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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許下的諾言欠下的債

“又快期末考試了!”我伸了伸懶腰。

“今天下午我們要搬宿舍了。到時候就看你的了!”劉萬紫說。

“是不是離我們宿舍樓更近了啊?”

“嗯。”劉萬紫點點頭。

“那敢情好啊!下午我把翔子興超他倆叫上,一會的功夫保準把你的東西給你運抵到位。”

下午的時候我、趙榮翔、孫興超三人進了劉萬紫的宿舍。

“這就是你們的宿舍啊!”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陽臺不說,連床和桌子都很破舊了,我心想這樣的宿舍怎么住啊。

“是不是跟你們那沒得比啊?”劉萬紫問。

“那都不在一個檔次上的!好歹我們是四人間,各方面也比你們這好多了。”說著我又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間宿舍,發現她們這六人間確實不咂的,甚至有點慘不忍睹。左邊睡四人右邊睡二人,中間放著兩張破舊的桌子,就兩張破舊桌子上面還凹凸不平的,床上的扶手已是銹跡斑斑,再看看櫥子也是破舊不堪,看著看著我不禁直搖頭。

“哪里是你的床啊?”我問。

“就是那個。”劉萬紫指了指靠窗的那個。

“你干嗎啊?”劉萬紫看到我躺在床上問。

“也就是今天你讓我進來我才敢進來的,平時哪有機會啊。再說了,你以后都不在這里了,就讓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躺躺我心愛之人曾經睡過的床鋪吧。”

“隨你吧!”劉萬紫將要搬運的東西都收拾到一塊。

在我們要把東西搬離宿舍時,我用相機拍了拍那張我剛剛睡過的床,那可是我心愛之人睡過的床呀。等到我們把東西搬到了劉萬紫的新宿舍時,我們幾個已經是滿頭大汗。

“這該死的太陽怎么這么毒啊!”我不停地擦著汗。

“喝吧!看把你們累的!”劉萬紫說著給了我們三人一人一瓶比較冰涼的水。

“沒事!小馬哥的忙就是我們的忙,一家人又何必這么客氣呢,這不見外了不是。是不是啊,文才?”趙榮翔笑著說。

“就是嘛!跟翔子不用客氣的!他現在還單身呢,你如果以后給他介紹個老婆,那什么時候咱搬東西他肯定全包了。”

劉萬紫笑了笑,然后出去了。

“哎,萬紫該不會真的給我介紹去了吧?”趙榮翔看到劉萬紫出去,于是一臉驚喜地問我。

“不是應該的話那就是或許了,如果再不是或許的話那就是未必了。”我笑著說。

過了一會,劉萬紫進來了,手里拿著一塊濕漉漉的毛巾。

“得!這下未必了!”趙榮翔失望地說。

“未必什么啊?”劉萬紫好奇地問。

“翔子剛剛還以為你給他介紹老婆去了呢!”我笑著說。

劉萬紫笑了起來,“我當是什么難事呢!行!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啊?!”趙榮翔驚喜地說。

“姐還能騙你不成!”劉萬紫笑著說。

“謝謝啦!”趙榮翔高興地說,接著看著我,“小馬哥,你有這么好的老婆可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嘿,我說你個翔子,一個老婆就把你立場改變了?!你小子也太不爭氣了吧!”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咱宿舍四個人三個戀愛了,剩下我一個了!我容易嘛我!”趙榮翔裝出一臉委屈的樣子。

“先別說了,看把你熱的。”劉萬紫說著替我擦起汗來。

我心里那個美啊!敢情我老婆還是有溫柔的一面的啊!

“來,萬紫姐,也給我擦擦。”趙翔子說著,將臉側了過來。

“擦你個頭啊!”劉萬紫將毛巾扔向趙榮翔,結果那毛巾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趙榮翔的頭上,“要擦自己擦!怎么的,還想讓姐親自為你擦啊!”

“豈敢!豈敢!”趙榮翔說完伸伸舌頭,然后朝我使了個一個眼神,我點點頭,仿佛在說你小子知道我老婆的厲害了吧。

我看了一下四周,說:“這宿舍可比你以前的宿舍好多了。”

“那都不在一個檔次上的!好歹我們現在也是四人間了,各方面也比以前好多了。”劉萬紫得意地說。

“鸚鵡學舌是吧?!”說著我就去抓劉萬紫。

趙榮翔立馬把眼一遮,中間露出空隙,說:“我什么都沒看到啊!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權當我是空氣好了。”

劉萬紫見狀笑了笑,拍了拍我:“別鬧了!你們也挺累的,快回去洗個澡吧。”

于是我們三個人就離開了。

后來有一天中午下課后,我和趙榮翔在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劉萬紫和另外一個女生。

“這位是誰啊?”我看著劉萬紫旁邊的女生問劉萬紫。

“郝美惠。我們一個部門的。”劉萬紫說。

“噢。你倆還沒吃飯吧?”我問。

“嗯。”劉萬紫說。

“我們也還沒吃呢。正好一塊去吧。”我說著捅了捅趙榮翔。

吃飯的時候,我們四人有說有笑,好不熱鬧,尤其是趙榮翔,表現得異常積極。后來因為郝美惠下午一二節有課,所以她吃過飯后就直接去教室了。

郝美惠前腳剛走,趙榮翔趕忙問劉萬紫:“萬紫姐,那個郝美惠有男朋友嗎?”

