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十一)
- 非池中
- 我是貓我愛吃魚
- 3671字
- 2013-06-18 10:21:05
(二十一)
12月24日
明天就是圣誕節了,我其實對這個外國人的節日沒什么感覺,但是盡管這里只是南城的郊區,但是街道上明顯還是可以感覺到節日的氣氛,趙之恒說我現在已經沒什么親人了,叫我自己去街上逛逛,散散心。
我一個人在街上走,到處是掛著彩燈,各大專賣店的落地窗上都噴著醒目的圣誕快樂,天氣是真的很冷了,風打到臉上針扎一樣的疼,我路過一家又一家的快餐店跟咖啡店,已經晚上八點了,我卻一點餓的意思都沒有。偶爾一些商家的店門口站著圣誕老人,員工穿著圣誕老人的衣服一直在路邊晃來晃去招攬顧客。
我一直沿著路邊走,街邊來來去去一對又一對的情侶,甜甜蜜蜜的一起買了零食一路吃,牽手一起進電影院,我看著他們,一直走,走到一輛斯巴魯前面覺得車很眼熟,直到對面走來一對看似情侶的一男一女走近我,他們談笑風生,女人還給男人理了理衣角,然后才從兩邊上了車,男人上了車之后看到擋風玻璃前的我,摁了摁喇叭,示意我讓開,我走近車門,猛敲他的車窗,他蹙眉摁下車窗看著我。
我摁著他們的車窗沖他們吼“徐灝,王笑笑,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當我死了你們就這樣,你們可真對得起我啊!”
王笑笑看我敲他們的車本來已經擺好要用臟話罵我的架勢,一聽這話,立馬坐正了,一副看見會說話的海豚的摸樣。
徐灝打開車門,站在我面前,看著我,定格的表情,我想以后又會在我腦海里浮現很久。徐灝一直看著我,很久才說了一句“女警官,你沒事吧?”
徐灝的一句女警官立刻把我打回原形,是啊,我現在算是什么東西呢,我根本就不是王玥,我如何拿王玥的身份面對他呢。就算我告訴徐灝,他能信么。
我踉蹌的往后退了幾步,扶著車,我說:“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對不起。。。”
徐灝想了想說,“可是。。您怎么知道我們叫什么。”
我幾乎是喪魂落魄的往回跑,偶爾有路人扶著我問,姑娘你沒事吧。我擦干眼淚假裝鎮定,我說沒事。
我腦子里一直都是王笑笑給徐灝整理衣角的樣子,我知道,這是什么,這是報應,報應終于來了,當年林更生死皮賴臉追我,被我罵走,還依然死皮賴臉追我的時候,王笑笑一定也是現在這樣像丟了魂一樣的手腳不協調。
我沒有忘記徐灝,盡管我不想著他,可是見到他,我依然不是我自己。近幾年緬懷青春的電影多的不行,只要打著青春的幌子,都能賺足票房。而徐灝,不光是那個陪我走過青春的人,我的童年,少年,青年甚至以后中年,老年,他依舊在我心中無法磨滅。
可是,我意識到他將要離我而去,其實他早已經離我而去。那個在我“墳前”叫我老婆的徐灝,那個在我“墳前”哭的泣不成聲的徐灝,現在正在和一個身上時時刻刻會有我的影子的王笑笑在一起,那么,下次去我“墳前”,他們會一起手牽手出現吧,然后告訴“我”:“王玥,我們在一起了,你會祝福我們的吧。”
想到這,我又開始恨趙之恒恨的牙癢癢,每次想到徐灝,我都恨不得把趙之恒碎尸萬段,是他,是他害的我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現在不光是徐灝已經忘記了我,并且還可能跟我姐好上了,我不是那些煞筆的日本人,打不過人家就奧特合體,想要打敗趙之恒,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練好體能。
可是,就算我打死趙之恒又怎樣?我就能和徐灝繼續發展嗎?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開始翻自己手機,直到現在我依然可以熟練的背出徐灝的手機號,然后我開始給徐灝打電話,打之前我還設置了自己的手機號碼不顯示,電話通了,接電話的是王笑笑,她一直喂,我都沒說話,只聽到電話那頭,有徐灝的聲音,說“怎么了,誰啊?”
王笑笑見我不說話就把手機給徐灝,“喂?哪位?喂?不說話就掛了啊!”
“是我。”其實我自己感覺我的聲音跟以前的變化其實并不大,至少我自己這么覺得。
我只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猛踩煞車的聲音。旁邊的王笑笑尖叫了一聲。
徐灝在電話那頭一直嘶吼“王玥?王玥?王玥,是你嗎?王玥?”
我聽到徐灝這樣的聲音,這樣的反應,我居然有點暗自竊喜。我掛了電話,我知道他根本沒有辦法回撥給我,因為我根本沒有號碼顯示。
我一直往回走,走回宿舍,除了這,我還能去別的地方嗎?
走到樓下看到趙之恒,王子文,大曾和書輝四劍客一起回來。我覺得無趣極了,一直沒搭理他們。書輝小跑到我身邊問我去哪了。
我說:“去走青春了。”
書輝說“嘿,那你應該叫上我啊,咱倆一起走,興許走的快點,能趕上青春的尾巴。”
到了局里,趙之恒給我們一些文件。簡直是喪心病狂,平安夜還有案子給我們。
趙之恒說“最近在南城郊區發生了一連串女性被騙財騙色的案子,受害女性都是介乎30-50歲的離異或是單身女性。。”
我翻著檔案漫不經心的說“這里不是重案組么?”
