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藍圣篇(二十七) 羽王側妃
- 彼岸將蘺之至尊公主
- 鬼秀
- 2889字
- 2012-07-18 16:52:57
羽王新府,花園里的桑靈花團簇著開放,芃芃深紫,郁郁深沉。
“王妃,已經按照您的旨意在布置了”,廊亭處,一個聲音在說。
“嗯”,云裳打量著園中的景致,輕輕頷首,手中的絲帕上也繡上了桑靈,她以王府女主人的身份認可了桑靈花的高貴,這與荷衣閣的那位主子不同,后者雖是側妃,卻是真正和羽王拜堂的女人,而自己,中了破殺之毒,臥榻五日,痊愈時,早已失了先機。
“韻王妃,這些紫花開得好詭異啊”,不遠處,一個小丫頭指著一叢桑靈對身側的女子說,聲音不大,云裳卻聽了個清楚,暗暗絞了絲帕。
“不可胡說,秀禾,這些是王妃心愛的花,怎可多言”,韻王妃呵斥了秀禾兩聲,就近一株桑靈,蹲下身去,“不過,喜歡這樣的花,確實很詭異”,她用手折了一朵,拈碎了紫瓣。
“王妃”,她的婢女妍兒小聲嘀咕,“那個側妃竟敢傷您的桑靈”。
“閉嘴,本宮看得見”,云裳看著園中的兩人,狠了心腸。
日暮,羽王在園中設宴,二皇子雨遲素與羽王交好,一早就過了羽王府,霧凌在廊亭設下茶盅,坐在石桌邊,看著下人們在園中忙活。
“紫桑二公子還沒離開嗎?”霧凌為雨遲斟了一盅水情苦丁,詢問道。
“走?他還沒有達到目的,怎么會走”,雨遲端起茶盅,牛飲般大喝下去,“說到茶,還是瑾王地道”。
霧凌聽罷,干笑而已,“在瑾州大種茶樹,瑾王府茶室千重,若得他贈飲,為弟的門人不少也得擴展三千”。
“覲陵夜卿到!”二人正說話間,管家鄧榮高聲通報,雨遲抬眸,就見那人一身純白璃服,踏著落日的余暉淺笑而來,隨意束著的黑發折射著霞光的橙黃,恍如異世之人,他的身側,夜蘺伴著腳步,一步步邁向廊亭,身后跟著蓮采和七童。
“果然是一對璧人”,霧凌看著漸漸走近的兩人,偏頭對雨遲說,后者在見了夜蘺身上披著的那件外袍后,也是驚訝,如此張揚,像極了傳聞的情深不羈。
玄色眺紋外袍,領口繡著竹葉青色的‘夜’字,世人皆知,這是覲陵夜卿的標志。
“見過羽王,二皇子”,夜蘺率先出聲。
“兩位皇子別來無恙啊”,霜落扶著夜蘺坐在石凳上,含笑看著兩人,道,自己也安坐在了夜蘺身旁。
“夜莊主,早在君芳樓,就得見夜姑娘與你至近至親,本王所料不差,夜姑娘該是幽晚山莊主母的不二人選”。
這話從雨遲口中說出倒不奇怪,二皇子隨性風流,他的眼中可沒有門第身份之嫌,只知道愛則親,然后約為婚姻,霜落早就對夜蘺說過,雨遲心系女侍衛漣風,不禁欽佩起此人的情真,只是主母一說,卻是十足的玩笑。
夜蘺聽后也不表態,只是四處打量起來,仿佛尋找著什么,一邊羽王看了,不意外地好奇,“姑娘在找什么?”
夜蘺見戲做得差不多了,便停了下來,看了看含笑靜默的霜落,開口,“聽聞羽王和親大喜,又獲側妃,夜蘺只是好奇,側妃,這樣好福氣之人,是何種風貌”,說著,見霜落笑意更深,便索性又說,“怎么不見漣風姑娘,上次在君芳樓,夜蘺偷聽還被她抓了現形呢!”
