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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彩珠筒

  • 永不褪色的記憶
  • 沙漠海2011
  • 4831字
  • 2011-03-22 17:38:12

第三十八節(jié)彩珠筒

暖氣井里,我們幾個蹲在里面悠哉悠哉的抽著煙,外面又是大雪紛飛,今年的雪似乎特別的多,天晴了沒有多少日子,地上的雪剛剛化光,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又是一場。

“胡胡,開開蓋子。”外面?zhèn)鱽砦覀兊群蛞丫玫男〗鹛赜心羌怃J的聲音。

“終于來了,這家伙,現(xiàn)在怎么跟你一個德行!”我鄙視了一眼正在咂巴著煙屁的小琪,和小安用力推著井蓋。隨著一股涼氣,小金跟猴子似地鉆了進來,帶進不少雪花,也帶進一陣清新的空氣。

“別把井蓋蓋那么嚴了,留點縫,快悶死了!”我喊正在關(guān)蓋子的小琪小安,暖氣井里的氣息實在是太潮悶了,再加上煙,讓人喘不過氣來,有種窒息的感覺。

“過年的衣服都穿上了哈。”我看著小金一身的迷彩,還真是挺不錯。

“不是,我媽賣給我平時穿的,還好吧?”小金得意的展示著自己的新衣服,但這家伙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在暖氣井里頭,在腦袋與管子親密接觸過后,老實了下來。

“帶什么好東西來了?”小琪伸著腦袋巴望小金那塞得鼓鼓的口塞,咂巴著含滿口水的大嘴。

“面包、火腿腸、還有。。。。。。”小金看見我們?nèi)齻€狼一樣的眼神,緊緊地捂住口袋:“你們的呢,怎么沒看見?”

“這個,呵呵,你來晚了,”我指指自己的肚子:“全在這里面呢,已經(jīng)吃完了。”

“牲口!”小金一臉的不高興,悻悻的掏出口袋里的食物,跟我們大家一起分享。這貨相當(dāng)?shù)牧私馕覀儯绻荒贸鰜淼脑掃@些可愛的食物依舊逃不脫被我們吃掉的命運,他自己也會在我們的暴力手段下很可能會給自己帶來一些身體或者精神上的傷害,對于這種不必要的傷害,這貨有著非常深刻的體會,覺得還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別這樣啊,要不抽根煙吧?”看著小金懊悔傷心的樣子,小琪從我口袋里掏出一根皺皺巴巴的龍泉煙遞給他。

“且!不稀罕!”小金不屑的看看小琪手里的龍泉,從口袋里掏出一整盒紅塔山,撕著包裝紙。

“啊哈,小金哪,這衣服太適合你穿了,嘖嘖,真是太漂亮,太帥了!”小琪把皺皺巴巴的龍泉塞回我的口袋,對著小金展示出自己惡心死人沒商量的淫笑:“跟一根抽抽?”

我叼著半根火腿腸一陣子的雞皮疙瘩,小安也在旁邊中了邪似地一陣亂抖,媽的,從來沒發(fā)現(xiàn)小琪的嘴里能吐出這么有殺傷力的話來,伴著那淫蕩的笑容,簡直是太齷齪太無敵了,看來狗嘴里能吐出象牙,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只是有點恐怖罷了。

小金給我們每人發(fā)了一支,消滅完小金的東西后我們美滋滋的抽著紅塔山,在小小的暖氣井里吞吐著云霧,雖然不會很直接的吸煙,因為除了小金我們都不會抽煙,但充分的吸收著從嘴里噴出的二手煙,也算是沒有浪費吧。

“外面的空氣真新鮮!”抽完煙,我站在暖氣管子上把腦袋伸出去,打了個冷戰(zhàn),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我從井里爬出來,適應(yīng)后的外面雖然下著大雪,但并不是很冷,我回頭招呼著三個繼續(xù)在井里吸二手煙的家伙上來。

“干什么去?”萬古不變的一句話從井里剛爬出來的小金嘴里冒出來,我回頭直勾勾的盯著這貨,盯的這小家伙毛毛的。

“下次你換一個問法,可不可以?”在小金不知所措,低著頭從自己身上找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錯誤的時候,我告訴小金我的想法。

“那,去干什么?”小金反應(yīng)還是蠻快的,隨口就改了,而且相當(dāng)有水準:“你看這樣問,合適不?”

