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微哦了一聲。確實。她跟錫航認識了五六年了,當初她來醫院跟著主任實習,一直都是大師兄大師兄地叫著,確實也犯不著那么生疏。
可一想到白天小米窩說的話,以微不由自主就跟錫航拉遠了距離。倆個人就并排走著,不遠不近地走著,影子恰好搭在一起,像對小伙伴。
一路上錫航都沒有說話。
以微也沒有。
除了最后到車庫招了招手道別外,什么都沒有了。
“真看上她了?”正當錫航靠著車發呆的時候,一具高大挺拔的身體竄了出來。他直接拉開車門,往里頭一坐,“喬錫航,先不說她有老公,就算她沒有,她的性子都不適合你們喬家。”
錫航愣了愣,轉動車鑰匙開火,“你胡說什么啊?”
“就她?連應付喬莘都是問題。”
“這碟子誰扔進去的?”錫航按了下車載音樂,眉頭蹙起,“也不知道網上這群人鬧騰個什么勁兒…”
小米窩一時間咬牙切齒,“喬錫航,你他媽給我認真點!”
錫航眨了眨眼。
沖著小米窩笑,“我不喜歡悲劇,尤其一樣的放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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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客廳一片黑暗。想來子謙是不在的。只有紅姐才會在意用電的問題,換成子謙,可是要把所有燈都大開才善罷甘休的。
以微換好鞋子,整個人躺在沙發里,望著天花板,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想了想,她還是撥通了程昱的號碼。
很快就接通了。
程昱的聲音里帶著粗喘,以微自覺不好,打攪了別人的好事兒,忙一個勁兒地說對不起,就掛了。
可正她尷尬得無地自容的時候,程昱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太太,有事兒嗎?”程昱的聲音恢復了鎮靜。
“沒事,剛剛…”她呲牙,“抱歉。”
“你是問阿謙吧?她在醫院里…”程昱才剛起了個頭,以微就著急起來,連忙接話,“子謙怎么了,沒出事吧?”
話筒那邊的男人嘆了口氣,才說道,“不是阿謙,是顧小七。”
“她自殺了。”
以微看了墻上的鐘,寂寞地走著,緩慢地。話筒那邊的程昱在問,“太太,你還在聽嗎?”
“在哪家醫院?”以微猛抽了一口氣。
“江海醫院,就是上次阿謙住的那家。”程昱頓了頓,“不過這么晚了…”
以微知道程昱的意思是太晚了,不要趕著去醫院了。可她心里頭就是不舒服,這個時候,突然從樓梯口竄出一個影子,以微下意識地往沙發上一跳,才看到阿毛那只笨狗正朝她搖尾巴。
狗搖尾巴的時候,就像在笑。
以微蹙了蹙眉,朝那狗招了招手。
大概是紅姐下午給他洗的澡,身上還有股清新的香味。他撲到以微懷里,嗚嗚嗚地叫著。
以微順了順它腦袋上的毛。
“你老爹還沒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