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靈眼底的睫毛這會已經沾上霧氣，青筋從額頭暴起，眼眸赤紅。

“冷沐靈，為什么皇宮會有這樣的祭祀，太殘忍了吧。”常無敵無視冷沐靈的變化，眼睛圓圓地看著遠處如仙的女子，嘴巴沒心沒肺地說著心里話。

不料話還沒說完，無敵的手臂被鋼鐵一般的大掌擒住，整個人幾乎是在地上被人拖走……

“五哥？！常無敵？！”冷如玉遠遠看見冷沐靈生拽著常無敵離開人群，他的狀態明顯是在暴怒，冷如玉不禁眉頭簇起。

冷沐靈這會將常無敵帶到皇宮中一個荒廢的冷苑中，將她狠狠摔到地上。

“殘忍么？原來你也知道殘忍？！”冷沐靈已經一個巴掌揮去，五個掌印狠狠落在常無敵的臉上。

“瘋子、變態，你又發什么神經！”常無敵還不明原因，看著眼前喜怒無常的冷沐靈，臉已經紅紅腫起，嘴角也沁出血花。

可是冷沐靈完全沒有聽進去常無敵口中的話，不停重復剛剛的語句，手指已經捏上常無敵的下顎，又將她從地上拽近自己的面前。

“是不是很殘忍，那你為什么不自殺贖罪。”冷沐靈赤紅的怒目瞪上常無敵霧氣的眼瞳，像是看進她的靈魂，渾身的殺氣和怒意仿佛要將她焚燒成灰。

“你….瘋..了！”無敵有氣無力說著話，盯著了已經瘋狂的冷沐靈，只覺得他真的瘋了。

“瘋了？你覺得我瘋了？那你看看這個冷苑，就沒有覺得熟悉。”冷沐靈將常無敵再次摔到地上，沒有一絲留情，她的雙膝已映出血跡。

常無敵摸著生疼的臉頰，擦拭掉口中的鮮血，順著冷沐靈的目光看著秋日中蕭條的一草一木。記憶并沒有像想象中一樣滾滾而來。

“哼，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失心瘋，但是我從來沒有來過這。”常無敵滿口的鮮血，一字一句說著話，倔強的臉不再看著其他，而是死死盯著冷沐靈，仿佛一切只是他幻想出的仇恨。

南朝五年，常如風贏了與蠻羌的渡陰之戰，父皇破例恩準他攜家人進京面圣，接受皇恩。

那年常如風是不是帶著你來宮的。冷沐靈怒紅的眼眸一刻沒有放過跪坐在地上的常無敵，牙齒間細細說著那段不愿意回憶的往事。

常無敵因為跪坐在地上，嘴里的鮮血一點點滴落在撐地的手背，再一看周圍的景象，眼前已感覺模糊。

還是鎏金的瓦頂，還是雕龍砌鳳的建筑，時光仿佛沒有在這些建筑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一襲戎甲的常如風正牽著年幼的無敵來到至高無上的皇宮。這一年南朝五年。

“爺爺，爺爺，皇宮好大啊。”

“娘娘們好漂亮啊”

小小的無敵來到皇宮沒有絲毫的懼意，仿佛是一只快樂嘴甜的小鳥到處跳竄。

“爺爺，那個苑子好美，我要去抓小蝴蝶。”

無敵掙開爺爺的雙手，已經跑進皇宮的一角——寶華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