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陰差陽錯攜馬鞍
- 權傾天下
- 康夢茹
- 2580字
- 2013-06-27 18:32:04
軒轅曲沫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我是想過有人要殺我,只是卻不知竟來的如此突然。”
綺舞心中一驚,想來軒轅曲沫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了,當下卻只作不知:“你剛才救了我,現在我也不能不顧你,你既是說有人要殺你,那么你帶著我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說著,綺舞走到其中一個倒地的黑衣人面前,試圖找出一絲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線索,卻一無所獲,綺舞從地上撿起一柄劍遞給軒轅曲沫:“你看能否從這劍上知道究竟是誰要殺你。”
軒轅曲沫悌了那劍一下,薄聲道:“不過是普通的背手劍。”
這樣說來,現在還不能確定這些黑衣人就是陸榮軒的人,那么……
綺舞微微低眸,心中有了計較,遂丟了劍:“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需要立刻上藥,前面應該會有村落的。”
軒轅曲沫隨手解下一個黑衣人的黑色披風披在身上,遮住了傷痕,兀自向前走去。
綺舞訕然地看著疏離的軒轅曲沫,一咬貝齒,還是跟了上去,算了,就當他是受了傷鬧性子,不和他一般見識罷了。
軒轅曲沫掃了身邊的綺舞一眼:“你為什么要跟著我?”
“因為,因為我沒銀子。”綺舞聲音如蚊蠅。
軒轅曲沫嘴角噙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薄笑,雖不再理會綺舞,無形之中卻也緩慢了動作,讓綺舞不用再小跑。
綺舞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要跟著軒轅曲沫,更不知現在盧恒如何了,更是擔憂著軒轅曲沫的傷口,脆然開口:“你知道怎么去嵩陽嗎?”
“過了前面的運城走水路,十日之內能到,或者你現在向相反的方向走,到了大邑之后去南湘,接著一路向北便可到嵩陽了。”
驀地,軒轅曲沫忽又想起了什么,遂道:“嵩陽因地勢高端,所以未被洪澇侵襲,但是附近的咸寧、洛郡等地都遭水洗,所以我覺得現在很多流民都應該圍聚在了嵩陽等地,那里定到處一片大亂,你確定,你還要去嗎?”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兩天前。”
兩天前綺舞已經出發了,也不怪不知此消息。
“那皇上有安排賑災之事嗎?”
軒轅曲沫狐疑地掃了綺舞一眼,遂安然道:“皇上已經派相國大人前去咸陽視察災情,安撫民心了。”
綺舞怔了下,咻地看著軒轅曲沫深沉的目光,自己竟是一步一步中了他所下的套。
綺舞雙膝及地,立刻行了一個大禮:“奴婢拜見依連王。”
是“奴婢”,而非“民女”,看來軒轅曲沫猜的不錯,初始之時,他聽到綺舞的聲音后便覺得似曾相識,現在看來,果真是那晚藏于陸榮軒居室之人。
驀地,一柄軟劍已經抵在綺舞喉間,只要微微向前便可讓綺舞血濺人亡。
綺舞跪直了身子,面不改色:“一年前依連王曾把奴婢從璃良人手中救出,奴婢的命便已歸屬王爺,現今王爺想要取回,奴婢安然奉上。”
綺舞這么說,便是想讓軒轅曲沫知道她之所以知道他只是因為一年前的事情,而在相國府發生的事情,綺舞自然是沒有認出軒轅曲沫來的。
一些沉寂的東西就這般絲絲縷縷的被扯回,軒轅曲沫依稀記得他是救過一位宮女,卻不想竟是眼前的人,遂把軟禁輕微向后移了幾分:“那你方才因何不認?”
“奴婢只見過王爺一面,一年之久又略失記憶,遂方才不敢冒然相認,然王爺方才對災情如此熟知,想來卻是依連王無疑了。”
軒轅曲沫深深地看了綺舞一眼,收了軟劍:“你先起來吧。”
“謝王爺。”綺舞終是把心安了下去:“恕奴婢多嘴一問,王爺怎會在此?”
“現在是在宮外,就不用奴婢、王爺的了,至于為何在此,你方才也看到了,逃亡至此。”
“那王,公子現在意欲去哪?”