“好滴,下回就這么問。”我很贊賞的看著一身迷彩的小金,這小伙子以后一定大有前途。

我們四個在樓底下晃悠,無所事事,最后又回到井蓋上蹲著發(fā)愣,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我們更無聊的人。

“家里有鋼雷子嗎?”我很懷念前些日子用廉價小鋼雷子追著炸小金小安的美好時光,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小鋼雷子已經(jīng)在保衛(wèi)老頭的暖氣井的時候被我們得瑟光了。

“沒有,啄木鳥倒是有很多,”小安撓撓頭很實在的說:“我爸光買了過年的鞭炮,別的沒買,就在家里放著呢。”

“也行,你去取一掛下來,在拿上些口罩繩。”沒有小鋼雷子啄木鳥也行,但有總比沒有強,雖然小一點,炸小金估計是夠用了。總不能傻兮兮的在樓底下看下雪吧。

我們鉆進暖氣井里拆著鞭炮,真他娘夠費勁的,搞不好還會把炮捻子給弄斷。不像現(xiàn)在的擦炮,跟手榴彈似地,擱火柴皮上一擦就行,還帶延時,不用擔(dān)心炸著手,那炸起來那個過癮啊,只可惜炮有了,錢有了,時光卻走遠了。

四個人分完拆好的炮重新爬出暖氣井,兩人一伙,開始對戰(zhàn),就是互相用炮扔著炸對方。這是一種危險程度相當(dāng)高的游戲,很容易炸傷,但一般炸傷的并不是對方而是自己,因為那個時候這種炮仗的捻子著的相當(dāng)快,反應(yīng)稍慢一點就會在你還沒有扔出去的時候在手里爆炸,尤其是互相扔著炸對方的時候精神高度緊張,所以盡管有時候扔了出去,準頭卻是奇差,所以這種玩法基本上就是自殘,自己炸自己,幸好那時候炮的威力還不是很大,用的是正宗的黑火藥,頂多把手指頭炸黑炸黃,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把手炸破,不像現(xiàn)在的炮仗也不知道制造商用的是什么材料,過分追求著暴力,離著好遠就能把家里的玻璃給震的四分五裂。

怎么說呢,我的腦子還就是聰明,再把小手指頭炸的黑不溜秋的時候,我覺得這樣是不行滴。于是在那三個貨還在炸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我瞪著小眼珠子開始在樓下四處尋找了,尋找可以用來代替小爪子的東東。

我眼睛一亮,在雪堆里發(fā)現(xiàn)了放完丟棄的彩珠筒,我琢磨著把啄木鳥放進彩珠筒,準備點著往外甩,但沒想到著得太快,啄木鳥在里面爆炸了,但更沒想到的是,在爆炸的同時,有一半居然從里面飛了出來。啊哈,我興奮的怪叫一聲,拎著彩珠筒就往朝三個貨跑去。

“你干什么去了?”小琪躲在角落里很迷惑的看著我手里的破彩珠筒的殘骸,一腦袋的碎紙片子,估計是我不在的時候被那兩個貨給炸的夠嗆。

“嘿嘿,你過來一點點。。。。。。”既然先碰上這貨了,我決定先拿這貨做個試驗。小琪很懷疑的往我這面蹭,這貨知道在我嘿嘿一笑的后面基本上沒有什么好事。

“啊呀!呀!”在我覺得小琪已經(jīng)進入我的攻擊范圍之后,果然的點著了彩珠筒里的啄木鳥,效果非常的理想,小琪這貨一聲怪叫捂著腦袋竄到一邊,隨即又被趕來的小安給炸個正著,還真夠衰的不是一般,在這種能被對方攻擊到幾率極差的游戲中居然被連續(xù)擊中。

