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毒蟄子的掩飾
- 悠客
- 曲十八
- 3290字
- 2013-04-11 09:41:25
文成猛地從水里跳了起來,無力地咳嗽著。文成一見女人那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就忍不住攥緊拳頭,有著沖上去揍她一拳的沖動!“你這人良心被狗吃了?連句感謝也沒有。”小樂邊說著人已往后退了十幾步,怒斥道,“虧老娘救了你!還恩將仇報,想著來打老娘?”
“哼哼,”文成冷冷地笑著,他的手還摸到了鼻子上!“你怎么老摸自己的鼻子?”小樂又用她那青春年少的聲音,說道,“我看你一個下午都不知摸了多少遍了!”原來,小樂早已注意到文成在那里看著自己,卻不知她為何還一直坐著,動也不動?“有嘛?哼哼,呵呵!”文成一看到她那張枯黃的臉,就忍不住想笑,也不顧自己是不是剛從生死邊緣走過一遭,淡淡地說道,“我說,你怎么不好好學學口技?好歹也要跟你的容貌很匹配吧。”
“你......!”女人剛一緊皺起臉,轉而又笑道,“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會口技的?說不定我這聲音也是假的呢?要不要聽聽老娘真正的聲音?...”文成又是苦澀一笑地摸著鼻子。“...哈哈,你的命還真是大!”小樂大笑一聲,繼續說道,“居然沒有被那酒給毒死。”“是你下的毒?”“你說呢?盯著老娘一個下午,給你下點毒難道不行?”小樂居然說得理所應當。
“那真是你下的毒了?你一直都坐著,怎么有時間?”文成淡然而言,畢竟這種毒死人又救活人的事情總不會是同一個人做的吧?所以,文成這么說并不是懷疑這女人,只是有點奇怪!“哼,你說呢?難道你就不怕我再毒死你,然后再把你救活!這樣子倒是很好玩。哈哈...”小樂又是嬉笑,是不是聰明的女人都這么懂得如何讓自己快樂點?!
文成也很想笑一笑,可一想到小枝的命危,他的臉就不自然地沉溺!傷悲與痛苦!“你這人真奇怪,撿了條小命還這么愁眉苦臉的。”小樂的話語仍是那般天真!可文成一見到她那個半老的模樣,就忍不住要苦悶一笑。
“我倒覺得你很奇怪,本來就是一個青春少女,偏偏要裝成一個老女人?”文成頓了一聲,也不管女人的眉頭有沒有皺起來,繼續說著,“難道你長得很丑?”小樂只是皺了一下眉頭,小小的氣憤一閃即過,笑道:“沒想到老娘一大把年紀,還能得別人稱贊,真是有幸有幸!”聰明人就是聰明人,他們從不會為這點小事去引發自身的憤怒。
“既然如此,呵!”女人都已這般無所謂,文成還有什么好說?停頓半會兒,又淡然笑道:“對了,還有一點,我也很奇怪。”“是什么?”“就是,你為什么要救我?”文成答道。“那是老娘看你可憐!大發慈悲了。”“哦?是嘛?”文成忽然用上那種很滄桑很老練的語氣,反問道,“那你為什么跑這么遠?難道你怕了他們?還是你等的人沒有來?”
小樂這會兒居然一聲不吭,挑起眉頭盯著文成。“怎么?我有什么不對勁嘛?”“沒有!你看著挺好,只不過有點太正常了!”“太正常了?你這女人能不能說點正常的話?!”文成的臉轉了過去,這會兒,小樂已看不清他的神情更捕捉不到他的想法!
棧院里,沒有了那種喧鬧,又回到最初的寂靜!這可怕得要人命的寂靜,全是那男人引起的。小無常陰邪地盯著那人,沒法子,無論小無常說出什么理由“可能只有老鬼知道!”“我才接管鬼令,這些還來不及去管?”……種種說辭,只為說明一個事:這里沒有鬼魂聚!就算有他也不知道!若換作一般的人,多少都已相信了;可那人也是一般人嘛?每每追尋到最后,哪怕僅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會去放棄!
可終究呢?
那人又是輕吼一聲,以惡狠狠地眼神逼問著小無常!此時小無常的彎刀已不再腰間掛著,而是緊緊地握在手中,顫言:“你,你……閣下,可否容在下去找一找?”那人點點頭,攥緊的拳頭也已松弛許多!
小無常細想了會兒,連忙打開剛拿出的那只木盒子。盒子里有一塊銹蝕得不成樣子的鐵牌,應該就是那鬼令!然后盒子里什么都沒有,唯獨鬼令。小無常額頭的冷汗更是多起來,求饒?可如今他已是這鬼市之主,傳出去名聲掃地;不求饒?怕是這條小命也不保。那么,是不是能拼一把?或許性命與名聲都可保全。?