“這個好像沒有吧。”劉萬紫想了想,從沒聽郝美惠說過她有男朋友,“不過我們部門的一個男生好像正在追她。怎么了,你該不會有什么想法吧?”劉萬笑著問。

“萬紫姐,你可是說過要給我介紹一個的!我沒有小馬哥命運那樣好,遇到你這種才貌雙全又溫柔體貼的極品,我只想找個看起來還不錯的,你能不能幫幫我啊?!”

聽趙榮翔這么一說,我心想你個翔子也太假了吧,劉萬紫也稱得上溫柔體貼?!你見過她發飆時的樣子嗎?!

“你不提馬文才還好,提他我就來氣!我已經上錯賊船了,可不想我的姐妹步我后塵。”劉萬紫看看我生氣地說。

我聽后笑了笑,然后伸了伸舌頭,不好意思地看著劉萬紫。

“萬紫姐,我剛剛做了一個決定:從今以后我就徹底倒向你這邊了,小馬哥以后要是有個什么風吹草動,我會第一時間向你匯報的。”趙榮翔異常堅定地說。

我一聽氣道:“翔子你個家伙瞎說啥呢,怎么把我也搭進去了。”我怒視著趙榮翔,恨不得把他給吃了。

聽趙榮翔這么一說,劉萬紫忽然笑著說:“我現在發現你這人吧,怎么說呢,其實也還不錯的嘛,而且還有很多優點,最起碼政治覺悟比較高。好吧,我就先看你的表現然后再考慮考慮吧。”

“謝謝啦萬紫姐,小馬哥以后就交給我了。”趙榮翔笑著說。

我一聽完了,最好的哥們如今反水了。

有一天我和趙榮翔去圖書館自習的時候,碰到了劉萬紫和郝美惠,于是我們兩個在劉萬紫她們的對面坐了下來。看到飯點的時候我們四個一起去外面吃的,后來趙榮翔說今天他請客,郝美惠說那怎么好意思,于是把錢給趙榮翔,趙榮翔說什么也不要,說朋友之間客氣什么,還說再給他他就生氣了,郝美惠只好作罷。后來分別的時候趙榮翔終于要到了郝美惠的號碼。

第二天早上醒來后,我拿趙榮翔開玩笑:“翔子,昨晚你做夢怎么老是叫人家郝美惠的名字啊!”

“我說夢話了?”趙榮翔有些不相信。

“就你小子那點心思我還不清楚!看你做夢滿嘴都是心上人的名字,我勸你還是趕快表白吧,否則再這樣干等下去,整個森林都被別人砍光了,我看到時候你真是欲哭都無淚了。這樣吧,就讓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傳授你些經驗和教訓吧。”

“經驗我看就免了吧,你就說說你的教訓吧。”

“找老婆不能找太哲學的,也不能找太文學的,最好在婚前有點美學,在婚后有點經濟學。最后一條尤為重要,要知道這年頭懂得‘護夫(保護丈夫的錢包)’的女生是多么難找啊!”我大談戀愛之道,仿佛自己是個戀愛高手似的。

趙榮翔聽后不以為然,“我看我還是拜托你們家萬紫多多給我創造機會吧。”趙榮翔最后說。

“終于考完試了。我們晚上去大潤發購物吧,感覺好久沒去了。”劉萬紫搖著我的胳膊說。

我抬頭看看天,發現天陰沉沉的,似乎隨時有下雨的可能,“還是不去了吧。你看看這天,萬一你被淋了怎么辦啊?”

劉萬紫一聽,一把撒開我的胳膊,“你不疼我了!以前你可是巴不得下雨的。”

我笑著說:“我哪敢不疼你啊!我不是怕你被雨淋了嘛。既然你一定要去,那我們就去吧。反正到了那以后,我就可以······”

“不許你一進購物中心就給我坐下!”劉萬紫沒等我繼續往下說,就給我下了‘禁坐令’,因為上次我和她一起去大潤發的時候我一直嚷嚷著要找座位,結果害得她沒了購物的興趣。

“你們女生購物是為了享受過程,而我們男生購物則是為了享受結果。目的不同,你也不能太強迫我嘛!”我委屈地看著劉萬紫。

劉萬紫仿佛懶得理會我的傾訴,“現在你怎么抱怨都無所謂,不過待會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這副嘴臉,免得又影響我購物的欲望。聽到了沒?!”劉萬紫以一種近乎命令的口氣說。

“哦。”我點點頭。

吃過晚飯后我帶上一把傘和劉萬紫一起去大潤發了。

在車上,我忽然想起了張愛玲的一段話,于是問劉萬紫:“聽說‘女人一輩子講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是不是真的?”

“當然了。而且是永遠永遠。”劉萬紫笑著看看我,“你們男生呢?”