“哎,暫停!”小琪傷心的摸著有種燒豬毛味道的腦袋大喊停止。

“胡胡,你拿個放完的破彩珠筒干什么?”從小琪身后趕來的小金小安盯著我手里的彩珠筒問。

“拿來,我給你們看看!”小琪從我手里拿過彩珠筒,悄悄的在我耳邊問:“這個,怎么用?剛才你打我的時候太快了,沒看清。”

“哦呀!”小琪知道方法后對著小安就是一下,估計剛才小安把他給炸的不輕,這貨找機會報仇。

“呵呵呵呵呵,就是干這個滴,知道厲害了吧?”小琪得意的拎著彩珠筒一陣狂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小金小安都不見了,回頭問我:“人呢?”

“找彩珠筒去了。”我搶過彩珠筒,沒好氣的對這貨說,這貨把炮塞得太里,把筒子給炸斷了。在那個時候,彩珠筒算是價格比較貴的花炮了,雖然每家都有買,但是不多,只有年三十的時候才可以拿出來方放,平時撈不到玩。這樓下放完的彩珠筒不知道是哪個有錢的貨得瑟的,數(shù)量也不多,小金小安一看這么好用還炸不到手,馬上轉(zhuǎn)頭就去撿了,只剩小琪這缺貨還炸站著傻笑,看來是挨炸挨少了。

“你呆著啊,我也去找彩珠筒了。”我扔掉手里半截子的彩珠筒,留下這欠炸的貨撒丫子也跑了。

“你們,哎,等等啊。。。。。。”反應(yīng)過來的小琪在后面喊著,但沒人理這無恥加白癡的牲口。

找到各式彩珠筒的我們又重新開始了戰(zhàn)斗,這回我們的準確率是相當(dāng)?shù)母撸蚁喈?dāng)?shù)陌踩炔挥脫?dān)心炮會把手炸了也不用擔(dān)心別人把自己給炸傷,因為從彩珠筒里出來的是半拉的炮仗殘骸,最多打個紅印。所以我們玩的那個開心啊,幾乎每個人腦袋上都盯著不少的炮仗殘骸,一臉的紅疙瘩。

大家對我的這個方法都相當(dāng)滿意,小金還特意多給我?guī)赘t塔山表示出感謝,不得不承認,我給這幫貨創(chuàng)造了一個又一個的的樂趣,但是后來的事情讓我們又一次充分體會到樂極生悲的含義。

啪的一聲,正對完小金打完一炮的我突然感覺自己手里的彩珠筒產(chǎn)生了強烈地后座,很郁悶的看著一團紅紅的火光沖著小金飛奔而去。

“啊呀,我的媽啊!”小金被火球擊中身體,身上炸的是火花四濺,傳來很有特點的尖銳叫聲。

緊接著我手里不受控制的彩珠筒連續(xù)不斷的產(chǎn)生后座,從彩珠筒里噴射出紅的綠的一團一團的火光,接連不斷的飛向正在哀嚎的小金。點燃的啄木鳥爆炸時引燃了沒有放完的彩珠筒,可憐的小金又成了悲哀的受害者。

完了!我望著身上冒著青煙傻掉了的小金心里一沉,又出岔子了!媽的,那個傻貨放的彩珠筒,也不放完就扔掉,有錢也不能這么浪費啊,浪費你也不能害人啊,老天沒眼啊,怎么不把這禍害給收了去啊!

