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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段三公子

  • 初見恨
  • 卓不群客
  • 7156字
  • 2013-03-04 13:56:16

葉如秋騎著紅色汗血寶馬在野外縱情馳騁,天地之間全是春意,這幾年來的心情從未如此好過。她策馬來到一個村莊前勒馬,看見有一隊人運著一車銀子走到村口,村口農夫排成一條長龍。

領頭人道:“各位鄉親們,我昌吉山莊大少爺在福建與洋人做了一筆大生意,賺得金銀滿倉,這些錢都是我家老爺賞給大家的,一戶五兩。”說完手一招呼,底下門客開始發放銀兩。領頭人又叫過村長,道:“你帶著我手下的這個人去,看看你村里的鰥寡孤獨者,并錄一份名單給我,往后這些人的救濟費昌吉山莊全包了。”

劉孟德事業有成,家財萬貫,卻周老濟困,助人為樂,每次山莊中有錢財進賬,總不忘給家鄉父老分得一份,在晉城一帶名聲極好。他為人又正直,生活作風低調,從不鋪張浪費,二三十年來,只有一個原配夫人。葉如秋又思想到劉孟德平生為人作風,暗道:“古人道: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若是每個達者都如劉伯伯這般,那我的世界該有多好啊。”

葉如秋又騎馬向前走去,來到一片林中,是個三岔路口,她抽鞭向左手路調轉馬頭,可這匹一向溫順的汗血寶馬偏偏不聽話,朝右手人跡罕至的小路飛奔而去。葉如秋好生疑惑,奔不多時,聽到有人呼救:“救命啊,救命啊,老子可是段天龍的兒子,能救我,你們三生有幸。”汗血寶馬奔得更快,這時,葉如秋看到前方橫出一根大樹枝,一個少年公子的一條腿用繩子綁著倒掛在樹枝上,那公子就如屠宰場倒掛的死羊,狼狽不堪,而下面放著一根馬鞭。

汗血寶馬停住,葉如秋下了馬。紅馬很親熱地湊到那公子的頭下叫了幾聲,那公子高懸著,頭頂距地有大半丈高。那公子頓時哭了出來,叫道:“颯露紅,你可來了,快去叫我爹來救我,哎呀,我都快被人整死了,去叫,去叫啊。”紅馬仍是歡喜的叫著,并不所動。

葉如秋仔細看了這個公子,蓬頭垢面,全身衣衫破爛不堪,但可以看得出這衣服絕對是個錦衣紈绔的貴族才可享受的。可他好歹也是個男兒,應當流血不流淚,為何如此不濟,說哭就哭?葉如秋正在思考如何救他,那公子立刻指著葉如秋大罵:“你這丑姑娘,是你派人搶了我的馬吧!你這盜賊,我讓我爹將你碎尸萬段!你這混蛋,丑八怪!”

葉如秋大怒,這馬是趙鎮山花了八兩銀子買的,為何說是你的?她心下暗道:“本姑娘剛才還想立刻就救你來著,現在看你這罵勁十足的樣子,看來無甚大礙,讓你再多吊半日吧,看你還嘴硬不嘴硬。”可她看到紅馬對那公子特別親熱,這公子倒真像是它的主人。她剛要走開晾這公子一會兒,那公子又是大罵:“你這個丑八怪,你別走啊,快把我放下來!我爹是段天龍,你們巴結他還來不及呢,我命令你,快快放我下來。”葉如秋心中怒氣更盛,立時轉過頭去。紅馬跑過來眼神哀求地對她叫了幾聲,葉如秋喃喃道:“既然恩人都開了口,那我就救你一救。”那公子口中半分感激也沒有,還是大罵。

葉如秋撿起一枚小石子,往掛他的繩子上一彈,繩子立刻斷了,那公子像石頭一樣落了下來。葉如秋又連忙飛出一枚綰線的細針,運起內力在細線上,將線抄在他背后一甩,那公子頓時像根羽毛一樣飄下來。葉如秋氣他剛才罵自己“丑八怪,丑姑娘”,在他距地還有一尺時,將細線一收,那公子“哎呦”一聲摔在地上。

紅馬更是歡喜亂叫,葉如秋道:“這位公子,這匹汗血寶馬是我一位朋友的朋友的,你怎么說是你的馬?”那公子喝道:“胡說八道,你朋友在哪?我去找他算賬,這明明是西域高昌國王贈給我爹的汗血寶馬,怎么是他的?你說說,在中原有這么好的馬嗎?肯定是你朋友的朋友盜我的馬!”說著又捂著身上的痛處哀叫。

