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斷點
- meinay
- 3266字
- 2011-05-26 11:06:46
我曾想打電話回去質問父親,但是想著時已過千,糾結著以前的過失只會讓更多的人耿耿于懷,平添不愉快。
便當做什么都不知道,依舊學校,食堂,宿舍三點一線。那張電話卡也被我扔了,就算這里是他投資的教學樓又如何,大不了......后果還沒想好。但是既然他花著這么多心思來構造這些花樣,也不會一時半會對我失去興趣把我攆回那個窮鄉偏壤的地方。
他居然能知道我在寒假期間的征求工作,只能說明我們宿舍有內鬼。宿舍住著六個人,都不在同一個班級。唐棠的上鋪是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十分嚴謹的女生,就讀大三,平常除了啃書以外,就是啃書。是我們宿舍最為惜字如金的人,一切大小娛樂活動她都敬而遠之。這個人應該不是那種善于告密的陰險小人。靠窗的床位上鋪的女生是我隔壁班的張蕙靜,在半年以來就被評為系小花,王湘琳是系大花。為人張揚,喜歡衣著鮮明亮麗的衣服。平常濃妝艷抹,是學校宴會中不可缺少的社交女王。平常我和她說話也不是很多,但是也沒有地方得罪她。這個驕傲的女人看起來也不會那么低下的漢奸吧?最后一個女生就是嫌疑頗為大點的大二生方嬌情,此女生曾偷過張蕙靜的一副貴重的耳環,耳環被她塞在憨厚的安真(那個大三的嚴謹女生)的枕頭低下。被我親眼看到,所以我當著很多人的面戳破了她。也許她懷恨在心,所以成為可惡的地下黨。
王湘琳聽我如福爾摩斯般的分析后,也一致認同是方嬌情。此女,同等案件在兩年內已經連續發生了好幾起。但是,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所為,我們也無濟于事。但是此后,在宿舍里就算她再這么熱忱我們,我們都拿冷屁股貼她臉。討厭在背后下刀的人,這便是后果。
生活又開始正常起來,除了那些被我掩藏的不愉快以外,其他都發展得那么好。
夏天正式地來了,學校里的女生都穿上了短小的衣裙。而我還是穿著那兩件長體恤一洗一換。我的第一件牛仔裙是蔣信銘送給王湘琳的禮物,而她說她身材太好,穿著擔心引起別人犯罪,就轉為送給我了。裙子穿在我身上,不會顯得太短,看起來很好看。
她說得有件好看的雪紡衫配著會更好看,所以決定在禮拜天去市里衣服批發市場去淘上一件廉價好看的衣服。
那天,外面熱得會讓人發慌,就算頂著太陽傘也會感覺到炎日的厲害。我們倆在散發著熱氣騰騰的柏油馬路上快速行走著。在等公交的時候,我躲在人群中,生怕碰到那個男人。汗,我是怕了。已經半個月了,他那樣信誓旦旦地說過我是他內人。但是我相信就算我重新辦得這張卡,總有一天他還會知道,并且面無表情地出現在我面前。
“末啊,現在怎么這么熱了啊。北方也會這么熱,看我這皮膚都曬得黑了。你看你,再這么曬還是這種白,我對你羨慕嫉妒恨。”她使勁地扭了下我,然后哈哈笑了起來。
“我這是天生麗質,哈哈。”
說完,四周的人都朝我看來,看到說話的我長得模樣,立刻轉回頭。
公交車很快就來了,車上人不多,我們倆坐到后面去,最靠近空調的地方。坐在我隔壁的女人看起來有點眼熟,擦著厚厚的粉底,在汗水的浸濕下一塊白一塊黑。我把頭拼命地往王湘琳那邊轉,生怕給她認出,有得鬧出一場鬧劇。生知她的厲害,王湘琳和我說話,我都是保持著沉默不語。
“末啊,你在干什么啊?”王湘琳奇怪地喚著我把頭低的不能再低的人。這下,不讓她知道她也會知道了。
顯然,我已經成為車上少數人中特殊的一個了。在眾人疑惑的眼光中,我最終還是抬起了頭。立刻,女人便發了話:“你不是周末啊,哦不,楊夫人。你怎么還坐公交啊,不讓楊先生開車載你?”
我無話可說,王湘琳,曾對我說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姐妹。她立馬就了解了事情的緣由,和我換了位置,只身對戰。
“您怎么也坐公交啊?”
“我......我。”她咽住,然后故作驕傲的說,“車被我送去維修了。”
“那打車嘛?怎么也和我們這群窮學生擠上公交呢?夫人?”
