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王子文跟大曾進趙之恒辦公室談話，看到趙之恒匆匆忙忙的把幾張紅紙壓在桌上的鏡框下面，右手抹了一下鼻子，問道：“什么事？”

王子文說：“趙隊，我們去問了玄星子的幾個股東方，他們都沒有提供什么可疑的證據。我和大曾昨晚去案發現場的時候，看見一個打扮時髦的女子正在埋東西，但是她發現我們只好立刻開車走了，速度太快我們沒有記下車牌號，但是我們去挖她埋的東西，是大女兒慶梅梅丟的戒指，我們找鑒定專家鑒定過，一共三個戒指，市值一百六十萬。”

書輝說：“這么貴重的戒指，竟然埋了，不是有鬼是什么？”

趙之恒開會的時候讓我們看一段錄像。

錄像拍攝的是八年前的畫面，是慶廣文在一次拍賣會上的情形，里面多次出現一個女生，王子文說：“這個女生出現了多次，她是誰。”趙之恒說：“畫面里面一直出現的這個女生是慶廣文小兒子的女朋友。”

王子文說：“哇，慶廣文一直牽著這個女孩的手，你不說我還以為他們有關系呢。”

大曾說：“我們一直只調查了大女兒和二女兒，三女兒和四女兒我們沒有真正調查過，還有一個小兒子，看來，我們忽略了一些東西。”

王子文說：“不是說小兒子一直在國外念書么，但是他女朋友在國內，所以小兒子我們也要好好查。”

我們按照趙之恒的吩咐找到慶廣文小兒子的女朋友，她是一家花店的老板，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有點意外，她說：“是的，我是慶司晨的女朋友，我叫mia，司晨一直在國外念書沒回來，我只是他的女朋友，所以也不方便出面。”

王子文說：“據你所知，到現在慶司晨也不知道自己父親去世的消息么？”

“大姐說司晨就要考試了，就算告訴他，他現在回來也改變不了什么，他爸爸一直就是希望司晨能有好成績，回來找一份好工作，所以大姐準備在司晨考完試之后再告訴他。”

王子文說：“你覺得慶家幾個姐妹的關系怎么樣？？”

Mia說：“幾個姐姐對司晨都很好，因為司晨是獨子，也很乖很聽話。”

王子文窮追著問：“那他們姐妹的關系呢？”

Mia說：“這個我不清楚，我只是去他家吃過幾次飯而已，在我看來，他們關系都很不錯。”

王子文說：“你跟慶廣文什么時候認識的？”

Mia說：“他是司晨的爸爸，當然是去他家吃飯的時候見過了。”王子文說：“但是根據我們得到的線索，你早在八年前一次慈善拍賣會上就跟慶廣文早就認識了，他還很照顧你，你還記得嗎？”mia有些手足無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大曾說：“可能mia小姐的記性不太好，不如我們去公安局看一下這個錄像怎么樣。”

Mia說：“我是跟慶廣文早就認識，那又怎么樣，難道早認識就是我殺的嗎？”

王子文說：“你跟慶廣文是什么關系。”mia說：“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認識他，謹此而已。”

大曾說：“那還是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吧。”

進了審訊室，大曾把趙之恒找到的幾年前的錄像放給mia看，她看了之后有些激動，又有些愧疚。錄像里，慶廣文跟mia表現的很曖昧，慶廣文是個古字畫愛好者，作為高官并沒有什么豐厚的收入供他買下這些愛好，但是他喜歡閑暇之余去各地欣賞，拍賣會自然是他經常去的地方。

王子文說：“如果，我們把這個錄像給你男朋友慶司晨看，你說會怎么樣？”

王子文又給mia看在電梯里拍攝的畫面，畫面里，mia在電梯里遇到慶廣文，兩個人離得很遠也不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陌生人。

Mia說：“是，我們在一起過。”

王子文說：“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Mia說：“我們交往過，那時候我還只是個溫溫不火的平面模特，一直想上位，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有一次偶然的拍賣會，我認識了慶廣文，我看他的衣著我以為他很有錢，我想年紀大點就大點吧，誰知道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才發現，他根本就是個空殼子，他自己根本就沒有錢去買那些字畫，他家的字畫都是幾個女婿孝敬他的。”

王子文說：“因為他騙了你，所以，你動手殺了他？”

Mia拍著桌子：“你在說什么啊。我怎么會因為這么小的事情殺了他，合不來就分手咯，殺人要坐牢的，我年紀輕輕干嘛做這種傻事。我跟慶廣文分手之后不多久就認識了司晨，一開始我并不知道他們是父子。”