“你方才既然說你的命都是我的,那我自然也跟著你前去嵩陽,保護好我的‘命’。”
這話說的怪異,分明話里有話,綺舞閃去眸中混亂的猜測,立刻跟上前去。
“公子,既然你說現在嵩陽大亂,那么我們現在前去,若是你出現了什么問題,我犯下的便是死罪了。”
軒轅曲沫冷笑,只怕這天下僅有她一人這般想法了:“無妨,我本是和相國一起被封為賑災使,去決斷水患一應事物,中途出現意外,這才分開,現在正好要去和相國會和了。”
綺舞心中一驚,這意外究竟是何意外?竟然會讓和陸榮軒一起的軒轅曲沫被追殺!但是如此說來的話,想來方才那些殺手都不會是陸榮軒的人,若是綺舞猜的不錯的話,他們便該是皇太后的人了,此招既除掉了軒轅曲沫,又能讓陸榮軒因為保護王爺不力而受到懲處,不可謂不是一石二鳥。
想著,綺舞眺望著遠處,面色一喜:“公子,你看前面那些是不是來營救你的人?”
軒轅曲沫望去,確是皇上身邊的御林軍。
“王爺,屬下來遲,請王爺責罰。”帶頭的一英氣勃發的男子單膝跪了下去。
“高都,起身吧,我沒事,相國他們現在到哪里了?”
綺舞見軒轅曲沫說話這般隨和,想必這位高都定是他的親隨了,遂立刻說道:“你有事,你背后的傷口還沒處理呢。”
高都一聽,掃了一眼綺舞之后立刻走到了軒轅曲沫的背后:“給我看看。”
但見那一條貫穿了后背的血痕,高都立刻從懷中摸出金創藥,整瓶地都倒在了那傷口上:“王爺你忍著點,現在相國他們到了金和了,你身體有傷,晚了兩日想必也無妨。”
綺舞偷偷地用手指在軒轅曲沫傷口處摸了一些血跡,遂拔下銀簪放在血中,好在銀簪沒有變色。
高都睇了綺舞一眼,走到了綺舞面前:“王爺,傷口已經包扎好了,上馬吧,到了前面鎮落我再去買輛馬車來。”
軒轅曲沫看著身邊精悍抖擻的壯馬,隨即驀地打橫抱起了綺舞,先把她抱上了馬,隨后利索地翻身上馬。
綺舞驚呼一聲,感覺到背后的那團溫熱,聲音詫異在喉嚨中,片刻后才恢復了神色,低語:“王爺,這樣不合理數,我還是下去吧。”
“你覺得你可以和他們跑的一樣快嗎?”軒轅曲沫一夾馬肚子,馬兒撒氣馬蹄箭一樣地沖上前去。
而綺舞看著身后緊追不舍的御林軍,終是舔舐了一下干澀的香唇,不再說話。
干澀的風迎面而來,吹落綺舞頭上的絨帽,三千墨發隨風而舞,漣漪了軒轅曲沫的視線。
綺舞立刻把俏皮的發絲捋順了,緊緊握住手中,軒轅曲沫見狀,唇角含了一抹淺笑。
綺舞莫名的心如擂鼓,脖間不時地有濕熱的氣息縈繞,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絲絲甜意的心悸悄然綻放,寸寸席卷著、淹沒著,多年以后綺舞回憶起來,才知道這種感覺所代表的承重量,縱是整個夜幕也遮掩不了的霞光東升。
駿馬鞍前迎遲暮,青絲不亂擾佳人。
日落十分之時,他們才看到一片村落,高都找來了馬車,軒轅曲沫便讓綺舞同乘。
“你若是事情緊急的話,等下到了渡口,我會讓人先護送你去嵩陽。”軒轅曲沫睇著綺舞道。
綺舞略一思忖,隨即說道:“也好,那王爺一切小心,王爺的救命之恩,日后定當竭力相報。”
軒轅曲沫目不轉睛地看著綺舞,但見那純澈的眸中毫無一絲波瀾,知她不是在掩飾什么,那,難道綺舞不是去找陸榮軒的,只因要去嵩陽辦事?
“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軒轅曲沫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