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對不起。”小二嘿嘿地笑了倆聲,“后來我想通了,一直都不管你的事兒。”
“沒事。”
“你叫我說你什么好呢?我吧,就跟你吵過一次家,你還跟個木頭似的,男人受不了的。”小二嘆了口氣,“有時候,別憋著忍著,說出來會更好…哎,不說了,我要登機了。”
2011年的最后一天,陸小二離開了這座城市。
以微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眼里,耳邊,一直都是這些年陪伴著的小二。
小二說,“微微你可真夠木頭的,今天你男人生日啊,還在外面陪我插科打諢!你說我該感謝你夠姐妹呢,還是罵你傻?”
小二說,“男人,你求什么長相廝守,從一而終啊,你沖著他春風十里不如你,好好受著吧。”
小二說,“微微,你說男人吧,到底算什么東西?咱們女人憑什么就得忍著受著?”
城市的另一個角落,林焱把鑰匙插進門鎖,映入眼簾的是被白布遮蓋的沙發。
第一次地,小二把屋子收拾得那么干凈,干凈到連她自己都不見了,只剩下細微的塵埃。
林焱望著那些灰塵在漫天飛舞著,就像是陸小二還在身邊一樣。
她站在客廳的中央聽著音樂走著臺步,抬著天鵝般的脖頸微笑,“我很喜歡那個男人,雖然五行缺火,卻生來是個火爆脾氣,他認真起來傻傻的,做事情也十足十的大男子主子,可我喜歡他,很喜歡他。”
而那片海,深藍地見不到底。一切都好像,小二還在一般。
林焱拳頭砸在玻璃上,他發誓以后再也不買什么海景房,否則回憶起來,還真是讓人傷感。
“林先生。”門口站著一個男人,聲音沙沙的,是昨天送小二回來的那個男人,也是昨天給了他一拳頭的男人。
他笑著走進來,“還記得我嗎?”
“昨天見過了。”林焱有點不客氣地回道。
那男人卻搖了搖頭,“不是,我說,在香港。”
林焱猛地想起夜色緋靡的港城,那個穿著花哨的男人,和現在一本正經的樣子判若倆人。他試探地問,“莫少?”
那男人點點頭,“想知道小二那道疤痕是怎么回事兒嗎?”
莫如深拍了拍身上風衣的灰塵,直視著林焱,像是要把他看穿。
林焱愣了愣,“我沒問。”
莫如深輕嘆了一口氣,“那我懂她要離開的原因了。”
他轉過身,只留下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圣誕夜的香港。
等到林焱完全看不到她的樣子,她立馬甩開了莫如深,背靠在墻上。港城的夜色那么囂張,她臉上的表情,莫如深看得一清二楚。
他說,“Luna,你真的犯不著…”
小二反詰,“犯不著什么?Kevin,我不是你那種萬花叢中過的人,做不到像你那么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