王子文說：“案發的那天，也就是4月13號早上5點到7點你在哪。”mia說：“我那天要進貨，早上3點開始就一直在忙，一直忙到下午2點，連口水都沒時間和，我的貨車司機可以作證，我店員也可以作證。”

王子文說：“好，謝謝你的配合，我讓同事送你出去。”mia說：“司晨不知道我以前的事，你們。。。”

王子文說：“你放心，我們的口供是高度機密，不會外泄。”

送走了mia，王子文問大曾：“你怎么看？”

大曾說：“看來，不像是撒謊，我去聯系他的貨車司機和店員，要是沒什么出入，我們又要挖其他線索了。”

大曾離開去mia的店里找店員證實mia的口供。

王子文說：“mia沒可疑，算命的和慶梅梅也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我說：“你憑什么說mia沒可疑，你別看人家長得漂亮就被迷暈了，一個女人先跟爸爸好，又跟兒子好，看那樣子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王子文壞壞的笑，“怎么，你這話很酸啊，你是不是嫉妒別人樣子好看啊？Mia不像是在撒謊，大曾也去證實他的口供了，我們現在來看一下慶廣文三女兒和四女兒。”

書輝說：“那么多人一直住在一起，多多少少會有矛盾，幾個女婿我們還沒有正式問過話。”

慶梅梅聽說已經找到自己丟失的戒指就來詢問什么時候能拿回去，并且說那是自己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是母親家傳的。臨死的時候交給她保管的。

王子文說：“戒指是有利的物證，暫時還不能還給你，但是案子一結束，我們會立刻通知你的。”

趙之恒通知我們幾個又要開會。

趙之恒總是若有所思的德行，沉默很久才問案件有什么進展。王子文說：“死者的幾個女兒我們都調查過了，暫時沒有什么發現，小兒子一直沒回來，我們查過案發的時候他確實還在國外，一直到現在，他并不知道自己父親去世的消息，我們想這個事情還是由他們自己家的人告訴他比較合適，小兒子慶司晨的女朋友我們也調查過，她雖然跟死者曾經交往過一段時間，但是案發的時候，她一整天都在花店。有店員和送貨司機可以作證。案發當天抓回來的三個人，也證實了根案子沒有任何關系。”

趙之恒說：“那個算命的女人，跟慶廣文合作要做生意，慶廣文要退股，他們沒有任何爭執嗎？”

王子文說：“但是案發地時候，算命的玄星子正在見客。”我說：“她那么有錢，可以買兇殺人啊。”

趙之恒說：“慶廣文的幾個女婿呢？”

書輝說：“都是商人，經濟狀況良好，沒什么可疑。”

趙之恒說：“經濟良好，那人品呢，我記得我看過一本雜志說大女兒慶梅梅的老公好像跟一個什么模特有不尋常的關系，私生活你們都去好好調查一下。”

趙之恒一聲命令，我們又要去做事了，我和書輝又去了慶家，感覺跟回自己家一樣，這些日子去了不少次，開門的傭人見到我們也不再像頭一回那么熱情了。

傭人給我們倒了茶，說家里沒人。

書輝說：“蘭姐，您坐下，我們有些問題要問你。”

蘭姐有些詫異，“問我，問我什么，我只是個保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書輝說：“根據我的經驗，一般嫌疑人說不知道的時候，他就一定知道點什么，你放心，我們也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你也希望我們盡快找到殺你老爺的兇手吧，不希望兇手逍遙法外吧。”

蘭姐說：“老爺這個人很好的，對我們也好，他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做的，但是家里這么多人，怎么會都照顧周到呢，我是大小姐請回來的，大小姐不住這里的，但是她是對老爺最好的，經常回來看老爺，相反的，住在這里的，卻是冷漠的。”

書輝說：“慶廣文先生跟幾個女婿的關系呢？”

蘭姐說：“幾個姑爺倒是對老爺很不錯，知道老爺喜歡古字畫，經常送一些名家大作給老爺，還有很多特別名貴的，老爺存在工商銀行的保險柜了，從來不拿出來的。”

書輝說：“據我們所知，慶梅梅跟慶廣文曾經吵過一架，慶廣文還動手打了慶梅梅。”蘭姐說：“父女嘛，哪有不吵架的。。。。”

書輝看出蘭姐的疑難，說：“沒什么，你有什么就直說。”