我扔掉手里的彩珠筒,飛奔向呆若木雞的小金,這貨估計是嚇傻了,手里抓著半根破彩珠筒子在青煙中直勾勾的看著前方,連眼皮也不眨一下。

“小金,你沒事吧?”我拍打著小金冒著煙的迷彩服,嶄新的衣服露出兩個小黑洞,看來無意識的射擊準確度還是差了點。小金沒什么反應(yīng),依舊漠然的看著前方,張著小嘴,似乎要呼喊什么,小胸脯一鼓一鼓的。

“哇。。。唔。。。”小金回過神來張嘴大哭,我趕緊捂住這貨的嘴,和同樣驚訝不已的小安小琪一起把這貨給弄到暖氣井里。千萬不能叫這貨哭出聲來,小金他娘今天沒有上班,在樓上打麻將,要是被聽到我們幾個就慘了。

“抽根煙,先。”我掏出小金給我的紅塔山,給還在吸溜著鼻涕的小金點上,對著小琪努努嘴:“你看,我也不知道這破彩珠筒里還有東西,是吧?再說是你主動跑去撿的彩珠筒和我對戰(zhàn)的,剛開始我只是打了小琪一下,這一點你不能否認吧?所以你不能怪我是吧?要怪你也得怪那放彩珠筒的人,對吧?”

“就是,就是,這蠢貨放個炮也放不干凈,”小琪在一旁心領(lǐng)神會的附和著:“放心,等哥幾個找到那沒文化的貨就給你報仇。”

“可,可我怎么回家啊?”小金看著自己衣服上的破洞,似乎也覺得不應(yīng)該是我們的錯,不過事實上也不是我們的錯,只怪這貨點子比較背一些,連這種事情也能碰上。

“這個,我們也沒辦法。”我無奈的看著小金身上的迷彩服,知道這貨今天又慘了,剛買的新衣服,一個早上出去就弄得跟槍打的一樣,要我是小金他娘,也得狠狠揍一頓這敗家玩意兒。

“嗚嗚。。。。。。”小金顫抖的夾著煙屁,又開始低聲的哭泣,那聲音就跟鬼似地。

“要不這樣,小金。”我想出一個似乎不太可行的辦法,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吧,有辦法總比沒有辦法的好,對哭泣的小金說:“你家這會不是在打麻將嗎,人多,就肯定有抽煙的。你回家捂著點衣服,然后在抽煙的人那邊蹭,用衣服去碰煙頭,到時就說煙頭燙的,怎么樣?”

“對,這小窟窿看起來也和煙頭燙的差不多大,再說你要是把人家煙頭碰掉了,都不用你嚷嚷,人家就會說你的。”小琪又湊過來補充,給小金打氣,偷偷摸摸的沖我呲下牙,小爪子比劃著問我要煙。

“行嗎?”小金停止了鬼叫,眨巴著小眼珠子看著我們。

“行,相信我,沒錯的!”我很有信心很有把握的對小金給予肯定,忘了以前給這小崽子出的主意沒有一個是成功的。

“這回就會吧,再晚就到吃午飯了,到時你家打麻將的人走了,你就慘了!”小琪點著煙對小金揮揮手上的廉價電子表,提醒這貨。

小金上樓后,我們忐忑不安的鉆出暖氣井,就蹲在樓底下靜靜聽著樓上的反應(yīng),因為我們住的是救災(zāi)樓,那隔音效果實在是差的可以,根本用不著上樓趴在門口偷聽。小金家在四樓,在我上面住,而那暖氣井正好對著我們的后窗。好一會兒,小金家并沒有傳來他老媽很獨特的大嗓門,依然是麻將稀里嘩啦和開玩笑的聲音,我們互相望望,很懷疑很擔(dān)心是不是這貨直接被他媽給打暈過去了,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我們絲毫沒有往好里想,因為我的拿個主意似乎就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小金挨打我們挨罵似乎已成定局,而小琪這貨還在懷念前一段時間拯救小金的美好時光,認為我們是不是還可以繼續(xù)去進行拯救行動。

但后來小金從窗戶里伸出的腦袋和他得意的笑容打破了小琪的拯救計劃,也讓我們這準備好挨罵的三個小賤賤放下心來,我那從未成功過的主意居然奏效了。后來我覺得成功的主要原因歸功于打麻將的那幾個人,桌子上的錢錢讓小金的媽媽放松了對小金的警惕,使小金在拙劣的演技下成功逃脫,以至于以后再把小金這個背背弄出點什么的時候,我就會很想念那幾個打麻將抽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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