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虧
- 修神傳
- 動感咖啡
- 3441字
- 2011-07-17 17:34:27
呈現在蘇言眼前的,是一團巴掌般大小的火焰,尋常通過木材所燃燒的火焰,無一例外的都是金黃色,而面前的火焰,卻是令人心顫的猩紅色,更讓蘇言感到詭異的,便是此火周圍沒有任何的被燃物,似是火焰自行在燃燒,且鬼使神差般的懸浮在半空中,如此神奇的火焰,讓得見多識廣的蘇言也大感驚嘆。
火焰正下方,嬰孩正吮吸著手指,閉眼不睜,似已沉沉睡去。蘇言移步到嬰孩面前,雙膝跪下,透過火焰所發出的腥紅光亮,仔細的打量著這名嬰孩,神情中甚是慈祥。男嬰被一團白色的綢緞包裹著,濃密而漆黑的頭發下,一雙大眼睛緊緊的閉著,鼻峰挺拔,嘴唇薄而紅潤,紅彤彤的臉上還掛有淚痕,定是之前的哭腔所致,目光移向嬰孩胯下,一個精致的茶壺嘴讓得原本還處于震驚中的蘇言立即喜笑顏開,遂將男嬰抱起,欣然大笑起身道:“上天還算待我不薄,蘇家總算是有后了。”
心中起了如此打算,便立即給孩童想了個名字,既然收為后人,定要跟著自己姓“蘇”,而后希望此子將來能排除萬難,迎刃而上,不怕種種磨練,終能成大器,便起了單名“沖”。懷抱蘇沖剛邁出兩步,那團原本懸浮在半空中的火焰卻意外的跟著移了兩步,似和蘇沖心靈相通一般,寸步不離。蘇言見狀,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團火焰竟兀自逐漸的暗淡下來,漂移到蘇沖身旁的時候,整團火焰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后從那團消失的火焰中掉落下了一條菱形的透明晶墜,落到蘇沖白如凝脂的胸口處。神奇的變化,令得蘇言呆立原處,遂將那枚晶墜拿在手中仔細端詳好一會,并未發現有何奇怪之處,不作多想,把晶墜放入袖內,走出了通道。
出了石門,蘇言不忘拔下那快亮于旁石的寒鐵,寒鐵剛被拔下,石門便緩緩關閉。蘇言長出一口氣,因舍不得這塊寒鐵,蘇言只好從衣衫上撕下一塊,將蘇沖固定在后背綁了個結實,手抱寒鐵正欲出洞,方才想起洞外還盤踞著玄冰獸,平靜松弛的神經不由再度緊張起來,轉頭看著背后的蘇沖,蘇言鼓足勇氣小心的朝洞口走去,隨著懷中寒鐵越來越靠近洞口,那石門處的寒鐵所散發出的寒芒也是越來越微弱,蘇言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懷中的萬年寒鐵竟是塊寒鐵精石,如此精石,整個龍吟大陸上更是無人知曉。
洞口,玄冰獸依然匍匐在原處,聽見響動,玄冰獸起身轉過身來,望著蘇言背后的男嬰,眼神表現得時而驚恐,時而慌亂,瞧見玄冰獸的古怪表情,蘇言索性大膽的朝洞外走去,蘇言往外走,玄冰獸便跟著朝后退,直到蘇言整個走出離洞口十丈遠,玄冰獸才從一旁慢慢的饒過蘇言,徑直撒腿朝洞內跑去。蘇言倍感疑惑,啞然失笑心道:“玄冰獸這種兇殘的異獸,為何如此懼怕蘇沖?”回頭望了望背上出于熟睡中的蘇沖,雖地處寒冷的大白山巔,但只要看到蘇沖乖巧的模樣,蘇言心里便會涌出無限的暖意。
回到蘇記鐵鋪后,無論是蘇言本人還是鋪內的伙計,都喜歡上這個討人歡喜的男嬰,蘇言怕惹來非言,只好將蘇沖認作自己孫子而非兒子。蘇沖回到家不到半年便能起身站立行走,從小至今都從未害過傷病,體質好得沒話說,讓得周圍的人無不嘖嘖稱奇,都說此子定是練武的奇才,唯一的遺憾,便是那雙眼睛直到現在也未曾睜開半分。
“爺爺!”不知道什么時候,蘇沖悄然來到蘇言跟前,一聲喊叫打斷了蘇言的回憶。
蘇言睜開眼睛望著蘇沖,不待蘇言答話,蘇沖大聲續道:“爺爺,我要習武!”話音中透露著無比的堅定。
此子從小體質好是不假,但心智和其它小孩并無區別,天天只曉玩鬧嘻戲,甚至于進入賭莊和人一起出千騙人,聰明歸聰明,卻從未發現蘇沖對某樣東西生出興趣,從剛才回來時的表現到現在這句“我要習武”,顯然大大超出了蘇言以往對蘇沖的認識,如此快轉變,令得蘇言腦海中劇烈的翻騰著,一時竟適應不過來。
呆過半響,蘇言緩過神來,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你要習武,此話當真?”
