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久違了久違

風吹來，一陣陣涼意。不知不覺，又是一個冬天。

幫喬伊收拾好凌亂的房間，永陽突然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關好窗戶，便坐在那個角落里沙發呆呆的等著喬伊開完培訓會回來。

隨意翻著喬伊收集的雜志，一點也看看不進去，隨眼看到那鯊魚的眼，無辜的樣子，是有點喬伊受委屈時的神韻。是啊，他不在的這段時候，這個傻女人是怎么過的啊。

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房間里，除了那些以前放在那個合租公寓里的物什，幾乎沒添什么東西，這么長時間了，她還是沒改變多少，還是不能像他期待的那樣好好生活。

傻瓜！他笑了，澀澀的。

本來想留下她，陪自己說說話的，可是——

她說，總要學會自己打理生活，第一份還算正式的工作，她不能偷懶的。所以他便不再堅持。放她離開后，才發現，原來他有那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

等待卻是件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怎么還不回來？看看表，才過了兩個鐘頭。永陽又笑了，這次是笑自己。突然間覺得自己很自私，怎么可以沒留下一句話，甚至沒留下一個吻，就那樣離開了那么久。雖然也有自己的理由，可是再看到那個人兒的時候，才覺得自己自己欠了她好多，好多。

喬伊，喬伊，他現在就想見到她。

永陽，丟下雜志，就準備出去找喬伊，是的，他現在就想見到她。

可是，走到樓下的時候，他猶豫了。他就要這樣去接喬伊嗎？不，不行。等永陽折回去，迎面走來一個陌生婦人，手里拎著好多東西，大概四五十歲的模樣，就那樣遠遠地看著自己，很是善意的笑著。永陽注意到這種情況，忙朝自己身上看看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這才引起別人注意？

看到永陽這反應，對面的婦人就忙走了起來，解釋道：“小伙子，別緊張，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怪眼熟的。哪呢？呵呵，想不起來了，人老了，記性就差。”華儀抱歉的笑著等著對面的這個人解釋。

啊？我們見過？永陽更是一臉的茫然。

“哦，哦，我想起來了，你叫李永陽？聽小依說起過你。”

“哦，大姐，你好你好。我，怎么稱呼？”聽到對方這樣說，該是熟人，永陽忙上去打著招呼。

“唉，年輕人記性還真差，叫我華姨就好，聽你這么叫，我還真不習慣。以前老看到你在F大女生公寓門口等小依。這不，一回見，二回熟嗎？”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心里還是蠻開心的，畢竟，有人承認自己年輕還是件值得高興的。就隨手把剛從超市里買的東西放下，這樣說話，顯的輕松好多。

“哦，我，我想起來了。你喜歡看伊畫的畫。她說起你，麻煩你這些年對喬伊的照顧。”是的，有聽喬伊說起過，她們很熟的。見到熟人，的確是件讓人愉快的事情。永陽忙走過去，想要幫著華姨拿東西。當然，華儀也沒和永陽客氣。

他們一起一后的上樓。原來，她家就住在喬伊對面。剛進屋，就看到一個小男孩在客廳茶幾旁抱著小吉普，生生地看著自己。大概兩三歲的模樣。

“點點，乖，快叫叔叔。”華儀走到桌旁，順便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小點點，難道她就是喬伊說過的那個華儀，而這個小孩就是華姨的外孫嗎？

“點點，看，叔叔給你變個魔術。”永陽走過去，蹲下來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人兒，粉嘟嘟的小臉，水蜜桃似的。

