想到了他的母親，但是又不自覺地想到了殺父之仇。惜然拉住閔元的手，朝著他微微一笑。
“惜然，我們成親吧！”
閔元突然蹦出這樣一句話來，著實把惜然嚇了一跳。盡管惜然想要和閔元生生世世在一起，可是，她還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么快到來。惜然羞得臉都紅了，低下了頭。
“秦大哥，你不要開玩笑了。我們現在連一個安定的住所都沒有，等一切安定下來了，我們再談論此事吧！”
閔元見惜然沒有這方面的打算，盡管很失落，但為了不給她壓力，他還是決定作罷。
“傻丫頭，我逗你的呢！”
惜然以為閔元真的是開玩笑，便有些生氣，甩開了他的手。
“你怎么可以對你自己說的話這么不負責任呢？要是我答應了，豈不成了你的笑話？”
閔元才發覺剛才只是女孩子慣有的推托之詞，其實，惜然很愿意嫁給他。想到這兒，閔元馬上露出了笑容，他深情地看著惜然。
“這么說，你是答應我了嗎？”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認真地等著她的回答。惜然撅著嘴巴，想忍住笑，但還是不禁笑了出來。這樣的笑容，是幸福的，是愛侶之間才會有的笑容。
“我都答應跟你一輩子了，嫁給你還不是遲早的事啊。”
閔元聽到惜然這樣的答復，內心高興不已，他抱起惜然轉了好幾圈，大聲呼喊著：
“惜然終于答應嫁給我了，惜然要成為我的妻子了！！！”
惜然和閔元都幸福地笑著，卻把帳篷內的大伯大娘給驚動了。
“你們這是做什么啊，哎呦，閔元，還不快把惜然放下來，摔著了怎么辦啊！”
大娘神情嚴肅地說道，大爺也對這樣的舉動表示擔心。這時閔元才放下了惜然，他們手牽著手走到大伯大娘跟前。
“爹，娘，我和惜然要去一個地方一趟，馬上就回來！”
說完對著惜然笑了笑，他們之間已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了，惜然完全明白閔元的做法。閔元和惜然騎著疾風，飛奔而去。大伯大娘看著，相視一笑，似是在對彼此說他們是多么幸福的一對啊！
惜然和閔元來到了河邊，這河清澈見底，在陽光下閃閃發著光。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幸福的味道。
“以天地為證，以所有美好的事物為媒。惜然，你愿意在這里和我結為夫婦嗎？”
閔元含情脈脈望著惜然，他們十指緊扣，內心激動不已。
“我愿意，我愿意生生世世都與秦大哥在一起，我們永不分開！”
惜然與閔元三拜天地后緊緊相擁。閔元輕輕拿出了一個玉佩，柔聲說道：
“我什么都給不了你，我只有將這個送給你，當做是我對你一輩子的承諾。”
惜然定睛一看，是由兩塊半個玉佩組合而成，湊成一對，剛好就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似乎是在尋找著幸福。
“我猜想，這塊玉佩中一定充滿了美麗的故事，對嗎？”
惜然靠著閔元的肩膀，想象著這個美好的故事究竟是怎樣的。
“或許吧！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只是我師父從不曾告訴我這里面的故事，所以，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它里面一定是充滿著幸福的故事的。”
“是你和我！呵呵……”
二人相視一笑，他們望著藍天，一起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這時，那只孤雁也找到了雁群，隨著它們一起歡快著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