趙之恒對著我說“整個恒星大廈美其名曰重案組,但是我們跟警隊是一體的,任何有損警隊形象的案件都在我們調查范圍之內,這件案子的發生是最近幾天幾個單身女性報案,那么受了傷害又不敢報案的人又有多少?你們好好研究案情,爭取在地方派出所之前破案,抓到嫌疑犯。”
又是一場邀功的把戲,王子文說,“報案人說對方是一個叫李思的50歲左右中年男性,這個在健康報上報道過,說一個隱形富豪在健康路的健康飯店海選太太,飯店大堂里堆積了一群應征的報名者。”
大曾說“哎,這些女人,心心念念做豪門太太,反而被騙財騙色。”
趙之恒說“對,我們一定要盡快抓到這個變態的嫌疑犯,萬一受害者心里承受能力差,不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有什么想不開,對社會都是一個損失和危害。”
我合上檔案說“這些都是這些貪財的女人自找的,自己一心想著別人的錢,就應該想到要付出代價,這世上哪有這么美的事,他們自找的就自己承擔。”
趙之恒瞪著我“你現在是一名合格的執法者,你現在這個態度是一個執法者應該有的嗎?”
我說:“哦,原來我現在是警察啊,我還以為我是小學生來參觀寫作文的呢。”
我看到趙之恒臉都抽筋了。
趙之恒說:“今天就到這里,明天你們好好了解一下報案人的情況,再看看有什么線索,爭取盡快抓到嫌疑犯。董可涵你留下。”
我瞟了趙之恒一眼,走在王子文前面離開了房間。
書輝走來問我。“怎么,走完青春是不是感覺心里有哀傷?”
“死開,少煩我。”
早上到三樓辦公區域的時候,大曾說來報案的馬青青一大早來銷案,說不告那個騙財騙色的了。
我說“什么?那是不是不用查了?”
大曾說“胡說,案子是說銷就銷的嗎?趙隊說這件事有蹊蹺,現在要我們去查,那個馬青青還沒走呢。你跟我去四樓。”
我跟大曾到了四樓,那個叫馬青青的一直要求銷案,說不告了。辦案的同事一直追問原因,馬青青支支吾吾說不出正經的線索。大曾走過去說“這位小姐,如果你不告他,他會傷害更多的人,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馬青青左右看了看,拿出手機給大曾,上面有署名李思的人發來的短信,短信上說李思把從馬青青家偷的金銀首飾和三件貂皮大衣,還有偷走的幾個名牌包已經變賣換成現金了,但是特別后悔,這兩天一直活在愧疚中,說對馬青青是真愛,不像對以前的女人一樣,說準備吧偷來的錢都還給馬青青。
大曾說:“他除了偷走你的首飾衣服和包,還有什么?”
馬青青說“還有兩張銀行卡,一張是十二萬,一張是兩萬,我當時醒來之后就立刻去掛失了,限制卡的使用了。”
馬青青說完又把后面的幾條短信給大曾看,短信上面李思說給馬青青發了幾條彩信,馬青青打開一看,頓時慌了,有幾張馬青青當時受害的照片,還有錄像和錄音。李思說他不是想要威脅馬青青什么,只是心里是真心喜歡馬青青的。
大曾和辦案的同事覺得事情很蹊蹺,一直勸馬青青再好好想想,馬青青說“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是不打算告他了,這種事情一傳出去,我怎么做人啊,我還有個12歲的女兒在寄宿學校,我不想讓我女兒知道這件事,更不想讓鄰居知道。”
馬青青說完,搶過手機,塞進包里就往外走。
大曾根據馬青青報案時候留下的地址跟我一起去了馬青青住的地方附近找鄰居了解情況,鄰居都說最近一段時間確實經常看到馬青青跟一個看似四五十歲的成年男子出出進進,也經常看到那個男人拎一些東西來馬青青家里,那個男人很有禮貌,見誰都打招呼,經常開一輛黑色的吉普車在樓下等馬青青,接送她上下班。
我們又去了其他報案的幾個受害人住的地方了解情況,大曾特別頭疼,因為來報案的幾個受害人先后到各個地方派出所銷案,我們知道受害人的心里,大曾一直都說一定要想辦法抓他坐牢,不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受害。
大曾又回到馬青青的住處。
大曾把從銀行調出的錄像給馬青青看,她認出了是騙她的李思,拿著她的卡毫無遮掩的去自助取款機拿錢,但是輸入了幾次密碼錯誤,很憤恨的拿著卡就走了。
大曾說,“你應該很清楚,他再找你是為什么。”
馬青青有點抽泣,說“我知道是為什么,我不會再走同樣的路,但是關于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銷案了,我不想再跟這件事情有任何瓜葛。”
大曾說:“你能告訴我們,李思是怎么犯案的。”
馬青青頓了頓說“我報案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他來我家給我做飯,之后給我泡了杯蜂蜜水,后來我就沒有知覺了。。”
馬青青很堅定一直說已經銷案了不想再提,大曾跟我很清楚再勸也沒什么意思。出來的時候大曾說,“董可涵,你也去相這個親吧。”
我回頭看著大曾“我說呢,為什么非要我這么個女的留在警隊,原來都是這樣的任務。。”
大曾說,“工作是肯定有危險的,我不會強迫你,你要是不愿意,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我說“可以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