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門外面突然有了鑰匙插進門縫的聲音,阿毛不知怎么的就激動起來,從以微懷里離開,上躥下跳的。
“回來了?”她沖著開門進來的子謙說。
子謙嗯了一聲,阿毛立馬從鞋架子上叼了雙拖鞋下來。
“七夕她…”
“她沒事。”
“哦。”
“一會兒你早點睡,我還有點公事要處理。”
以微點了點頭,就看著子謙默默地低著頭往樓上去了。阿毛趴在樓梯口,一臉迷茫地望著主人的背影漸漸遠去。
以微拍拍它的腦袋,幽幽地問了句,“我該怎么辦?”
也跟著子謙的腳步上樓了。
她突然覺得要是子謙一輩子胡攪蠻纏地,也是好事兒,哪怕不走心,也是好事兒。
可是,她和子謙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場假戲真做。
書房里,還是他一貫認真做事的樣子,她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說道,“子謙,要不我們離婚吧,她都回來了。”
子謙抬起頭,“對了,小七出院后,我準備把她接回來。”
她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子謙刻意忽略了她的話,也沒再重復,只是抿了抿唇,“那我睡了。”
子謙握著鼠標的手停了停,郵箱里是江云赫那里發來的資料,顧家莊那塊地所有公司的底價都在上面。
首當其沖的自然是林氏的,6億。
他皺了皺眉頭,去摸放在桌案上的日記本,可偏偏沒摸到。猛地想起前幾天太忙,在客廳里看了,興許是落在那兒,就往樓下去了。
以微在房里的盥洗室,聽到子謙下樓的聲音,心里頭悶悶地難受。
一把水撲在臉上,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暗暗下了個決定。
夜已經很深了。
明天醒來,就是新的一天了。或者是,新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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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元旦的半天假期,以微自作主張去醫院看了顧小七。她想著,畢竟那么多年的朋友,再不敢面對,也得面對。
可顧小七千般萬般也不該自殺啊!她實在是想不通,子謙那里也守口如瓶,絲毫沒有透露半分的意思。
她又不喜歡多問,所以在走進醫院那一刻,她腦子里對這件事都是一片空白。
子謙不在醫院,一早為了公司的事情去了鄰市,火急火燎的。
興許是習慣了醫院的味道,酒精味灌倒鼻子里,覺得分外的安心。
以微敲了敲門。
一看是以微,顧小七聳了聳肩,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你怎么來了?”
那樣子和前些日子一起吃飯的那個,完全疊不起來,和以往那個,也是。
以微一時間被她問住,可嘴畔還是帶著笑,“來看看你。”
那女人換了個姿勢坐好,那雙被紗布綁住的手擱在胸前,嘴角也掛著分明的嘲諷,“呵,假惺惺!”
“我確實也沒想到,你會跟他…確實是,家賊難防啊,枉我以前那么信任你…”
那嘴角,分明的是一抹輕蔑。
以微覺得很不舒服。她咬了咬牙,聲音也跟著梗塞在喉嚨口,憋屈得難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