葉如秋也是想不明白,道:“好吧,那你隨我去昌吉山莊找那位朋友問個清楚。”誰知那公子恨恨地道:“問個清楚?哼,這次我不叫我爹把這偷馬的賊打個半死才怪呢!”葉如秋問道:“你爹是誰啊?”那公子道:“說出來嚇死你,我爹,我爹就是當今北盟武督段天龍!整個北方武林都是我爹的天下,捏死個人比捏死個臭蟲還簡單!我就是他的三兒子段文錦,丑姑娘,今日你救了我,我讓我爹給你爹賜個一官半職。”葉如秋道:“我說你白長這么高了,連撒個謊都不會。段武督清正廉潔,任人唯賢,可是個人人敬仰的好盟主。段武督的武功可是現今天下第一,常道:虎父無犬子,你剛才連從那樹枝上都下不來,怎么能是段武督的兒子?”

段文錦道:“這你就不懂了,我與我爹志不同道不相為謀。他所提倡的是以武力震懾四方,而我尊崇的是仁義安撫四方。他崇拜的是兵家法家,我推崇的是墨家儒家。我不怎么會武功,當然不稀奇了。我和我爹當年也就這個問題做過深層次探討,他當時例舉過韓非子孫武,我當時例舉過……”葉如秋打斷他:“本姑娘見識淺薄,聽不懂你這大哲學家的深奧理論,你還是隨我去昌吉山莊見見那位朋友吧。”段文錦掙扎著起身,此時小路上正有一塊小水洼,他一看自己的倒影,道:“哎,沒想到我變成鬼了。這位丑姑娘,現在我也就不嫌棄你丑陋了,你快過來給我梳梳頭吧。在家都是有人服侍我的,普天之下那么多人想巴結我爹,你能給我梳梳頭,也是你的榮幸。”

葉如秋微笑道:“能給段公子您梳頭,小女子三生有幸。”段文錦笑道:“這就對了,你知道我可是……”剛要出口,葉如秋早彈出綰線細針纏住他的衣領一拽,段文錦跌在小水洼中。小水洼渾濁不堪,又臟又臭,弄的段文錦滿臉都是污泥。段文錦叫苦不迭,葉如秋撲哧一笑。段文錦不敢言語了,蘸著污水把臉洗了。

洗完臉后,葉如秋看他也是個瀟灑公子,只是滿臉稚氣。段文錦道:“好,好男不跟女斗。我寬懷大度,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了。那行,咱們快去昌吉山莊吧,我去找劉孟德這老不死的興師問罪,連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人綁架了都不知道。真是失職!”說著要上那匹紅馬。葉如秋道:“你是個男人,應該懂點謙讓,你騎馬,讓我一個弱女子走路,這也真對得起你的救命恩人。”段文錦道:“我這汗血寶馬名叫颯露紅,腳力天下無雙,馱兩三個人根本不在話下。今日情況緊急,我也就不在乎被你這丑姑娘占便宜了,咱兩共乘這馬就行。”葉如秋怒道:“你又想洗臉了是不是?”段文錦剛上到半路,一聽這話,摔了下來。她想這人沒半分大家公子的氣質修養,頤指氣使倒是在行,怎么可能是平易近人的段武督的兒子?葉如秋輕輕一躍站到紅馬后臀,亭亭玉立,一彈綰線細針將他提在馬鞍上,他抓緊韁繩,紅馬識途,朝昌吉山莊奔去。紅馬飛奔如風,葉如秋卻穩穩地站在后面,如站平地。

其實這段文錦正是北盟武督段天龍的三兒子,段天龍大兒子段文褚,二兒子段文祿都是年少有為,唯獨三兒子最不成器。常言道:小兒子,大孫子,老人的命根子。這段天龍生得乖覺可愛,老太太愛如珍寶,從小就慣壞了。這次,不知為何段文錦心血來潮要去學武,段天龍便心生一計,讓他遠離老太太庇護,離開長安去山西晉城昌吉山莊劉孟德處習武。臨走前,老太太哭死哭活,段天龍語重心長道:“錦兒,為父最舍不得你,但大丈夫應自力更生,此去你可得好好練武,我派了諸葛公羊孫叔皇甫四大家將保護你,你在路上只管差遣他們就是,他們若敢不從,我定饒不了他們。還有這包銀子,你大大方方花去就行,千萬別給為父省著。”

