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的？”滄瀾問。

他使勁想笑笑，可是笑不出來，他的聲音嘶啞、帶著一種痛苦感。“他們踩到"蟑螂"”身上，可是我們是不容易被殺死的。”

看來她是對的。“我讀過報紙，”滄瀾說，“你會好嗎？”

諾曼痛苦的吸了口氣，點點頭。使勁喘著氣說著話。

“那些我得罪了的軍人為了找尋我把巴黎翻得個底朝天，我唯一的機會就是逃出這個城市.......。如果我能到港口，那里會有我的朋友可以幫助我找條船，逃出這個國家。”

“你能不能找一個朋友用汽車把你帶出巴黎？”滄瀾問。“你可以藏在卡車后面......"

諾曼無力地?fù)u搖頭。“我得罪了的人勢力很大，現(xiàn)在巴黎都是路障，沒有一只老鼠能夠跑出去。”甚至連蟑螂也不行，滄瀾想。“可是你怎么用那條腿走呢？”她問，拖著時間想著辦法。

他盡力咧著嘴笑。

“我不會靠這條腿走路，”諾曼說。

滄瀾看著他，弄不明白。這時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寬肩膀、留著胡子的人進(jìn)來了，他的手里拿著一把斧子。他走到床邊，拉開床單，滄瀾覺得自己臉色蒼白，她忽然想起科特將軍沒有毛發(fā)患白化病的臉，想到如果她被抓住他們會怎么收拾她。

“我要幫助你，”滄瀾說。

巴特是個不幸的人，這個禿頭小偵探坐在桌旁，熏黃、殘缺不全的牙叼著一支香煙，神色憂郁地看著眼前的文件夾。里面的消息會使他失去一個主顧，他已經(jīng)向滄瀾收取了巨額的服務(wù)費用，現(xiàn)在使他發(fā)愁的不僅是失去這筆收入，而是他將永遠(yuǎn)留戀這位主顧。雖然他恨滄瀾，可是她畢竟是他所見到的最使人興奮的女子。巴特編織著關(guān)于滄瀾五光十色的夢想，可是都被她毫不留情的一一粉碎了。現(xiàn)在他的任務(wù)即將結(jié)束，他永遠(yuǎn)也不會再見到她。他一面讓她在會見室里等著，一面努力想出一種方法延長這個案子，好多從她那里榨取點錢。可是他不得不承認(rèn)，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巴特嘆了口氣，熄滅了香煙，走到門那邊，開了門。滄瀾坐在黑色仿皮沙發(fā)上，他認(rèn)真地看著她，心里全是綺夢。他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心想：讓一個女人如此漂亮實在不公平，況且這個女人還是他永遠(yuǎn)得不到的。“下午好，小姐，”他說：“請進(jìn)。”

她以一種模特的風(fēng)雅走進(jìn)他的辦公室，巴特有滄瀾這樣出名的主顧真幸運，他時時引以為榮地提到她的名字，這會吸引其他的主顧，巴特并非一個不顧廉恥的人。“請坐，”他指著一把椅子說。“要我給你倒一杯白蘭地或者一杯開胃酒嗎？”

他的一個夢想就是把滄瀾灌醉，這樣她就會自動上鉤了。

“不用，”她回答。“我是來聽你的報告的。”

這個女人是能夠與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是，”巴特說。“事實上，我的確有幾件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