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對，我是為了名利，我是為了這兩樣才嫁給他的。”林玉寒的聲音里透著一絲絲的冷意，她的全部偽裝此里已經被揭開了，她整個的內心世界已經被宇文浩看穿了，不，應該說早就被自己的丈夫看穿了，他早已經明白自己是個什么樣的人了，許是第一次和別的男人上床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她現在終于想明白了，張朝良手里有著那么多的錢，可是自從知道自己的丑事以后他就開始大把大把地捐款，直至把大部分的錢財都捐掉，他從來沒有讓她花過一分錢，所有她想要的東西都是張朝良親自替她買回來的，他沒有把那些錢交給她去花，這一切都已經表明了，他心里已經有所戒備，他那時已經明白林玉寒想要什么，他從那時就開始毀掉所有他們應該擁有的一切。

“我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嫁給他就是想出名，因為我嫁了一個英雄，英雄的妻子應該是很受人尊重的，應該有著不同于常人的身份，我做到了，我終于嫁給他了，可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我再也不能享受到一個平凡女人所能享受到的性愛歡樂，這想這就是報應，這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你想聽的就是這些對不對，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接著往下說。”林玉寒的情緒也已經失去了控制，她現在明白張朝良帶走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還有他帶給自己的無窮無盡的懲罰，自己的心靈從些永遠不會有安寧的那一天，她突然意識到張朝良殘忍的一面，在她心里張朝良一直都在想辦法報復她，報復她對自己的不忠，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死掉，林玉寒想到這兒，感到一陣寒意襲身。

“好了，你不用再說下去了。”宇文浩不想聽她說下去了。

“可是他為什么還要對我那么好，我想要多少錢都可以，他都可以給我，一件上萬塊錢的大衣，只要我說要他就會給我買，我喜歡的珠寶首飾，只要我說我喜歡他就會給我買，從來不猶豫；只要我發脾氣，我不高興了，他就會自己走到一邊，不來打擾我，也從不和我吵；即使我在外邊找了男人，他也沒有責備過一句，他一直對我說他能理解我，他一直這樣對我說，一直這樣對我說，為什么，他為什么不狠狠地打我一頓，因為我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因為我是一個內心卑鄙無恥的女人，可是他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為什么一直到死他都沒說過我一句。”林玉寒已經哭不出來了，在她的喃喃自語中，其實她早已經知道答案了。

“因為他想讓你自己明白，對待你這樣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一輩子背負著良心的債務。”宇文浩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的苦澀，他想到了自己，自己何嘗不是背負著良心上的債務呢。

“是的，他讓我這一生都不得安寧，他知道只有死才能讓我一生得不到安寧，所以他才放棄了生，選擇了死，你知道，我知道，他也知道。”林玉寒機械地說著，她的感覺在一點一點地消失，一點一點地遠離她的身軀。

“是的，到最后我們都失敗了，只有他一個人勝利了。”宇文浩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其實一開始的結合就注定了我們的失敗，這樣的結局對我們來說也許是最好的。”

“不……我不要這樣的，我不要。”林玉寒嘶聲地叫了起來，“我應該有更多的東西，我應該有更多的錢，應該有男人在身邊的，這一切都應該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它們奪走，誰也不能，他張朝良是不能把這一切從我身邊帶走的，永遠都不能帶走。”

宇文浩感到身體在漸漸地變冷，窗戶沒有關好，秋風呼嘯著從外面刮進來，聲音透著凄厲，屋里越來越冷了，他突然好想回家，看著女兒可愛的笑臉，吃著妻子做的熱乎乎的飯菜，是的，最美好的事物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卻舍本逐末，去追求更加刺激的生活，他覺得自己和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只不過這個玩笑里面的悲劇色彩更濃厚一些，帶給他的感覺更沉重一些。這一步該怎么辦，他真的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