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彼此倔強,誰懂誰的固執
- 誰的眼角觸了誰的眉
- 藍霧幽云
- 1842字
- 2011-10-21 16:36:28
一夜無眠,又是這樣的夜,又是這樣的心情,剪不斷,理還亂。
強打起精神,開始新一天的學習,緊張而忙碌。我也沒有閑心去考慮太多,關于我和他。
下午第一節英語課,他沒有來上課。當然,鑒于前車之鑒,我也沒有再去請。第二節課,他還是來了。我知道他會來,我知道。
他疾步走進教室,還是那樣的瀟灑,還是那樣的英氣挺拔。只是,我此時看見的,是他憔悴的面容,是他緊鎖的眉頭,是他布滿血絲的眼睛。
他沒有看我,一眼都沒有,如我所預料的一樣。他有他的驕傲,我明白,也理解。我也想驕傲一點,不看他,可是眼睛總是移不開。隔著那么近的距離,我看他的身影,竟仿佛覺得那么遙遠,那么不真實。
講解完課文,他開始講具體句型的用法。“noting……but”他轉過身,在黑板上流暢完美地寫下來。
針對這個句型,他很耐心地向我們講解在句子中的具體用法。并且,他還不厭其煩地給我們造句,以便使我們更加熟練地應用。
“Icandonotingbutwait!”這是他舉的眾多例子中,我記的最清楚的一個句子。他居高臨下地站在講臺上,拿著粉筆優雅地寫下這個句子,也是唯一的一個。
很默契地,在這一刻,我們都互望著彼此,即使不言語也讓人想珍惜。我看著他,愣愣地看著,傻瓜一樣。那張仍然寫滿憂傷的臉,那雙依然感傷的眸子,熟悉地印刻著昨晚的影像。
不可遏制地,我的腦海里不斷地閃現他傷痛站立的樣子,我的耳邊總是重復著同樣地話語:我可以等,我可以等你。是他說過的話,是我認真聽的話,卻是我無法回答的話。不是沒有答案,只是無法給出答案,因為我知道代價太過沉重。
虛幻過后,一切如常,他下課,我們也下課,然后接著繼續上課。日子就是這么重復的,盡管我們不情不愿。
不可避免地,我們還是會遇見,但是我卻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已消失殆盡,我甚至會害怕與他擦肩而過。也許,我的固執淡漠他是已經習慣了的,面對這樣的我,他也會低頭沉默,然后不動聲色地走過。
我有時在想,或許,我們的人生早已是這樣注定了的。彼此轉身,然后再無瓜葛,再無交集。我不想放手,可卻無法不放手,面對這樣無法逾越的距離。
我會回頭偷偷看他的背影,在我們彼此陌生人一樣地擦肩而過后,在他看不見的角落。
知道了真相的豬豬,時常會罵我沒出息,是啊,我真的是很沒出息。可怎么辦呢,誰讓我遇上了他,遇上了楊逍。
也許,在他如我一樣固執的心里,會以為難過的只有他一個人,傷心的也只有他一個人。因為,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在某一個角落,我的眼淚和疼痛總是陪在他或許寂寞著的身旁的。是的,他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秋末冬初的天氣,總是晴朗地令人想要歡呼雀躍。藍到刺眼的天空,兀自飄逸的白云,間或飄落的葉子,讓這個世界詩意得不像話。
心情出奇的好,我忽然想要奢侈地散散步,讓慵懶的陽光照照快要發霉的自己。于是,我就這么做,慢慢地踱步,在偌大操場旁邊的林蔭小道上,恣意行走。
“許菲菲。”我一個人寂靜地走著,忽然聽到身后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回頭,看見夏磊正向我這邊跑過來。眉眼飛揚,身形俊朗,泛著青春的朝氣,帥氣地名副其實。
他走近,我笑:“你怎么滿頭大汗的啊,這么著急干什么去?”
“沒有,剛剛在打籃球,難免的嘛,呵呵。”他笑著,一邊用手擦著汗。
“那你怎么不打了,你們男生不是都喜歡溺在籃球場的嗎?”我還是笑著說。
“額……也不能總溺在上面啊,再說,馬上不是要上課了嘛!”夏磊摸著汗濕的頭發,竟有些不好意思道。
“呵呵,那也是。那,我們一起去教室吧。”我說著,就轉身欲走。
“哎,等等!”我正準備抬腳,夏磊忽然對我喊道。
我回頭,不明所以地看著夏磊。
他笑著走過來,手自然地往我的頭上伸過來。我不知道他意欲何為,尷尬地往后退。
“別動,不然后果自負哦!”夏磊輕聲提醒。
聽他這么說,我頓時嚇得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
“喏,這個小蟲子可真是大膽,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夏磊拿著那個從我頭發上捉住的蟲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本來我還有幾分害怕,但聽到他如此幽默地戲謔,也禁不住笑起來。
“原來,這就是你的答案!”涼到脊背的聲音就這樣突兀地在身后響起,不輕不重,卻砸在了我的心里。
我回頭,是他,果然,如此的巧。那樣犀利地眼神就直直地投過來,容不得我后退。那樣的一張臉,不明的悲傷,慘淡的笑,狠狠地刺著我的心。
我低下頭,只有沉默,連解釋都是多余的。沒有多余的停留,他轉身,與我背道而馳。
“許菲菲,你沒事吧?英語老師……”不明所以的夏磊在一旁有些無所適從。
我抬頭,強忍著傷痛,撐著勉強地笑:“哦,沒事,就是楊老師讓我做的英語題,我可能沒讓他滿意吧!”
我竟然也如此擅長撒謊,騙了夏磊,也騙了自己。只是,已經遠去的他,又怎么會知道,又怎么可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