“下車,我要下車。”她頂不住王湘琳的譏諷,踩著高跟鞋站到下公交的位置。但是因為站牌沒到,就算她撕破喉嚨,車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開著。一個剎車她那過分緊身短小的連衣短裙裹住的肥肉橫飛,我和王湘琳大聲地嬉笑著。
她下車的時候還用惡狠狠的眼睛瞪視了我和王湘琳。
最后王湘琳幫我挑了一件好看的雪紡裙,但是不是在批發市場買的。公交剛下車,我就被那件衣服吸引。斑點的裙擺,粉色的花邊袖子,圓領也是和裙擺一樣的斑點。腰間還有個帶子,可以系成蝴蝶結。王湘琳看我喜歡,想出錢給我買下。但是買下了,卻是我強著付錢的。她家也是農村的,家里還有兩個哥哥,所以沒有那么富裕。我用我在寒假打工時的省吃儉用的錢買了這件九十九塊錢的衣服。
然后,看天氣熱得緊,便也沒有再去市場。兩個人就準備坐著車回去,回去之前我和王湘琳買了十塊錢每支的冰激凌,準備付錢的時候,一個男人提前把二十塊錢遞給服務員。
是那個每次看見都彬彬有禮的蔣先生,他說她叫蔣秋陽。
最后我們就坐著他的車回去。他沒有像白錦紅那樣關心我和楊晉堯的事跡,談些家常瑣事,顯得和藹可親。
他看起來極其年輕,長得也異常好看。或許是因為是蔣秋妍弟弟的緣故,說著我便沉默了。楊睿是他的侄子,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他有所秘密的時候,就開始感覺不舒坦。他沒有感到我的異常,和王湘琳倒是很談得來。他一直把我們送到學校宿舍,因為他是建教學樓的投資人之一,所以在學校出入自如。
剛下車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因為樓下停著的還有另一輛灰黑色的車。提著袋子緊張地拽著王湘琳的手。她用眼神告訴我不要擔心,我吸口氣也就沉靜下來。蔣秋陽在車里看著我,沒有開走。
那個男人還是叫住了我,當著來來往往,不明所以的學生面。
“周末,上車。”半個月沒見,他還是像那時一樣不茍言笑。烏黑的簡短的發絲,深邃的眼睛下呼吸緊稠的鼻子,然后就是緊緊抿著的嘴唇。跟我試想的那樣,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沒有允下,跟著王湘琳繼續朝著宿舍門口走。
“你想我當著全學校的面說出我們的關系,是這樣的嗎?”他仰著眉頭,看著我。一旦認出男人的惡習,再帥氣的容貌也讓我感覺惡心。相比較,蔣秋陽真是一個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
蔣秋陽已經駛車而去,王湘琳不知所措地看著我。這個男人太過威嚴,厲害如王湘琳一遇到他也膽怯起來。其實,我和他什么關系?我還真不知道,但是想著還是不要太過招搖得好。就讓王湘琳先提著剛買回的衣服回去宿舍,我只身一人坐上他的車——后車位。
“楊先生,有什么話你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或許這樣的說話方式讓他很不舒坦,老半天,偷過后視鏡,看到他皺著眉頭未曾散開。
“我想,是不是我的所做作為傷害到你。”
“您這說得哪里的話?是您讓我家里能逐漸寬舒起來,說起來,您還是我們的恩人。是我不懂事,不懂得知恩圖報。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這個小丫頭計較就好。”他這是準備向我的道歉嗎?
“既然我已經在眾多職場好友間公開了我們的關系,這種關系就得延續下去。這次來,不是為了道歉或者些什么,只是讓你明確下自己的身份。我這個年齡的男人,你或許不了解,算了,會有時間讓你了解。”說完,他把放置在駕駛座上的大大小小的裝有衣裳的袋子遞給我,“以后會跟我出席些大小不一的場合,你要學會接受上流社會的禮儀和穿著。”
接過這些價值不菲的衣裳,閉上眼睛緩和了情緒,問他:“楊晉堯,你是愛我呢,還是在完成誰的意愿?”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好半天都沒有回答,我能清晰地聽到他沉重的鼻息聲。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還是給了我一個是是非非的答案:“你不必要知道,因為不管如何,至今以后你都將是我楊晉堯一個人的女人。”
“很不幸的告訴你,我將會穿著這些高檔的衣服和我心儀的男生約會。”我提著這些大包小包,側身下車,轉身又對他說,“楊大叔,您太老了,不適合我。”
踩著平底鞋,一搖一擺地扭著腰肢走上樓梯。什么楊晉堯,去你的女人。
手機響了起來,“周末,最好不要和我耍花樣,后果要掂量掂量。”
深吸氣:“我有追求真愛的權利,關于你說得那些胡言亂語,我們這個年紀完全是左耳進右耳出。”他還是真的知道了我的號碼,想想,只有少數幾人知道我的號碼。到底是誰在透露我的信息?該死.......啊!!!!!
“是嗎?”
我把我的那些衣服都疊著整齊的放在柜子里,說到做到,此后都穿上他給我買得那些衣服開始了漫長的求愛之旅。他的眼光毋庸置疑,衣服仿佛量身定做的一樣,比我自己買得衣服還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