“哈哈???”霧凌開懷,“夜姑娘真是心直口快,漣風可是二哥的弱點,你提起她,二哥的臉色都變了”。
“哼”,雨遲猝然起身,“全圣都都知道,本皇子意屬漣風,就算做不了夫妻,可以日日相見,不知道有多滿足”
“自欺欺人罷了”,夜蘺心中所想還未說出,就被霜落搶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然后附和著點頭,氣得雨遲差點跳腳。
這一刻,廊亭的氣氛和諧,真有些兄友弟恭的感覺,夜蘺想,如果不是身在帝王家,他們三個或許可以這樣一直相親相愛,奈何皇孫貴胄。
直到晚宴結束,大皇子雪衡和四皇子‘瑾王’都推拖未至,如果是場陽謀,夜蘺在見到羽王側妃的那一刻時,真的感覺自己已經在這場四國亂世中出局了。
羽王妃一身翡翠煙羅綺云裙,朦朧青翠的清新,淡雅出眾,她高束起長發,別著一直碧玉桑靈花鈿,她是流云公主,天然高貴,卻在瞥見夜蘺時,只作陌人。
“云裳見過二皇子,夜莊主”,她施禮道,羽王見此,連忙離座相迎,想要攙扶她陪在身側。
“王妃(弟妹)快快免禮”,霜落和雨遲也起身回禮道。
夜蘺見云裳已經安然就坐在羽王身邊,才起身躬身道:“夜氏綠璃見過羽王妃”,她想借此告訴云裳,自己現在是夜星遙傳說中的愛姬綠璃。
“夫人快請坐,早就聽說夜莊主對夫人情深意厚,今日見了方知此言不虛”,云裳含笑道,看著夜蘺,一雙眼寫滿溫柔。
“哈哈,弟妹,三弟對你也是情深意厚”,雨遲調笑道,卻見云裳變了顏色,才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只好摸著鼻子掩飾尷尬。
夜蘺注意著,料想她和羽王也許并不親厚,不知是否因為那個側妃。
霜落感覺到夜蘺內心的不平,慢慢握上了她的右手,似是安慰。
這光景看在云裳眼里是滿滿的欣慰,而落入雨遲和霧凌眸中則顯出了幾分曖昧,兩人相視一笑,多了些許揶揄。
“韻兒遲到了!”幾人無言間,一聲嬌語傳來,夜蘺投目望去,觸目間,煞白了臉。
“韻兒,剛剛夜夫人還問起你呢”,羽王笑著向她伸出一只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邊來,后者嬌羞一笑,兩人眉眼有情間,云裳只冷冷看著。
一旁,雨遲看著夜蘺,笑道:“夫人得見了側妃,該是滿意了”,夜蘺聞后,慢慢穩下了心神,向雨遲投去了晦澀的笑,這其中隱含的苦澀逃過了他的眼,卻證實了云裳的猜測。
霜落感覺到了夜蘺的異常,思索一番后,舉起酒杯向羽王側妃道:“覲陵夜卿見過韻王妃”。
荷韻剛剛在羽王的另一側坐下,才回神想要問好,聽到他的話便也奉了酒樽,投去了目光,卻沒料入目的除了這個形態俊逸的男人,還有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一時傾倒了手中的酒樽。
“怎么了”,霧凌見狀,忙用衣袖為她把手上的酒漬擦干,并關切道,雨遲也面露疑色。
“妹妹穿得這樣單薄,嬌美可人,怕是著了涼”,云裳適時說,她見到側妃的第一眼便覺得與記憶中的荷韻很像,可是云傾帶著兩個婢女離宮時才十二歲,蓮采和荷韻也只有十一歲,隔了五年沒見,她不敢斷定,如今再見云傾和荷韻的反應,她便肯定了。
荷韻怔怔得看了她一眼,又偷偷地瞥了一眼滿臉已是冷漠的夜蘺,只好接下話茬:“王爺,韻兒覺得頭暈,想回荷衣閣披件外袍”。
“秀禾,還不快扶韻王妃回去,”羽王當下應允,并喚了她的侍女。
“韻兒告退”,荷韻扶上秀禾的手,有禮地退開。
夜蘺抱歉地看著云裳,偷偷拉了霜落的衣角,也想要離開,后者會意,起身道:“羽王,二皇子,天色已晚,阿蘺也困了,夜某告辭”。
“夜莊主,夫人,如此霧凌就不留你們了,”霧凌也起身,回禮,轉而對侯在一邊的管家鄧榮道:“替本王送送夜莊主和夫人“。
雨遲陪著霧凌目送著夜星遙和夜蘺離開,等到鄧榮回來復命,才道:“那個側妃,什么來路”。
“二哥?”霧凌知道他是關心自己,不允許任何的不安存在于自己身邊。
“她不簡單,”雨遲肯定道,“秦楓在寧京出了點事,而夜星遙,與瑾王走得太近”。
“夜星遙欣賞他的茶道,跑商經過瑾州時與他一見為故,兩人交好也不奇怪”,霧凌始終不愿意把事情想得太詭譎。
“霧,你還是太單純,夜星遙在圣都有自己的莊園,為什么還要住在瑾王行府,而且秦楓從寧京回來時,被沙浪口的劫匪所傷,據我所知,那幫劫匪不久前剛被夜星遙收服,他一個商人,沒理由與秦楓為敵,而且,你忘了上次秦楓去瑾州時見到了什么,經歷了什么”。
“就算夜星遙相助四弟,這與韻兒何干”。
“也許你沒注意,綠夫人見到側妃時,好像受了驚嚇,而側妃,更是傾了酒杯,我猜,她們認識,這個側妃很可能是夜星遙替瑾王安在你身邊的眼線,而這步局,可能連綠夫人也被蒙在鼓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