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因為冷沐的發狂力道，無助地跪下，散亂的發絲如風中的柳枝搖擺飛舞。她不敢相信，也的確不信自己會害他的母妃和姐姐。

這是再抬頭看著冷沐靈絕望的神色，無敵不知為何心痛如刀割，指甲深深扣進土壤中，讓大地也沾上指尖的血色。看著周圍的一木一草，這不是當年的寶華苑還能是哪！眼淚已經風干，眼珠哭得紅腫。

冷沐靈站立在落葉中，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常無敵深深抽了口冷氣，突然臉色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峻冷，雙手伏后整個人像是凌空審判孽障的王者。

眼前還是一樣的院子，卻是蕭條沒有生氣，還是同樣的女子，卻不再靈動舞蝶......

“五哥、五哥.....”這會冷如玉慌忙從苑外而來，突然一見讓他大為吃驚，都什么情況。五哥的臉黑如木炭，眼眸赤紅，青筋暴起。常無敵滿臉血跡，頭發凌亂跪坐在地上。

管不了那么多，冷如玉慌張跑來：“五哥，父皇往這邊來了，你和無敵這樣父皇肯定要問為什么，快走吧。”

無敵已經被折磨的毫無力氣，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當下她就好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游離在虛空世界。

冷沐靈看著如死人一般的常無敵，不言語，不動作，思緒也不在現實。

兩人的舉動就像是要休書辭堂的冤家，急壞了不明緣由的冷如玉。

“五哥....”冷如玉這會緊緊抓住冷沐靈的手臂，下一刻抱起跪地的常無敵慌張離開寶華苑，這才使冷沐靈意識到當下早該速速離開。

馬車上的常無敵已經昏死過去，睡夢中眼淚還在止不住的流，冷沐靈凝視著一切，神色閃過一絲異樣，又恢復了往日的冷峻。

“嘩......”一盆冷水澆在無敵的頭上。

燭光閃閃，卻渾身濕冷。

回府了？無敵在冷沐靈的房內因冷水有些清醒，看著眼前的冷沐靈，鼻頭不由自主一陣酸澀，瞬間眼眶紅了。

“貼身侍婢么居然在皇宮內倒下，讓我這個當王爺的情何以堪！”回府的冷沐靈閉口不談王宮內的種種，用著不著邊際的借口在府內懲罰卑賤的“下人”，這讓無敵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冷沐靈用可笑的借口要致無敵死地，但是屈辱不能承受。

已經感覺不到冷水的寒氣，也不再察覺凌冽的目光，垂首的無敵突然站起朝著冷沐靈房內燙朱漆的柱子撞去，眼看生命終于可以擺脫他幻想的仇恨。

可疼痛卻不似想象中劇烈襲來。

“你要活，我就要你死，你要死，我只會讓你活！”冷沐靈飛身擋在柱子前，用自己的胸膛生生接住無敵的一擊，女子已經跌入了男子的懷抱。

你可以殺了我，但不能侮辱我。無敵哭嚷著跪坐在冷沐靈腳下，如一只絕望的小貓，蜷縮一團。可是她哪里知道，生命早就不是自己做主，冷沐靈嘴角微勾，只覺得現在的狀態是他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