段文錦辭別家人,志得意滿地騎著颯露紅和四大家將走了。走得半日,甚感無聊,段文錦差使公羊隱道:“你,就說你呢,大爺我走得無聊,你給大爺講個段子。”公羊隱置若罔聞,段文錦大怒,劈鞭要打,公羊隱奪過段文錦的馬鞭,把他拽下馬來,照頭打了他幾鞭子,道:“公子,段老爺是叫我們保護公子,可不是給您講段子的。”段文錦氣得哇哇大叫,對諸葛布道:“你是老大,我現在命你將這頭臭羊打一頓給老子出氣,回去告訴我爹,重重有賞!”諸葛布一聲冷笑,又狠狠抽了段文錦幾鞭子,道:“公子,你出言不遜,我打你才對。你瞧瞧段老爺的這幾個兒女個個都成龍成鳳,其中您最厲害。您看看您出口成臟,我們若不好好治治您這病,待會子見了人真是太丟段老爺的臉了。”說著,諸葛布公羊隱孫叔壇皇甫習每人狠狠打了他幾鞭子。段文錦哇哇大哭,道:“你們這群壞蛋!我不去了,我現在就要回家!我要我爹把你們大卸八塊!”諸葛布冷笑道:“喲喲,這可由不得公子您了,這次去學武,公子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他將段文錦放在自己的馬上,自己騎著那匹神勇無敵的颯露紅。

段文錦幾次回逃,剛逃十余步,就被他們抓住一頓臭打,下手絲毫不輕,但均不用內力,段文錦只是受些皮肉傷。段文錦叫苦半日,也沒人去搭理他。走了一天,他餓得前胸貼后背,諸葛布才到一家村店吃喝。諸葛布要了五碗清湯白面,那四人吃得津津有味。段文錦剛吃一口便難以下咽,他不吃了,又見這店只賣面食和粗茶,對諸葛布說:“諸葛大哥,這里的面我實在吃不下,能不能換一家?”諸葛布冷笑道:“這次出來,老爺只給了一點盤纏,咱們勉強到晉城就不錯了。公子若是有閑錢,你也可以換一家。”段文錦大喜,等他們吃完了,攛掇著又往前走了幾里,來到一處大鎮白鹿鎮。段文錦進了白鹿鎮最豪華的白鹿客棧,四大家將只在對面小茶館要了四碗茶喝著等他。

老板娘一看段文錦的衣著打扮,不敢怠慢,連忙請進包廂。段文錦將白鹿客棧的招牌菜點了滿滿一桌,又點了好幾瓶陳年佳釀,都夠七八人吃喝了。段文錦吃飽喝足,看那老板娘長得有些姿色,一把捏住她的手道:“好姐姐,你說我雖吃了這么多,可心中還是饑餓怎么辦?”老板娘笑道:“客官今日不妨在我店中住了,我店里自有山珍海味,鮑魚龍蝦。”段文錦哈哈大笑,拍出一錠五十兩的大銀道:“只要大爺我吃得好,這些小錢不用找了!”

老板娘喜得屁滾尿流,連忙將他請進客房,段文錦往軟床上一躺,暗道:“今日這罪受的,現在該好好享受一番了。”老板娘退出去,不多時,老板娘領著三四個健壯的店小二破門而入,怒不可遏道:“你這小色鬼,為何拿假銀子來騙我?”段文錦登時傻了眼,想今日是被這潑婦訛上了,眼下只得忍氣吞聲,待會子出去叫上四大家將再來算賬。他不屑一顧道:“你慌什么,大爺我能少了你的錢不成?”他拿出拿那包銀子慢吞吞地一摸,頓時六神無主,一袋居然全是鍍錫的假銀子!口中大呼:“諸葛大哥,快來救我!”

老板娘見他又拿假銀子糊弄,氣得火冒三丈,上去就是給他兩個響亮的耳瓜子。三個店小二把他從床上揪下來,扯了他華美的外衣,五花大綁,關到后面柴房一頓毒打。打得段文錦求爺爺告奶奶,可老板娘吩咐過不讓下重手,為的是明天能讓他干活。四大家將早聽到了,卻不動手去救。段文錦始終疑惑不解,“那包銀子一直在我懷中,那四人打我時我都死死護著,為何是假的呢?”

