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 謎蠱
- 西子雅
- 3180字
- 2012-06-10 12:56:25
相念終成一朝錯,莫莫莫,不該將心囑托。知君瀟灑游天涯,諾諾諾,恨一個癡字了得。
端午過后,天氣明顯悶熱起來,雨水也不怎么多了。竹林深處的一個亭子中,身著藍衣的男子擦著額頭的汗。細細看去,男子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只是膚質有些過于白皙,好似大病初愈。不過,他卻也是“大病”初愈??????
“師父!”藍衣男子興奮地迎了上去。
只見一老者從竹林的一邊走了過來。老者身著褐色衣袍,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目使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干癟。
“潤舒,你身體剛好,為師真是萬不得已才叫你過來呀!”
那藍衣男子正是潁川郡郡丞的二公子,謝潤舒。
“師父別這么說,是徒兒不好,一直未有時間去探望師父。”謝潤舒和老者坐了下來。老者抬起謝潤舒的手腕為他把了一下脈。
“嗯,恢復的不錯。”老者捋了捋胡須,心道,看來綰軒為他解蠱時還替他打通了經脈,否則以謝潤舒的體質,根本不可能恢復的這么快。
謝潤舒見老者不語,趕緊問道:“師父,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我看過郎中了,郎中說已無大礙。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吧!”
這位老者叫齊樺淵,原是華山派掌門,現任武林盟主,卸去了華山掌門的身份,隱居大冶山。
齊樺淵嘆了口氣說道:“潤舒,你還記不記得為師給你講過的武林一魔,二妖?”
謝潤舒點了點頭,“苗疆的巫祖和他的左右祭祀。”這三個人齊樺淵多次提到,他還告訴自己一旦發現幾人在中原的行蹤務必通知。
“為師最近得到消息,巫祖已經去世,右祭祀綰軒和左祭祀筱闌不和離開了苗疆。有人看到他出現在潁川。”
“潁川?”謝潤舒站了起來,“那郡中的百姓豈不是有危險!”齊樺淵向來告訴自己左右祭祀有多么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
“不必擔心,他現在已經走了。”齊樺淵頓了頓說,“如今綰軒只身一人,他武功不怎么高,除掉他正是時候!”
“那,那他現在在哪?”謝潤舒問。
“我已在東、北、西三面派了人,為師希望你可以去南面。”齊樺淵早就得到通知,綰軒和一女子出現在南面的雍州。
“好!師父放心,我今天便前往南面探查。”
“潤舒,師父要告訴你,你的蠱和毒,是綰軒解的。”齊樺淵說完觀察著謝潤舒的表情。
“什,什么?”謝潤舒不可思議的看向齊樺淵。父親明明告訴自己是一名游醫,而且這名游醫還治好了當地的瘟疫。
“潤舒,綰軒是一個陰險歹毒的人,他救你是為了從你父親口中要出一個人的地址,好殺了他!”齊樺淵看著謝潤舒,“記住,如果你發現了綰軒,一定要先取得他的信任,其他的,為師會再另行通知你。”說完,齊樺淵遞給謝潤舒一卷筒。
謝潤舒展開卷筒中的人像,一身著紅衣,束著長發的男子陰險的沖自己微笑。這個人就是右祭祀綰軒?就是那個解了疫病的人?
齊樺淵并不知道先前綰軒和白墨解了鴻、莨兩村的疫病,因而不了解此時謝潤舒心中的計較。
“好,一切都聽師父的!”謝潤舒雖有困惑,但還是相信了齊樺淵所說。
無顏和白墨回到景仁堂,便開始收拾東西,兩人準備天亮離開雍州。白墨雖然不清楚為何無顏要離開,但她知道這一定與蔡玥兒有關。
“顏,不用在走之前向蔡姑娘告個別么?”
“相見不如不見,當初本來就沒有什么,現在又何必多了這牽絆。”無顏打包了些藥材。
“可,我覺得蔡姑娘對你已經有了一份牽絆??????你就這么不聲不響地走了,對她的傷害更大。”白墨走到無顏身邊,她是不愿看到其他女子與他有瓜葛,但她也不愿看到蔡玥兒傷心的表情。
“墨兒,蔡姑娘救過我的命,我很感激她,其他的,我便與她沒有絲毫聯系。我不知道為何她會對我如此。現在重要的是我們要趕快離開雍州,她兄長就是將軍蔡鎬??????”無顏看著白墨,“我當初就是被蔡鎬捉住,他恐怕現在也還在找我。”
“你,你怎么會和朝廷??????”白墨以為無顏只是江湖中人,沒想到他竟與朝廷也有瓜葛。
“墨兒,過去的我做過太多錯事,很多東西我不給你講,就是因為太復雜。有時,連我都理解不了。”無顏的眼前閃過一柄黑色的骷髏權杖,那些不堪的往事慢慢爬上心頭。
白墨握住無顏的手,“我懂。我們明天就離開雍州!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跟著你,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蔡府中有人夜不成眠是因為思念,還有人挑著燈火是為了抓人。
“你看好了?”蔡鎬坐在書桌前。阿來點了點頭,“將軍,我一下午都在景仁堂外觀察。雖然他的穿著和發型都換了,但那種冷峻的氣質絕對錯不了。”
“嗯??????我剛好接到娘娘的信,說綰軒離開了苗疆??????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蔡鎬扯了扯嘴角,笑道。
“那,小姐??????”三年前阿來同蔡鎬一起去苗疆問藥,他自是知道綰軒是被誰偷偷放走的。
“唉,這個死丫頭,喜歡什么人不好,偏偏是他!”蔡鎬知道自己妹妹有一個倔強的性子,一旦認定了什么便很難改變。“封鎖好消息,別讓玥兒知道我們要捉綰軒的事。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失手!其他的??????我再想想??????”要想一個萬全之策讓蔡玥兒對綰軒死心才行。
“將軍,那綰軒身邊的那名女子??????”