蘭姐說：“大小姐對老爺是最好的。。是這樣。。大姑爺。。”

書輝說：“沒事，你盡管說，我們不會公開。”

蘭姐說：“大姑爺生意做的比較大，所以應酬也多，有一次，我看到大姑爺跟少爺的女朋友在一起。。”

書輝說：“在一起？”

蘭姐說：“大小姐一直保管著太太生前留的幾個戒指，但是大姑爺曾經吧那個戒指送過給少爺的女朋友，我親眼看見他們在后花園一起游泳的時候大姑爺送給mia小姐的。”

從慶家出來，書輝說：“看來，這個所謂的大姑爺跟mia也有關系。”

按照傭人給的地址我們找到了慶梅梅老公歐蒙所在的公司，電梯打開的時候，正看到歐蒙在跟mia吵架。

Mia說：“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現在要跟我分手，你還算是個人么，你說你什么時候跟你老婆離婚，你再騙我，我立刻就報警抓你。”

書輝說：“不用麻煩你們自己報警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Mia和歐蒙收到了驚嚇轉眼看著我們。

歐蒙想要逃跑，于是趙之恒上場上演一場上不沖拳，打的歐蒙眼前一黑，又上去一招凌空飛踢，又連續兩下鷹踢，腳腳對準歐蒙的胸口，歐蒙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我看著趙之恒踢，突然想到當年我就是這么被踢的，歐蒙喪魂落魄的求饒。

到了審訊室，趙之恒吩咐吧歐蒙和mia分開兩個房間關著，因為我們其實并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只能跟他們打心理戰。

大概有四個小時后，mia抬起頭對著攝像頭說。“我想喝水。”

趙之恒端著杯子進去，放下后說：“我們已經查到你跟歐蒙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關系。”

Mia說：“不用浪費時間了，人是我殺的。”

趙之恒說：“店員和貨車司機？”

Mia說：“他們什么都不知道，我求他們幫我忙，他們什么都不知道，不關他們的事。”

趙之恒說：“我們查到你跟慶廣文有不同尋常的關系，既然你們已經分手，你也跟他的兒子在一起了，為什么還要殺他。”

Mia說：“我曾經是個平面模特，接不到活，所以生活很窘迫，所以我經常去一些畫展和拍賣會，希望能找到個凱子，能改善一下生活，所以，我認識了慶廣文，可是。。你們也知道了，他根本就沒錢，有錢的是他的幾個女婿。”趙之恒說：“所以，你就轉移了目標，選擇他的女婿。”

Mia開始沉默，趙之恒也不再追問。

Mia說：“我很喜歡歐蒙，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慶廣文幾個女婿送他的古字畫值不少錢，他曾經答應我，只要我跟他兒子慶司晨在一起，這些東西就全部給我，可是，他無意中發現了我跟歐蒙的事，就要求改遺囑，他說他一分錢都不會給我。他去晨練的時候我去求他，求他可憐可憐我，但是他不肯，我就吧隨身帶著的刀刺向了他。走之前，我把他身上的財物都拿走了，假裝是被打劫，轉移警察的視線。”

趙之恒說：“你跟歐蒙是合伙殺人。有預謀的殺人。”

Mia說：“不是，所有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歐蒙什么都不知道，我要他跟自己老婆離婚，他不肯，我就告訴他我為了他殺了慶廣文，他不信，后來他信了，很害怕，一直躲著我，他不想跟自己老婆離婚。”

趙之恒不再問mia，走出了審訊室，跟王子文和大曾研究mia的口供。

大曾說：“mia已經承認了。”

趙之恒說：“死者慶廣文身上有多處擦傷，明顯是移尸造成的，而且在案發之后的很短的時間里，我們就在銀行的閉路電視攝像頭看到一個男人去提錢，偽裝成是剛打劫完去取錢的樣子，分明就是有預謀的殺人，但是照mia所說她是去求慶廣文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才殺了他，他也沒有提過去銀行取錢假裝是搶劫過后的人去取錢的事。并且就算mia是兇手，以她的體型，她根本沒有力氣移尸。”

大曾說：“我去審問歐蒙。”

大曾審問完出來就說歐蒙要告趙之恒傷人，并且說自己身上有多處傷痕，要求法醫驗傷。并且，歐蒙只承認跟mia在一起很短的時間，后來自己認識錯誤覺得自己最愛的還是自己老婆，并不打算跟老婆離婚，決定跟mia分手。

大曾錄的口供上清楚的寫著，歐蒙坦白mia曾經親口承認她殺了慶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