文成的腦中也開始權衡不定,思索片刻,又把倚靠于樹的身體立直,沉聲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小樂先是驚了一下,又疑惑問道:“什么問題?”“那酒里面是什么毒?”“一種能毒死十頭牛的毒!”“我就更奇怪了!為什么我沒事?”文成的臉色更是怪異,心中有事的人大都這種要死不死的模樣,也不讓小樂接話,便接著說道,“難道是因為酒水中的蝎子?”
小樂點頭一笑,又立馬沉寂下眼色,看著文成!因為她發覺到,文成所說的話有個小小的披露:一個已經趴下的人,還能夠知道他所喝酒水里會有一只蝎子?除非他是真的視而不見?。如若不然,既已發覺到蝎子,便心有防備,趴下?只不過是一種掩飾!——然后,任由被丟在柴堆里,任由被尸體壓著;然后,靜靜地觀望著,直到那一聲響動!“你根本沒有中毒?”小樂忍不住問了問,盡管有些多余。文成反倒也吃了一驚,他沒發覺到眼前這女人貌似天真的頭腦居然會這么縝密?
文成還是笑了笑,既然已經被人看穿了又何必再遮掩下去?“你笑什么?”小樂忽然變得氣憤起來,面對一個自以為搭救了的人原來什么事情、危險也沒有,誰都會有點小氣憤,多此一舉的氣憤!“呵呵,我還是應該謝謝你的!要不是你,我想現在還是躺在柴堆里。”“喲,你還知道感謝?騙了老娘,你倒是很高興啊?”小樂的語氣自然平緩許多,打量著文成那張頓時讓人無法捉摸的臉。“呵,這么看著我干嘛?被一個老太婆看著,總有些不自在的。”文成的思緒連自己都無法捉摸,便淡淡說道,“我想問那只蝎子,真的是百草蝎?真的能夠百毒不侵?”小樂一個發愣,文成就好似找到了新的希望,那只能夠解百毒的百草蝎!?
“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小樂的聲音又開始天真起來,或許她本來就是天真的!“哼......”文成無奈地長長嘆出一口氣,文成做不了那個能夠逼問小無常的人,所以他逼問不了小樂,所以就只好無奈!小樂的天真立馬就收了起來,因為她有一絲注意到了文成流露出的傷感,內心深處的傷感。“那的的確確是百草蝎!”“百草蝎,百草蝎!世上原來真有能解百毒的百草蝎。”文成顯得很是激動,分明還有幾分興喜,既是有百草蝎,那解去小枝的毒自然有了希望。不過,很快,文成就又陷入那悠悠的傷感里——小樂繼續說了,百草蝎雖是浸泡于百草的藥酒中,能夠百毒不侵,但也僅僅是百毒不侵,卻無法解治百毒!其實,一點也不見得有何珍貴之處!
“哼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失望,就這么不盡人意地來到,文成又有什么辦法?除了這么自嘲一笑,又問道,“那么,那鬼魂聚又是何物?”小樂搖搖頭,一談及“鬼魂聚”,她的心內也總會傷感,為他人而有的傷感。淡淡說道,“聽說,在鬼市里有著這樣一種神物:鬼魂聚,它能夠根治頑疾,祛除百病。所以,......”所以,那人要得到,不惜用上百草蝎。文成又好似看到了希望,但哪敢再碰觸?萬一又是空歡喜。
“可,小無常不是說了,鬼魂聚已是個幾百年前的傳說。怎么可能存在?”文成說的可能,到底是可不可能?能與不能,是文成所不知的;存在與不存在,更是他所不知的。小樂又沉默了,她不知道,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們最好回去一趟!好好看看那鬼魂聚,到底是什么?”文成心有所思地說道,“小無常那人很是狡詐,也好以免你等的那人不吃什么虧。”
“這個,你大可以放心!就憑那幾個人,不足為患!”“嗯?為什么?因為那只百草蝎?”文成驚道!“呵呵,我不是說了,百草蝎一點兒也不珍貴,自然一點兒也沒什么能耐!”小樂又天真地笑起來,甚是放心,絲毫沒有把文成所顧慮的事情放在心上。而一見文成的眼珠都快瞪出來,小樂更是哈哈大笑。“那些人不是很害怕那只蝎子嘛?尤其是它的毒蟄子在擺動的時候。?”文成問道。
“哈哈,他們害怕的本就不是什么蝎子,也不是毒蟄子!他自己就是一只蝎子,又毒又讓人可怕的蝎子!看你這樣子,難道也是怕的?”小樂說道。“蝎子?”文成嘀咕一聲,他才想到,這個叫江湖的地方,在多年以前有只“蝎子”橫行,大家都稱他手中的刀,就是把不折不扣的毒蟄子!文成的驚訝更甚,他沒想到手無寸鐵的胡須男人,就是那只毒蟄子,呂義云?
小無常一臉歉意地將木盒子雙手捧上,邊遞給呂義云邊道:“在下確是不知那‘鬼魂聚’在何處?若不信閣下自可親自查看!”呂義云不疑有他,便接過那只木盒子,剛要打開來,驀地悶哼一聲,他手中的盒子就摔落在地......呂義云臉上的青筋也驀地爆出,狠狠地盯著小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