“嗯,不管,抓了綰軒就行!”
第二天天剛亮,無顏和白墨就出了城。兩人的馬車行了一段路后在一家山腰上的茶社停了下來。
“下去喝碗涼茶吧,這天容易中暑。”無顏看了看白墨被汗水浸漬的衣領說道。
“怎么沒看你流汗呀?我都熱死了??????”白墨和無顏下了馬車。
無顏摸了摸自己冰涼的額頭,身為蠱師,就注定了他有些地方與眾不同。
兩人坐在靠路邊的座位,要了兩碗涼茶,正喝著間,茶社里來了兩個男子。一個留著大胡子,一個身材微胖,兩人都穿著中原的服裝。白墨看著兩個男子坐下,她不禁攥緊了拳頭。無顏看出了白墨的異樣,他循著白墨的目光看向坐在角落處那兩個男子。
“我說,我們什么時候是個頭兒啊!”大胡子說完,要了一碗涼茶,一碟花生米。
“躲過這陣兒吧!看樣子??????”微胖的男子低語道,“筱闌沒發現我們逃了。”
原來,這兩人就是在成悅客棧殺了薛掌柜父母的人。無顏對“筱闌”兩個字十分敏感,聽到這兒,再看到白墨悲傷憤怒的表情,多少也猜個大概。他理了理衣袖站起身,白墨看著無顏搖了搖頭,雖然她很想報仇,但她不想讓他殺人。
“放心,我答應你,不殺他們。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完,無顏徑直來到兩人桌前。微胖男子感覺到了異樣,他急忙轉身卻被無顏掀翻在地。大胡子一看是無顏,撒腿就跑,但被無顏躍身追上一掌打翻。
“右祭祀,求你,求你饒了我們吧!”微胖男子哀求道,“都是,都是筱闌,都是他讓我們來抓你的??????”
“哼,就憑你們,也想帶我回苗疆?”無顏打出兩枚銀針扎在大胡子和微胖男子的身上,“我不是因為個人恩怨給你們種下骨蠱,而是為了讓你們還在成悅客棧欠下的債!”
地上的兩個男人聽到是骨蠱臉都綠了,這骨蠱在苗疆是用作懲戒,被下了蠱的人,每到夜晚身上的骨頭就會疼痛。日日如此折磨,雖不要人性命,但最后也會把人精神消殆,不死更難活。
白墨走了過來,看著地上的兩個人拉住了無顏的衣袖,“既然懲罰過了,我們走吧??????”
就在無顏轉身時,微胖男子突然跳起將一枚銅幣丟向無顏的后心位置。銅幣好像長了手腳一樣,追著無顏的氣味,無顏躲閃不開,銅幣最終打在他左肩上。
“哼哼,你以為筱闌什么都沒給我們,就會讓我們來捉你?”微胖男子說完倒在地上。
無顏氣憤地拋出兩枚銀釘,將他的雙手定住。
“顏,你沒事吧?”白墨扶住無顏。只見無顏雙眉緊鎖似乎很痛苦。
無顏苦笑著,筱闌呀筱闌,你為何要對我趕盡殺絕?那枚銅幣被筱闌施了巫術,一旦粘上被施法者的某個部位,就會產生萬劍穿心的疼痛。
無顏任由白墨攙扶著上了馬車,他需要一些時間來克制筱闌的巫術,還不知道解不解得了。
“顏,要不我們先回城吧!你這樣,我很擔心!”
無顏滿頭汗珠,抿著嘴唇,良久,貌似緩解了的他用虛弱的聲音說道,“不能回去,走吧。我很快就沒事了。”
白墨只好聽他的,駕著馬車離開。
馬車駛出不遠,從四面出現幾隊官兵。
“顏??????是官兵。”白墨不知如何是好。
無顏忍著痛,坐到車外,他從懷中掏出幾個藥包灑向四周。頓時,很多官兵由于疼痛散開。突然,幾枚煙幕彈在官兵中間爆炸,一藍衣人躍上馬車,奪過白墨的韁繩沖出了重圍。
朱云環翠情將收,小徑徘徊獨去留。云間有棧客自便,爾等堪在掩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