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想到許復是一個突破口，就去百樂門，讓在前面記錄客人名單的人查閱那天杜維恒和許復的記錄，照這里的規矩，第一次來的客人都會留下電話，萬一丟了什么東西也好聯系，其實是一個知道各種人物的聯系方式的手段罷了。找到了許復的電話，張一凡立刻打過去。

“請問是許復許先生家嗎？”

“我就是，請問先生是？”

“張一凡，百樂門的張一凡，不知道許先生是不是還記得。”

“記得記得，張先生你好，有何貴干？”

“沒什么事，不過是近日來想到當時的情景，本來說要交個朋友，后來一直沒有見過許先生，心中總覺得遺憾，不知道許先生能否賞個臉，中午我想請許先生吃個飯。”

“張先生客氣了，在下何德何能讓張先生特意請我吃飯，真是過意不去。”

“這么說就是有時間了，那就文興飯店，十二點，不見不散。”

“張先生如此爽快，好！”

許復心想，這個張一凡游走于生意場上，話是說的好聽，實際上未必是那樣；自己當日是與杜維恒一起結識張一凡，當時張一凡對于杜維恒是有興趣的，也有一種可能是想通過自己認識杜維恒，畢竟張一凡混社會，自己在學校，未必是他真心想交朋友，但是說話到此讓人無法拒絕，所以還是要會一會張一凡，無論如何留個心思就好。

中午，天還是陰森森的，但是雨倒是停了，許復到了文興飯店，只見張一凡已經點了菜在等他了。

張一凡熱情的招呼道：“許先生，我先點了些小菜，不知道合不合許先生的口味，我們先吃，許先生現在就點一些喜歡的，讓他們做著，你看怎么樣？”

“張先生想的如此周到，許某很是感激。”

“不必客氣，大家都是朋友，許先生，請坐。”

許復走過去，面對了張一凡入座。

張一凡說道：“昨天是杜先生的生日，去宴會上怎么沒看到許先生？”

“我是不合適這樣的場合的，也不必勉強自己。”

“許先生是性情中人吶！聽說許先生在光華大學教書，很有文化，我從小讀書不多，不到之處還請先生多多包涵。”

“哪里，不過是某個事情做罷了。人都所百無一用是書生，像我這樣賣不得力氣，說不得漂亮話，只能教教書糊口而已。要向是張先生一樣做生意，一定是大敗而歸。”

“你說的正好與我相反，我是讀書不成，才遠道跑來上海某條生路，給別人做事也是不得以。你看，現在如果不會說些漂亮話，就活不下去了。”

“說到底，都是生計。”

“可不是嗎。昨天也見到了李姿與小姐，說是許先生的學生。”

“李姿與，她也去了？”

“怎么？你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