可是，小家伙并沒有理他。只是抱緊玩具小車，睜著大大眼睛看著他，好像害怕小玩具被搶了似的。

“點點，你不是最喜歡小依姨嗎？這是小依姨的朋友，乖，叫叔叔啊。”華儀一邊收拾那些東西，一邊哄著小外孫。

“嗖”的一聲，永陽從身后變出一個長著小翅膀的小車。

孩子開心的笑著。伸著小手就要。

“小朋友，聽姥姥的話，叫叔叔，叔叔就把它送給點點。”永陽拿個那個小人哄著小孩子。

孩子，只是看著那個小人，并沒有屈從。看在一旁的姥姥終于還是忍不住笑了。

“這孩子，爸爸不在家，認生。就喜歡粘著小依。不過，還幸虧小依，我才能吃點熱飯。”

“小朋友，叔叔也喜歡小依依。”看到孩子終于善意的看了自己一眼，不是懷疑，眼眸清澈的一塵不染。

永陽把自己的打火機送給了點點，陪著他玩了一上午，看看表，都快十一點，也不見喬伊要回來的蹤跡。

雖然，永陽很喜歡陪小孩子玩，但是這會也靜不下來了，想問又不敢問。在廚房準備飯菜華儀看出了端倪，只是會心的笑著，并不想說什么？不過，年紀大了，想的事情也多了。這不，還是放心不下。

“小伙子，擔心小依啊。”

“哦，她一般中午不會來嗎？早上走的匆匆，也沒來得及說幾句話。”

“嗯，這孩子，老說她都不聽，吃飯很隨便，也不怎么挑剔。不過，對我煮的湯到時很中意。”華儀說完還不忘給永陽爆料自己獨家的煮湯秘訣。

唉，理解吧，等她說了些專業東西，永陽這才瞅準機會，想打聽打聽點喬伊的消息。

華儀終于會意，這才繪聲繪色的說著關于小依的事情。

原來，她們關系不是一般的鄰里關系。華儀的老家是在陜西，自從自己的女兒車禍去世以后，華儀就來這里幫著女婿帶外孫，城市人規矩多，可是女婿孫濤博士畢業后留校F大，平時工作忙的時候，也沒什么時間照顧孩子，這不，全仗著丈母娘了。可能人老了，話也多了，華儀平時喜歡嘮嗑，可是，除了小外孫，也沒有幾個人愿意陪她說。這樣，不愛多說話的喬伊便成了她最好的聽眾，一不小心就熟起來了，華儀為人很是熱情，對喬伊也很是照顧，煮了湯總不忘送到對面。

這樣，時間長了，老人越來越覺得喬伊像是自己的女兒。尤其是小點點，很是喜歡喬伊。要是周末大家沒事，就一起去公園玩，其樂融融，倒也像是一家人。

“小依姨”兩大人聊著，小孩子可能也聽懂了，在旁邊一聲聲的叫著，很好聽的。

是啊，沒多久，怎么就錯了她那么多啊？

“小伙子，你給小依，打個電話，說我的湯快煮好了。”

“啊？現在。”

“對啊，你不知道吧，每次我這樣一說，她總是會回來的。”

“應該沒到下班的時間，合適嗎？”永陽有點擔心，這次見到她，好像很有事業心的樣子，真怕打擾她了。

“什么合適不合適的，那是她老爸的公司。沒事的，你打吧。”

“華姨，喬伯開公司了，這怎么回事？”

“哦，都怪我多嘴，其實，喬伊是王越的女兒。”華儀的聲音淹沒在呲呲的炒菜聲里。

王越，女兒，喬伯，丹丹，那喬伊不就是私生女？

是啊，我，我怎么可以讓她一個人去承受那么多？那么害怕復雜的女人，面對那么多的時候，怎么過啊？心亂如麻，永陽現在，現在就想要見那個傻女人，這么多的事情，干嘛都不要和自己說？

記得，她唯一承認的話，是楊木懿，才是她男友！

“哦，原來我才是傻瓜！”

“叔叔，叔叔打電話，小依姨。”點點拿著永陽的電話就往出神的永陽懷里塞。

“嗯。”撥通電話，聽到久違的聲音，突然不懂怎么開口說話，是啊，破碎的時光，該怎么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