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瑤怒怒的敲擊著方向盤，攥緊了拳頭。

莞爾打開車窗，胳膊拄著窗框，風撩起三千青絲在空中亂舞。

“Hi！”莞爾把頭伸出窗外揚起手臂跟后面的車打招呼。

季雪瑤一把把莞爾拽進來，罵道：“你不要命了！”

“打個招呼而已嘛。”莞爾安分地坐著，撥了撥額前的碎發。

季雪瑤提高車速欲甩開后面的那群‘蒼蠅’。

“該死的。”季雪瑤一個急轉彎開進了一條小道。

莞爾好笑地說：“和平解決嘛，不要飆車啊。”

季雪瑤怒瞪著莞爾，一雙黑白分明的丹鳳眼染上了戾氣。

莞爾舉雙手做投降狀，屈服道：“別瞪了，本大小姐幫你趕走他們。前面停車。”莞爾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停車位。

季雪瑤打量莞爾片刻，踩下剎車。

莞爾打開車門，把季雪瑤拎出來扔到副駕駛座上，自己做進駕駛座。

“你干嗎？”季雪瑤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莞爾像摸tofu那樣摸著季雪瑤的頭，眼里閃過一絲寒意。

“安啦。”

“汝鄢莞爾！你還未成年，不能開車！”季雪瑤抓著方向盤不讓莞爾動。

莞爾推開她，掛檔。

“喂！系上安全帶。”莞爾提醒道。

季雪瑤看著后面逼近的車輛，一咬牙，狠心系上安全帶。

莞爾透過后視鏡緩緩倒車。“這樣才乖嘛。”莞爾壞笑看著雙手緊緊抓著安全帶的季雪瑤，暴起的青筋在白皙的肌膚里更為明顯。

后面幾輛車為了不跟莞爾撞上也不得不倒退。

莞爾在岔路口猛地向左轉去，季雪瑤一個不穩撞在車窗上，痛得咧開了嘴。

“坐好了。”莞爾輕聲提醒。

莞爾一個漂移轉進小巷內，巷子內的行人紛紛讓路，生怕這輛車向他們沖來。

“汝鄢莞爾!你給我停車。”季雪瑤再也按耐不住，她寧可上頭條也不要再這么玩命。

“閉嘴!”

季雪瑤作勢要抓向方向盤，吼道：“該閉嘴的是你······你怎么了？”季雪瑤著急地問。

“沒事。”莞爾用一只手摁著胃，額頭有汗滲出，面色慘白。

“快停車啊，你傻啊不要命嗎？”季雪瑤見莞爾這樣更為擔憂。

莞爾咬著唇，汗水濕了衣領。“你要是不想死就閉嘴!”

季雪瑤識趣地閉上嘴，只能在心里默默祈求沒事。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海邊。

“嘭！”季雪瑤從后座上滾下來。

季雪瑤起身，打開車門。

莞爾正倚著車身，烏黑的秀發遮住她大半容顏，海風拍打著海灘又在狠狠地拍打著莞爾瘦弱的身子，那副身軀仿佛隨時都會崩潰、會直挺挺地栽下去。莞爾的下巴很尖，像是錐子一樣，顯得她的臉更為小巧，兩片櫻粉色的薄唇上那牙印清晰可現，軟軟的臉頰凍得有些發紅，看上去比剛才好多了。

“你醒啦。”莞爾的聲音很涼，像是夏日夜晚的涼風讓人神清氣爽卻又像冬日的寒風沒有情感可言。

季雪瑤點點頭，抱著雙臂打了個寒顫，站定在莞爾身旁，一同欣賞著海景。

莞爾側過頭看著季雪瑤，面容寒霜，繼而轉身走去，道：“拜拜。”

季雪瑤踩著高跟鞋小跑幾步追上莞爾，抓住她的胳膊，冰冷的觸感讓她指尖一顫。道：“不去看沐風嗎？”

莞爾推開季雪瑤的胳膊。

季雪瑤問道：“那我送你回去吧，這都打不到車的。”

“不用，會有人來接我。”莞爾拒絕。

“那你不是還欠沐風一幅畫嘛？”

“在車里。”

莞爾沿著路邊走，身后突然傳來季雪瑤的聲音：“別忘了去看醫生。”

知道了。莞爾在心里默默地回答。

“謝謝，對不起。”季雪瑤的聲音很輕卻還是被風帶進莞爾的耳朵內，經過大腦的一系列處理，莞爾唇畔浮起了笑意，眼睛卻是不自覺的濕了。

腳步沒有停下來，既然都過去了，何必要再回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