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民失所引叛亂
- 權傾天下
- 康夢茹
- 2486字
- 2013-06-27 18:32:04
夜似潑墨,斗轉星移之間,綺舞身子困乏,微閉了神色。
如月似水的安然睡顏,更似辰星下的薔薇,恬靜而祥寧,若她不是陸榮軒的人……
曲沫想著,忽的轉移了視線,她本就是陸榮軒的人,沒有“若”!
現實強占在腦海里,那恬靜而祥寧的美好薔薇也變成了夜色里森森放著幽光的罌粟!
驀地,馬車猛地停了下來,綺舞如同一只受驚的小鹿,本氤氳朦朧的目光咻地燦亮如璃,警惕地望著車外,默不作聲。
曲沫見狀,撩開車簾:“發生什么事情了?”
“回稟大人,是相國大人派來的人。”
綺舞微微撩開窗簾,外面天光大量,竟是睡了一夜,忽聽得是陸榮軒的人,遂屏住了呼吸,靜聽外面的一切動靜。
曲沫已經下了馬車,車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卻是盧迎:“相國大人已經到了咸寧了,聽聞王爺遭遇刺客,大人頗為擔憂,所以讓屬下帶著十名貼身內侍,特來護衛王爺。”
“有勞相國大人了,本王無妨,既然相國已經到了,那本王立刻快馬加鞭,想必明日日落之前便能趕到了,額,對了,”曲沫猛地打開了車門:“你下來。”
綺舞應聲下了馬車,盧迎見狀,遂驚喜上前一步:“你……”
綺舞看了盧迎一眼,走到他面前:“剛在馬車里聽的聲音熟悉,卻不想就是你,我在路上遭遇了劫匪,幸得王爺搭救。”
“原來你們認識?”曲沫淡笑:“本來這位姑娘說她要去嵩陽,我正想麻煩你去護送她一程,這下巧了。”
“回王爺,我本是相國府的一名舞姬。”綺舞轉身迎著曲沫說道。
“原來如此。”曲沫恍然。
“盧迎,我和盧恒分開了,現在不知他在何處?他可曾回去了?”綺舞剛說完,驀地心中一落,盧迎之前也沒在相國府,又怎會知道盧恒的下落?
盧迎慰道:“不用擔心,他武藝高強,定不會有任何事情,若是尋不到你,想必他途中聽得相國所在,便也尋了去了,我會在咸寧等他,那我現在先讓人送你回府。”
“不用,我與你一起去咸寧等他。”綺舞定定地看著盧迎,那盈盈秋水的目光中的憂色盧迎已知其意,遂說道:“嵩陽流民大亂,大人已經派人去處理了,你放心,他們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親人的。”
綺舞安然,復重返馬車。
“你就是綺舞?”曲沫悠然地看向綺舞。
綺舞頷首:“王爺怎知?”
“相國府無雙閣堪比皇宮的樂府,其中又以綺舞、仙音一舞一音之合,頗為眾臣稱贊。”
綺舞疑惑,她剛到相國府一年之余,更從未去過皇宮表演之類,何來忠臣稱贊?
見綺舞疑惑,曲沫接著說道:“相國經常在府中設宴,邀請眾位大臣欣賞陽春白雪,更是有大臣斗膽想借走這一舞一音,相國大人可是直接就給拒絕了。”
綺舞看著曲沫眸中的一抹深色,淺笑嫣然:“我和仙音一直身居府中,所以對于這些事情倒是從未得知的,只是王爺或許有所不知,每次我和仙音演奏之時,相國亦會琴簫相伴,引商刻羽,這才為我和仙音博了這虛名,實則都是相國造詣深厚罷了。”
“哦?是嗎?不過相國這‘樂圣’的稱號我倒是知曉的。”
“那王爺又怎知我就是綺舞?”