這一夜當真是段文錦有生以來最長的一夜,他迷迷糊糊睡了兩個時辰,就被人一把揪起,給他松了綁,遞給一個惡臭的扁擔,道:“我家老板從不占人便宜,你那衣服抵賬還差些錢,就叫你給我家老板的菜園子挑一個月的糞。”說著拳打腳踢將他趕到菜園子,指著堆得如小山的一堆糞道:“這就是你今天的任務。”菜園子看守的監工極其嚴厲,段文錦稍有怠慢就罵鞭子就抽。苦苦干了一天,看守就只在早上和下午各給了他一個餿饅頭,還是在大糞堆旁吃的。他細皮嫩肉的手磨出水泡,就這么干了三天,全身骨頭要散了一般。那看守道:“你可以滾了。”放他走了。

諸葛四人來接段文錦,花錢給他洗了澡,買了身好衣服接著行路。一路上眾人粗茶淡飯,那四人大顯拳腳,把段文錦治得服服帖帖,臭習慣臭毛病改了不少。這日,有一伙土匪來搶劫,四大家將小心護著段文錦,三下五除二將那一伙土匪料理了。

又一日,半路上遇到一個要上吊的年輕農夫,諸葛布道:“公子,您是段老爺的公子,您知道段老爺的為人,您說該怎么辦。”

段文錦走過去救下那農夫道:“大哥,何事這般想不開,要上吊啊?”那農夫道:“我是拿著錢去到外地娶媳婦的,誰知半路被土匪打劫了,媳婦娶不成不說,家也回不了了。”段文錦回頭看看諸葛布,諸葛布遞給農夫一錠銀子笑道:“小哥莫慌,這是我等的一點心意,給小哥做個盤纏。”農夫只是接過略謝一句。段文錦又牽過自己騎的馬贈與他,誰知這農夫指著諸葛布騎的颯露紅道:“我要這匹汗血寶馬。”諸葛布下馬笑道:“這可不行,這匹好馬可是我家的鎮院之寶,可不能送人。閣下真是高手,這農夫裝得太像啊。”說著將段文錦護在身后,四家將抽出劍來。

那農夫一聲冷笑,身子一轉,四大家將身受重傷倒地吐血,此時又有兩名劍客從暗中飛出來。那兩名劍客道:“閣下,這不是尋常家的小娃,是段武督的公子,這匹汗血寶馬是段武督的愛駒,你若識相,趕快走開,我們保證饒你不死。”那農夫笑也不笑,一拳一掌,將兩個劍客打得劍斷人傷,倒地掙扎,農夫道:“秦劍雙俠當年力挫三大門派何等威風,怎么今日如此膿包?怎么甘愿做個段天龍的走狗?”倒地的秦劍雙俠臉色煞白。農夫甩出一條長索纏在段文錦腰上,道:“段公子,常言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家公子看您配不上這等神駿良駒,特來命我來取這匹汗血寶馬。”

農夫跳到汗血寶馬上,颯露紅對主忠誠不走,農夫打個口哨也不走,那年輕農夫伸指在馬脖子上一點,馬如受驚一般,立刻飛奔而去。農夫一手提著長索,拽著段文錦跑出。颯露紅飛馳,段文錦拖在地上。塵土飛揚,荒石滿地。這下段文錦更是受苦,一路磕磕絆絆,不曾死去。半路上遇到馬步青,農夫彈出一粒芝麻,馬步青便已不省人事。奔了十幾里路,農夫將昏迷的段文錦扔進一個山洞,又在他全身傷口涂上靈藥,將他雙腳用鐐銬鎖在一根石柱上。

段文錦醒來一看自己還活著,全身傷口也不疼了,眼前有一袋窩窩頭,一大瓶水,自己的雙腳綁在石柱上不能動了。窩窩頭比那菜園子的餿饅頭還難吃,過得幾日,窩窩頭吃完了,他想自己是要餓死了。誰知裝窩窩頭的袋子底部有一把鑰匙,他試著去開那鐐銬上的鎖,結果一開就開開了。他歡天喜地,一路狂奔,在小路上看到鞭打颯露紅的馬鞭,連忙去撿,不料一撿自己便倒掛在了樹上。叫了半日,聲音沙啞,葉如秋才救了他。

且說颯露紅馱著段文錦和葉如秋奔向昌吉山莊,段文錦問她話,葉如秋微笑不答。兩人剛到半路,又有一騎迎面奔來。葉如秋看到那人是劉縉紳。

兩方馬停,劉縉紳看到葉如秋站的馬上坐著一個年輕公子,心中老大酸意兒。但看了葉如秋窈窕的身姿,又是心花怒放,又看看她臉上的紅印,當真是西施再世。劉縉紳訥訥地道:“你,你回來了?這幾天我早就想來看你了,只是我爹一直讓我養傷,不放我出來。你,你還好吧?”段文錦一看這劉縉紳忸怩的樣子,回頭道:“丑姑娘,這傻子是喜歡上你了吧?”劉縉紳頓時大怒,道:“你叫她什么?”,手中鞭子一甩,打在段文錦臉上,段文錦摔下馬來,叫苦呻吟。但被他這么說中心思,心里癢癢的,臉像姑娘一樣紅了。

