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人找夏念?！?

黎遠在狂亂迷煙中抬眼，酒色也醉了他的眼，染上薄媚，卻不期然對上那雙無辜小獸般的臉孔。

就這么毫無征兆地再次和她相遇，那雙要了他命的水色嫣然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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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子規有些煩躁地合上書本，手機也極巧地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那個鬧了他不得安眠的人。

還是忍不住？賀子規莫名沒了煩躁，像是一瞬間卸下了身上的巨石，很快接起手機。

“喂。”

“賀子，我怕?！?

帶著慌亂的抽噎，賀子規的的手驀地映出幾條青筋來。

“你在哪？”他的聲線都變得低沉厚重，帶著難以察覺的緊張。

“在......艾爾酒吧，二樓天尊...啪.....嘟——嘟——

夏沙被夏念的身體撞了一下，失手掛了電話，手機也落在了地上。

“夏念，你怎么了？”夏沙慌張地想要扶住夏念，卻被黎遠猛地拉入懷中，緊箍著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為什么，啊遠哥哥會變成這樣，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小沙，你明明還記得我呢！”說著伸手支開夏沙落在臉上的發絲，語氣像是不可思議，又有些曖昧不明，陌生得讓夏沙懷疑眼前的是不是曾經那個溫柔的啊遠哥哥。他從來不會強迫她的，他從來不會用那么奇怪的語氣和她說話，他從來不會這么抱著她的......

到底還是曾經惹的禍，沒有曾經，就沒有那么多該死的后悔。

黎遠緊了緊懷中的女孩，都長大了，還是一臉的無辜茫然，是她天生長得這個模樣，還是她從小就是個高明的偽裝家，從來讓他自以為從她臉上就能看見她的全部。

夏念醉意朦朧地從地上爬起來，掙扎著想要從黎遠手中搶回夏沙，但畢竟在場的不止黎遠一人，還有幾個黎遠的手下，七手八腳地將幾乎要癱軟在地的夏念拖了起來，在黎遠的示意下將他拉了出門。

“你們，你們要把夏念帶到哪里去？！”夏沙帶著濃濃的哭腔追望著夏念被幾個男人帶走，不知所措的模樣令人心動極了，黎遠忍俊不禁地抬手掰回夏沙的臉，逼著她直視著自己。

“那么多年過去了，你依然可以保持那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以為我還是曾經那個啊遠哥哥么？”

他的模樣明明沒多大變化，卻偏生多出幾分令夏沙恐懼的意味來，他，真的是啊遠哥哥么？夏沙腦子里混亂一片，一下子擔心夏念，一下子不解著眼前的男人，也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的奇怪地問題。

他到底是不是曾經的啊遠哥哥？難道離開這幾年，啊遠哥哥就不是啊遠哥哥了？

“啊遠哥哥，不會，欺負我的。”良久，一個不是回答的回答，夏沙淚汪汪的大眼滿是認真。

猛地揪心的痛，痛得他想把眼前的女孩撕裂，就是我從前不曾欺負過你，你就可以這么肆無忌憚地折磨我，嘲笑我？黎遠皺起眉頭，收緊了手臂，看見懷中的女孩難受得輕抿下唇，就沒由來的一絲快意，像是一雪前恥般。

她原來也怕痛的。

黎遠冷笑，抬手抹去夏沙臉頰上的淚花，卻覺得刺手的寒涼，心情不由又煩躁起來，“不會欺負你？好笑，小沙，這世上沒有我不敢欺負的人，你是憑什么？”

——————你是憑什么？

夏沙呆愣，怎么也想不出啊遠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啊遠哥哥以前最疼她的，那是憑什么？

是啊。憑什么？

“不知道?！毕纳澄亲樱\實說。

黎遠頓時憤怒起來，憑什么？她到現在還能裝得天真無辜？那又是憑什么？還憑我舍不得欺負你？還憑我愛你？

——————還憑我愛你？

“夏沙，你真的可笑至極！”黎遠歇斯底里嘲笑起來。笑得手上青筋突兀，雙拳緊攥。

身上加緊的束縛讓夏沙越發難受，卻也是第一次，很難受，卻不敢說出來。

夏沙怕極了他，啊遠哥哥什么時候變得那么讓人害怕，在他離開后她難過了好久，她無數次想象過有一天他們有緣，再次見面，她會求他不走，啊遠哥哥那么疼她，也一定舍不得她的。

可是這叫緣嗎？

“為什么......”

“啪~！”大門突然被打開打斷了夏沙的話，嚇得夏沙險些咬到舌頭，循聲望去，是極其熟悉俊美的輪廓，不知為何，眼淚一瞬間傾瀉而下。

“賀子?！?

你來了，我怕，真的好怕。夏沙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大哭起來，連想說的話也再難出口了。他當然沒聽見，她還想說，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但值得慶幸，多年后的夏沙這么覺得，還好那時她哭得岔了氣，他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