“嗯!”蘇沖堅定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肯定道。
“好!”蘇言大感欣慰。旁人常說蘇沖眼盲做事不便,可是蘇言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孫子,眼盲不假,但此子卻比任何人都要看得清楚,聽力強過尋常人數倍不止,這就是天賦!“明日爺爺便帶你去鎮南武管試試。”
聞言,蘇沖嘴角上翹,略微有了些弧度,不再答話,頭也不回的朝屋內走去。對于蘇言,蘇沖表現得不冷不熱,不像其它孩子那般黏人,似乎沒有任何親情可言。不僅令得蘇言失望,連蘇沖自己都感覺很是奇怪,心中的那種感覺告訴自己,面前的蘇言并不是自己的親人,因此,無論如何對蘇言都升不起絲毫愛意,更多的是那一份感激。
翌日,爺孫倆一早便出了門,朝鎮南武館走去。
鎮南武館,在龍吟大陸的同行中也算小有名氣,從內走出的好手雖不算上多,但均是能獨當一面的厲害人物,館主秦天更是江湖中能排上名號的好手。
武館對面,便是鎮南鏢局。大陸上的絕大部分武館,都有著自己的鏢局,一方面可以為鏢局培養后續人才,令一方面,鏢局可以為武館中的學員提供增加實戰經驗的條件,沒躺走鏢,均會讓一些表現出色的學員跟鏢,如此以來,實為一箭雙雕,互有好處。
爺孫倆步入城東,此地人跡逐漸稀少,道路兩旁綠柳環陰,風拂柳葉娑娑作響,鎮南武館守衛見到來人,主動的上前朝蘇言打著招呼。“原來是蘇老,我家館主正好有事找你,快塊請進!”守衛熱情的將爺孫倆請進館內,須知鐵鋪一向深得武館鏢行的喜愛,就如魚和水一般,誰都離不開誰,武館鏢行需要鐵鋪為它造補兵器,而鐵鋪的大部分收入都來源于武館和鏢行,至于江湖上那些好手的單筆訂單,報酬相對來說雖高,但畢竟量不大,并且不如武館鏢行之間合作得長久。
武館大院內,一群學徒正光著上身苦練著,守衛直接將爺孫倆帶到了館主秦天的面前。
秦天,由于長期練武的緣故,雖已五十開外,如今依然是虎背熊腰,雙眼神亮,兩邊太陽穴上圓滾突出,顯是內外兼修的高手。此人除了館主一職外,更是鎮南鏢行的龍頭老大,一手玄門刀法耍得是出神入化,江湖上少有敵手,有他坐鎮鏢行,極少有人會打鎮南鏢行所保鏢的主意,如若遇到見財起心的玩命之徒,秦天便會親自出馬,讓得那些惡徒不得善終,身首異處。
“蘇兄,愚弟正想前往找你,卻未曾想到蘇兄親自來了,快快請坐!”見到蘇言,秦天顯得極為客氣,在內兩人是多年的朋友,在外也是生意上的伙伴,兩人已是稱兄道弟,很是熟絡。
“館主不必客氣,我也正好有求于你。”蘇言開門見山的直道。
“哦?有何難事,蘇兄但說無妨,只要小弟能幫的一定幫。”秦天仗義道。
見秦天表情嚴肅,蘇言宛然一笑,道:“呵呵,沒館主想的那么復雜,今次我來,是想將我的孫子蘇沖交于你。”
聞言,秦天立即會意,瞥了蘇沖一眼,舉頭笑道:“哈哈,我還當什么事讓得蘇兄如此急切,原來是想讓蘇公子來我館習武,如此小事,便包在愚弟身上。”
得到秦天親自開口,蘇言喜笑顏開,急忙謝過,旋即沉聲問道:“尚不知館主有何事?”
秦天回道:“下月初三,鏢行會保一趟鏢前往玄武城,此鏢極為貴重,如有閃失,鏢行不保!”
“哦?”聞見秦天的口氣,蘇言心中不由跟著緊張起來,心中盤算一下,道:“館主是需要兵器?”
“不愧是我多年的老朋友,正猜中我的心思。”秦天笑道:“我需要百柄上好彎刀。”
“如此大的數量,半個月的時間是否有點……”蘇言面露難色道。
瞧見蘇言的表情,不待蘇言繼續說下去,秦天望著蘇沖笑道:“蘇兄放心,蘇少爺在我館的待遇必定優于其它學徒,只要資質好,五年后便能出師!”
既然秦天如是說,蘇言不好再做推卻,只好咬牙硬著頭皮接了下來,點頭望向秦天說道:“好吧,只是工錢……”
“我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定不會虧你,工錢還是和以前一樣!”秦天笑著說道,表情分外誠懇。
蘇言聞言,心中叫苦,暗罵秦天奸詐,要不是為了蘇沖,蘇言何用如此吃虧?一般質量的彎刀,只需鋪內伙計稍抓緊時間就能在半月內制出百把,而上好的彎刀,不管是在制胎或是在鍛造上都極其費時,這就需要伙計不停的加班趕制,其中的工錢可不是小數目,至少也得需要好幾十兩銀子,除開訂單所帶的利潤,能保證不虧就算萬幸,蘇言心中盤算一下,這單生意鐵定賠本。
蘇言無奈苦笑告辭,帶著蘇沖回到鐵鋪,叫來伙計吩咐了下去,對于這些伙計而言,只要有錢掙,加上半月工也無所謂,何況蘇言平時待他們極為友善,且毫無掌柜的架子,還能不時學到一些新奇的煉器技術,因此大家都樂于為他做工。從那開始,鐵鋪便忙得個不亦樂乎。
蘇言進到屋內,叫來蘇沖,緩緩道:“孩子,明天一早你就去武館,記住,一定要吃得苦,否則練不出真本事,到了晚間便回鐵鋪,不可在外逗留。”
蘇沖聞得蘇言頭次這樣嚴肅的囑咐,心頭一熱,堅定的回答道:“嗯,我一定好好的練習。”
蘇言摸了摸面前蘇沖的小腦袋,慈祥的笑道:“好了,你去玩吧,記得早些回來。”
“哦。”蘇沖輕答一聲,旋即轉身朝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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