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習班有兩個，程哲所在的班有67個人，據說是所謂的精英班，必須是二本以上的才進的來。值得一提的是，胡啡，這個原來程哲他們班的“千年老二”也來補習了，而且還和程哲一班，這家伙據說考了470多分，緊隨程哲成了楚俊天那班的第二。而復讀的季晨洋雖然考了第三卻以體育生的身份考入了北體大，算是程哲他們班最有前途的。程哲也挺羨慕。BJ啊！中國的首都！想想就讓人振奮。

班上原來一班的有十七八個，老師都是一班的班底，其中生物老師程哲很是熟悉，因為教了他兩年的生物。生物老師是個在30歲左右不知道應該算是中年還是青年的女子，姓羅，臉成不規則的圓形，沒有蓄流海，頭發不長，披散開的話大概到胳肢窩，俯背得厲害，肩膀處像是塊平地。

程哲記得高二剛分班上的第一堂生物課被她點起來，他直接以一句“不知道”給了事，生物老師也沒說什么就讓他坐下了。高三又一次因為沒有做完她布置的作業他們那組被請到她辦公室聊天，季晨洋和蘇雅都在內，原來她說要請大家吃飯的，按她說她耽誤了大家的吃飯時間，可誰敢讓她請，也沒那么厚的臉皮，一個個談完話就溜了。在高三的最后的一段時間她找程哲談了一次話，主要問些程哲的學習情況還有問了程哲對自己高考成績的一個預估，程哲說在550左右，她笑了笑說程哲對自己的期望還蠻高的。結果不幸被她言中，程哲對自己的期望確實高了點。

復讀的第一節生物課無論是對生物老師還是程哲來說都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課都是連堂上的，課間生物老師將程哲叫到了走廊上。

“程哲，我沒想到你居然也來補習了，呵呵！”生物老師用她慣常的女高音頗有些驚訝的笑道，“剛一進教室看見你說實話我挺驚訝的，我也很佩服你的勇氣。”

“呵呵！”程哲撓了撓頭，對于生物老師他感到了幾分親切。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回來復讀的，我都希望你能夠考個你心目中的好學校，教了你兩年，我一直都相信你的實力。”

“嗯！謝謝羅老師。”

復讀，對于程哲來說，就像是一場新生，是不是能夠毛蟲化蝶，他有種毫無來由的自信。新的生活便在這個金色的秋季向他拉開了帷幕，他相信，自己將是那舞臺上的主角。

也許是剛經過了高考的失敗，課上大家都很認真的聽著，氣氛比之程哲在原來二班不可同日而語。程哲最喜歡的就是上語文課了。那是他的快樂時光。

教語文的是個老頭，比秦媽年紀還大，叫張硯。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中他生下來便有了一寶。他的家人是否預見了他以后的道路呢？像他的名字一樣，老頭一身透著儒雅的氣質。

老頭已經年近六十了，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微胖，臉微圓，印象里他常穿棕色的西裝，提一個常見的深藍色公文包。說起老頭，他可是原來程哲他們班的“公敵”呢！

那是高二夏天的一次晚自習，雖然有班主任坐鎮，班上還是鬧哄哄的。學校每晚都有領導例行巡視，那個晚上恰由老頭值班。正鬧著老頭的頭忽然從后窗冒了出來，而蘇雅此時正站著嚷嚷什么，老頭嚴厲的聲音從窗口射進來：“嗨，那個穿黃色短袖的女生，你干什么呢？還上不上晚自習了？——鬧成這樣班主任也不管管嗎？真是不像話！——到大街上耍流氓去吧，還在這上什么課？”

教室里的喧鬧頓時停了下來，大家望望班長又望望班主任，然后再望望老頭。只見班長低垂著頭不作聲，班主任苦笑，老頭表情嚴肅像誰欠了他錢。從那以后，老頭就成了程哲他們班“公敵”，蘇雅尤其恨他。記得那天晚上老頭走后蘇雅恨恨地說了句“多管閑事！”

說真的，能夠再次面對老頭，居然還要幾乎零距離的聆聽老頭的教誨，程哲感到很意外。他跟原來的幾個同班同學說起，他們無不驚訝得好像發現鴕鳥也會高飛那樣叫道：“呀！他可是我們的‘公敵’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