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樣的他,讓我無法無動于衷
- 誰的眼角觸了誰的眉
- 藍霧幽云
- 2305字
- 2011-10-21 16:36:28
自從那天以后,他好幾天都沒有來上課,辦公室里也不見他的影子。聽老班說,英語老師請了幾天假,最近幾天都是老班來幫他坐班。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去解釋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
我以為我可以很淡然,即使面對他的誤解。我以為我能夠不在乎,即使他永遠不來上課。然而,我做不到。日子緩慢地從指頭滑過,跳過今天,別離明天。我不想等待,然而,我還是只能等待。
等待的日子竟會如此艱難,這是我未曾想到的。吃飯的時候會想他,睡覺的時候會想他,上課的時候會想他,做作業的時候會想他,望著的黑板的時候會想他。他的身影,他的面孔,竟像電影一樣地在我的腦海里一遍遍不停息地回放。
忽然覺得,沒有他來充實的日子,竟一下子變得那般冗長,那般無味。在時間與靈魂間來回踱步,我找不到了出口,我迷失在了滿是迷霧的津口。
看著我魂不守舍的樣子,豬豬總是會感嘆:悔之晚矣。可是,即便這樣,如果時間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選擇拒絕,我也還是會逃避,,因為有些結局一開始就已注定,不管你愿不愿意。
“菲菲,我聽說,英語老師已經回來了,只是不肯來上課。好像說,他要等到他請的假期滿了以后,才來上課。”吃飯的時候,豬豬忽然對我說道。
我當時楞了一下,但隨即假裝無所謂地說:“哦,他想休息一下也好啊,反正就那么幾天嘛!”
“額……”豬豬看著我,仿佛還有話說,卻猶猶豫豫的。
我看著豬豬吞吞吐吐的樣子,不覺好笑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好了,你看你那憋屈的樣子,好像我會吃人一樣。”
“聽我們班那群花癡說,只是聽說啊,英語老師天天去酒吧喝酒呃。”豬豬壓低了聲音說。
“你聽他們瞎說啊,他們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不相信地搖著頭說。
“不是,我們班那個八卦女黃莉說,她親眼看見的。昨天不是她生日嘛,他們肯定是去那兒慶祝,然后就順理成章地看見了啊!”豬豬正經八百地說道。
“即便是這樣,他喝他的酒,關我什么事!”我仍舊嘴硬道。
“哎,許菲菲同學,做人要厚道好不好,人家在怎么說,也是因為你才去借酒消愁的啊,你也好意思不聞不問?”豬豬忽然極盡俠骨地說道,仿佛我是一個忘義小人。
靜下來仔細一想,我也覺得自己很冷血無情,但卻也卻無可奈何。我總是這樣,一邊自責,一邊自我安慰。或許這樣,我會覺得好過一些。
這天晚自習過后,豬豬直嚷嚷肚子餓,要去買小吃。無奈今天我值日,要留下來打掃教室清潔,所以我就讓豬豬先去了。
打掃完教室,和幾個值日生一起鎖好門,我就快步往寢室走去。剛走到教師住所樓下,我就看見了他的身影。他顯然沒有注意到我,他停好車,準備上樓,左右搖晃著,腳步明顯不穩。看著他這副爛醉的樣子,我不禁詫異他是怎么開車回來的。
他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差點跌倒。看到這樣的他站在我面前,我再也無法無動于衷。我疾步跑過去,扶住幾乎站立不穩的他。
楞了片刻,他詫異地回過頭,就看見了我,驚訝毫無遮攔地寫在他滿是憔悴的臉上。他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是說不清的情愫,卻足以讓我不寒而栗。
突然地,他用力甩開了我的手,轉身只愿意留給我背影。
“你來干什么,看我死了沒有?”黑暗中,他的話冒著咄咄逼人的寒氣。
“你誤會了,我只是剛好路過。”我被他莫名的怒氣訓得顏面全無,只是淡淡地回道。
“哦,是嗎?那現在你可以走了。”他依然冷冷地。
“楊老師,我……我想跟你解釋一下,上次你看到我和夏磊……”
“這跟我有什么關系?許菲菲,你夠了沒有,這種欲擒故縱的游戲很好玩嗎?”他不耐煩地打斷我的話,滿腔怨氣。
我當即愣在那里,欲擒故縱,原來在他的心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對不起。”我壓抑著情緒,說完這三個字,轉身就走。
就在轉過身的剎那,我感覺我們之間真的是陌生了,遙遠了,于是不爭氣的眼淚就那樣奪眶而出。我不知道我竟然還是如此留戀的,還是如此不舍的。
沒有答案,其實是我現在能給的,最好的答案,只是他不會懂了。
“許菲菲,你站住。”走到操場旁邊的那條小道時,他追了過來。
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許是害怕面對,聽到他的聲音,我就開始跑起來。我不停,我不能停,這是我能對自己說的話。
“我叫你站住,你沒聽到嗎?”他很快從后面趕上來,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咬牙切齒地說。
我不回頭,也不說話,只安靜地站在那兒,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夜在這一刻靜得格外可怕,只聽得見他氣喘吁吁的聲音。
“你轉過來,看著我,我們好好談談。”他平靜地說道,一改先前的霸道無情。
“還有必要嗎?我不想談。”我堅持著。
我抬腳準備走,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不放。
“放手!”我掙扎著。
“我不放!”他也堅持。
“我叫你放手。”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竟然回過頭對他大叫道。
“我說了不放。”他也厲聲道,眼里是燃燒著的火。
我撇過頭,不看他,準備和他繼續僵持。
突然,他上前一步,順勢就把我帶在他的懷里,然后緊緊地抱住我,我就那樣毫無反抗地愣在了那里。伴著他身上淡淡地酒氣,我瞪大眼睛就那樣醉在了那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輕輕地放開我,與我靜靜地四目相對。
“原諒我剛才的口不擇言,好不好?你知道的,那只是氣話。”他忽然放下語氣,低頭祈求。
“我沒有,也不敢!”我還是有些憤憤不平,為他無厘頭的發飆。
“你……對我,就真的沒有師生以外的感情?”他低下頭來,看著猶豫的我。
“我……我不知道。”我心慌意亂的答道。
“你就不能給我一個確切的答案么?你到底在猶豫什么?”他窮追不舍。
“叮鈴鈴……”就在這時,就寢的預備鈴聲適時響起。
“要關宿舍門了,我得走了。”我說完,拔腿逃也似地跑開了。
“許菲菲,明天還是在這里,我等你給我答案。”他忽然在背后對我喊道。
我回頭,無奈地看他。
“我會在這等你,只到你來。”看我回頭,他繼續說道。
我迅速回頭,疾步往前走,他那樣的眼神我承載不起,令我心疼,也讓我害怕。
我不敢回頭,也沒有勇氣再回頭,因為我知道他現在就站在那兒,目送著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