葉如秋輕輕躍下馬來,道:“我還好。你欺負他做什么?”段文錦故意要氣氣劉縉紳,對葉如秋壞笑道:“咱兩兜風兜得還愉快吧?你看我挨打,心疼了是吧?”劉縉紳醋意更強,葉如秋笑道:“我當然關心你了。”她一看劉縉紳對著段文錦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了,她接著道:“當然啦,本姑娘對于小動物一向是很關心的哦。”說著拿出布兜中的小銀鼠輕撫一下,小銀鼠吱吱叫了幾聲。

劉縉紳臉色緩和,問道:“這個膿包是誰?”段文錦罵道:“臭小子,好家伙,就是你要搶我的馬是嗎,好,你等著,看我不讓劉孟德撕了你才怪!”劉縉紳又打了他一鞭子,心中大感欣慰,這感覺與李慎那天欺負他是一樣的,怒道:“怎么了,我就是要欺負你,我就是要搶你的馬,怎么樣?去找啊,你去找劉莊主啊!”

葉如秋知道這樣一來,誤會就更深了,說不定兩人還會結仇,連忙對劉縉紳道:“這人自稱是段武督的兒子,他說這匹汗血寶馬是他的,你快騎著這匹寶馬帶他去見見劉伯伯吧,問個清楚。”劉縉紳言聽計從,連忙提起段文錦放在颯露紅前,飛身上馬,他要對葉如秋說什么卻又不敢開口,飛奔而去,沒走幾步,他就罵段文錦幾句,段文錦敢回幾句,他就在段文錦背上捶幾拳。

葉如秋騎著劉縉紳的馬,暗想劉縉紳對自己還是像小時候那樣癡情,只是……只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葉如秋散心散得久了,來到晉城縣城,她看到街道兩旁多了幾十個沿街乞討的乞丐,原來車曉忠大將軍正在鄰縣瓦崗剿匪,戰亂紛飛,一些鄰縣的民眾家破人亡來到晉城當了乞丐,當真凄苦。

街道旁立著一面大旗,上書:招武士。下面有一個攤位,擺著一張桌子,坐著三個人,地下放著石鎖青磚,各類兵器。桌子上擺著黃澄澄的金錠,三個人身穿軍服,目光炯炯有神。原來此次朝廷藐視魏屠龍造反,派給車曉忠大將軍的武將甚少,而魏屠龍身旁猛將如云,車曉忠知道草莽之中自有不少奇人高士,便在想周邊鄰縣招募一些武士。

葉如秋心中一喜,走過去行禮道:“伯伯,我聽說在您這兒招武士時,只要符合武士標準,便可得賞金一兩,若是愿意去軍中服役便可得賞金十兩。那您看我符不符合武士標準?”長官一看她是嬌滴滴的女子,但也不小瞧,道:“姑娘,十八般武藝,石鎖破磚,飛鏢暗器,十八般兵器這些你都會什么呀?”葉如秋道:“您別看我手無縛雞之力,其實我天生神力,最會掰手腕。”那三人臉上大不以為然,長官道:“好,那我就找個人來試試你的腕力。”

旁邊一人走近一家面館,叫出來又是一個身穿軍服之人,笑道:“他剛剛吃完。”葉如秋一見這人不禁嚇了一跳,只見這人身長十尺,魁梧健壯,站起來就如巨靈神一樣。長官旁邊一人連忙讓出椅子,那人連坐兩張椅子,兩張椅子顫顫巍巍的。葉如秋感覺這人坐著也比自己站著高,那人道:“小姑娘,你掰手腕贏了我,就符合武士標準了。”葉如秋知道這人根本沒什么內力根基,但每說一句話,宛若驚雷,將房頂上的瓦楞震得瑟瑟發抖。

長官為葉如秋找來一張椅子,道:“姑娘,你勇氣可嘉,但若是這位大哥將你的胳膊撅折了,醫藥費我是掏的,但你莫不可找我們報仇。”葉如秋胸有成竹地點點頭,她拿出一塊手帕將手裹了,她的纖纖玉手便陷在了那壯士的手中。這次掰手腕,真好像一頭巨碩的大象和一只優雅的仙鶴比腕力。

那壯士一用力,葉如秋立刻使出圣女柔的功夫,收其剛力,猛的一彈,順勢再一用力,那壯士的手腕便已翻過去,兩把椅子一張桌子全碎,不知是葉如秋用力壓碎的還是那壯士身子太重壓碎的,反正葉如秋贏了。那壯士像墻一樣倒地,長官和圍觀的群眾目瞪口呆,紛紛為葉如秋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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