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航一夜之間就恢復了以往的正經神色。手術后，他把以微拎到一邊，臉上滿滿的都是怒意，“凌以微，你他媽玩兒呢？既然選擇了做醫生，就得拿出點樣子來！剛干什么呢？要發呆回家慢慢發！”

以微垂著頭，沒抬起來，“對不起。”

“對不起？要出了事故，對不起頂個毛用？”錫航一拳頭砸在墻上，才緩下語氣，“算了，下不為例。”

說著他就去換了衣服。

以微一個人上了樓頂，正好小米窩在那兒抽煙。她跟小米窩不算特別熟，因為這人雖然挺搞笑，可脾氣卻壞得不行。

見以微來了，他分毫沒準備停下來，靠著欄桿繼續吐著煙圈。

以微想了想，就準備下樓，可不想小米窩突然說話了，“啟悅百貨老板的老婆，應該沒必要勾搭別的男人吧？”

以微愣了愣，只聽到小米窩嘲弄的笑聲，“老公不行，還是外面有小的？凌以微，小喬不是你這種女人配得上的！”

以微算是聽出了他的意思，忙解釋，“我和喬總沒什么的。”

“不管有沒有什么？麻煩離他遠一點。”

“…”

“科里有個去XZ支援的名額，你可以考慮一下。”

小米窩把煙頭扔在地上，踩了幾腳就下樓了。只剩下以微一個人在樓頂上吹著冷風，滿腦子都是那一句，“有個去XZ支援的名額，你可以考慮一下。”

她看了看天，冬日的南平是一片蒼茫，灰蒙蒙得不精神。她舔了舔干澀的唇，將手插進口袋里，也跟著下了樓。

“凌醫生，剛剛突然來了個傷者，喬醫生正急著找你呢。”

看到以微在科室門口，小護士就邊跑邊沖她喊。她一聽，還來不及清醒，就一股腦兒往手術室跑。

錫航正拿著刷子往手上刷，看她來了，隨便掃了眼，“一會兒，你可別給我發愣，動手術不是什么開玩笑的事兒，人命關天呢。”

她忙點頭，沖他笑，“我知道了。”

他也沒多說，“好好準備一下。”

這天忙到最后又到了凌晨，又要穿過長廊去取車。整個醫院靜悄悄的。走路的時候，以微只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子謙的電.話沒打過來。

她最近通訊錄里，已經沒有子謙的名字了。

要翻好久，才能翻到他的名字。

以微把手機揣進口袋里，因為一天的勞累，她忍不住皺起眉頭。

“喂——”

身后突然傳來沉靜的男聲。以微背脊一凜，猛地回過身。樹影斑駁地打在男人的臉上，他慢慢走過來，“怎么走那么快？”

男人眉頭皺得緊緊的，“氣我今天說你了？”

以微忙搖搖頭，又擺了擺手，有些尷尬地回道，“怎么會？”

男人撇了撇嘴，“對我，不必那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