“適才你說你是一名舞姬,能有相國的貼身內侍陪從,且又讓相國親系其親人性命的舞姬,自然非比一般舞姬了。”
“王爺有所不知,相國一向待人平等,心腸柔軟,縱是尋常一位丫鬟親人病重,相國也會讓其返家探望的。”
“這么說來,相國倒是菩薩心腸了。”曲沫說的淺然,只是話中嘲諷的意味卻有跡可循。
綺舞見狀,轉過了眸子不再說話。
“你倒是一個一心護主的人兒。”曲沫突然莫名地說道。
“相國對我有再造之恩,而王爺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綺舞對二位皆誠心俱付。”
“那么,”曲沫定定地看著綺舞,話卻說的隨意如風:“若是有一天我們之間你必須抉擇一位,你的選擇?”
似有悶熱的沙風在綺舞的心中鼓噪,曲沫那深然的目光更是讓綺舞心墜不安,表面上卻依舊風輕云淡:“王爺說笑了,綺舞只是一名小小的舞姬,斷是沒有這個能力去抉擇王爺與相國的,再者,皇上是君,而相國是臣,而綺舞素聞皇上與王爺手足情深,所以,君若信臣,那么君臣必定一心。”
曲沫的唇角浮上了一抹意味深長的薄笑,目光如炬,似要把綺舞深深地看穿一般,怎奈綺舞清澈的眸子波瀾不驚,淡若浮云的讓曲沫只覺得是自己多慮了。
然而能在曲沫如此深弱懸譚的目光下還能如此淡定,一般人便是心中無懼也會徒生一抹慌亂來,由此可見,綺舞,定不是一個平日里只知道鶯歌燕舞的尋常舞姬。
想著,曲沫柔了神色:“你說的有理,君臣一心,才是治國之道。”
綺舞卻猛地跪了下去:“王爺請恕罪,奴婢只是一個舞者,這般胡言亂語的干涉朝事,奴婢有罪。”
“你起來吧,我沒有怪你,我一直聽說你舞藝超群,堪比仙姿,就是不知道本王今生有沒有這個眼福了。”
“王爺看得上我是我的福分,綺舞隨時聽候王爺傳喚。”
翌日暮色四合,月上柳梢之時,眾人終于到了咸寧知府。
即便一路上高都一直在撿著僻靜的道路走,綺舞還是見多了流民與患亂,現在唯一安全一些的地方便只有重兵把守的府衙了。
咸寧知府劉琛已經在混亂中被流民打傷致死,好在相國大人來的及時,這才阻止了這場血腥戰亂的肆意。
“相國,現在情況如何了?”曲沫剛進府衙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詢問災情。
陸榮軒見狀,也擯棄了官場的客套:“賑災銀兩已經發下去了,可是三十萬紋銀遠遠不夠,我已經安置了一部分流民。”
陸榮軒掃視了一眼客廳里的丫鬟仆從,盧迎見狀,立刻讓所有人都出去了,盧迎也把綺舞帶去了她的住處。
陸榮軒這才接著說道:“我去查探了一下災情,可是卻發現流民之中不光有流民。”
曲沫的眸光陰沉了下去:“你是說,是有人從中作祟?”
“昨天知府劉琛下去發放災銀的時候,突然來了諸多的流民直接蜂擁而上,搶走了多數災銀,還活活地打死了劉琛,一般的流民自身體力尚且不足,又如何能在一百名侍衛在場的情況下發動變亂?”
曲沫儼然明了了陸榮軒的意思:“那你可查清楚了究竟有幾股叛賊?”
“昨晚的那股已經被悉數捕獲,現在被關在知府的地牢中。”
“帶我去看看。”
……
盧迎把綺舞安置在了與曲沫房間相鄰的房間,綺舞自是知道相國的意思。
“姑娘,只能委屈你在這里暫住幾日了,這里畢竟不比相國府。”
“你還是就叫我綺舞吧,現在外面一片大亂,我能有個相對安全的安身之處已經心滿意足了,只是不知道盧恒如何了?”
“你放心吧,這里絕對安全,我已經讓人去找盧恒了,一有消息我會立刻讓人通知你的。還有,主子已經讓人去嵩陽秘密尋找簡世政了,這幾天,你一定不要輕易出門,只在這待著等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