我用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然后看著劉萬紫:“我們也是。不過我倒是常聽無三說什么‘好女人能夠刺激起男人的野心,而最好的女人卻還能撫平男人的野心’之類的話語。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的合理性,現在我覺得這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我越來越說你是個好女人,是個非常非常好的女人。”

“是啊!”劉萬紫嘆口氣,“可惜我無法撫平你的野心,只能打壓你的野心了。你說是不是啊?!”劉萬紫一臉燦爛地看著我,同時將手在我的胳膊上輕輕地滑來滑去。

“我哪敢勞煩你打壓啊!我不想要小命了啊!”我趕忙說好話,不然待會自己的胳膊又要遭殃了。

“哎,知道就好。其實我還是很溫柔體貼的,你說呢?”劉萬紫說著將頭貼到我的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

“是!是!是!”我一連說了三個“是!”,心想哪敢說“不是!”啊!我笑嘻嘻地看著劉萬紫,“你知道為什么我們班里的人全都認為我是那種樂觀主義者,就是那種即使被獅子逼得上了樹卻仍然有心情欣賞風景的人嗎?”

“你是不是又覺得皮癢癢了啊?”劉萬紫瞪著我,也許她預感到我又要拿她尋開心了吧。

我悄悄地說:“其實我的樂觀全是拜你所賜,因為你經常拿我練‘獅吼功’,可是即便我仍然感激你——我的好老婆。”

劉萬紫打了我胳膊一下子,說:“別鬧了。”

我撫摸著劉萬紫的秀發,俏皮地說:“我覺得其實我們怎么樣看自己的伴侶常常取決于我們自己怎么樣,而不是對方怎么樣。所以我常常用充滿愛意的眼神去看自己的伴侶,而不是用去尋找愛的眼神去看她,于是我發現:我雖然沒有羅伯特·雷福德的儀表堂堂,沒有索爾仁尼琴的心地純潔,沒有伍迪·艾倫的言談風趣,沒有吉米·康納斯的身體矯健,沒有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頭腦聰明,但是我有馬文才一樣的萬世癡情。”

劉萬紫輕輕地扭著我的臉,“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你有自己說的那么好嗎?”

“你說呢?”我笑著看著劉萬紫,“你可是我人生中最靚麗的一抹風景。”

劉萬紫笑了笑,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直直地看著我,“為什么你們男生不能始終留意自己身邊的風景呢?”

“這個嘛,”我用手托著下巴想了想,“雖說‘選擇你所愛的,愛你所選擇的’這句話不假,可是好男兒志在四方,怎么可以為了身邊一時的風景,而誤了前程未見的美麗風景。再說了,如果不看看別處的風景,如何才知道自己擁有的是最靚麗的風景呢。你說呢?”

劉萬紫用鄙視地眼神看了我一眼,“這就是你們男人花心的理由。”說完轉過頭去。

我搖搖她的肩膀,卻被她用手一拍后將手收回來了。

“我知道你為什么喜歡購物了,其實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對吧?”見劉萬紫不理我,于是我轉換話題。

劉萬紫轉過身來看著我:“你什么意思啊?”

“你是想擠公交車,因為這是使胖者減肥,瘦者保持身材的最便宜的方法。我說的對不對啊?”我一臉壞笑地看著劉萬紫,并且用雙手做了個掐腰的動作。

“是嗎?那好,待會我就去買套緊身衣服,明天我就穿上給那些懂得欣賞美的人看看。”劉萬紫生氣地看著我說。

“我看不要了吧!”我趕忙說好話,“其實對于你的身材我還是相當了解的。”我靠近劉萬紫耳邊小聲說著。劉萬紫聽后扭了我一下,我笑笑,“其實不管你怎么樣我都喜歡。”

“才不信你的鬼話呢!”劉萬紫依舊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想到快要班級旅游了,還不知道該帶些什么呢,于是我問劉萬紫:“老婆,我們班過兩三天就要組織旅游了,中午可能在那里吃,你說我該帶些什么好呢?”

“我覺得最好帶點軟的東西,比如蛋糕和面包之類的,還要帶點水果,像柚子和橙子之類的,對了最好再帶點小吃之類的。”

“還要不要帶點喝的呢?”

“當然了!純凈水和飲料都行。”

“要不要帶點醋啊?”我附在劉萬紫的耳朵上悄悄說道。

“你如果覺得自己命長的話,我是不介意幫你提前結束你那剩余的四分之三的路程。”

“殺了我你就不怕守活寡啊?!”我替劉萬紫惋惜著。

“你當我傻啊!”劉萬紫用手指了指自己,“天底下好男人又不止一個!”

“好你啊,我這就然你知道我的厲害。”說著我撓起了劉萬紫的腰以及咯吱窩處。

“別鬧了。我怕癢。”劉萬紫邊笑邊說。

到了大潤發以后,劉萬紫買了很多東西,我也買了些旅游要帶的東西,結果當我們二人出來的時候每個人都拎著一個大袋子,我是要全部拿著的,可劉萬紫說她先拿會,等她累了再給我。

在等車得時候,我問劉萬紫:“你知道為什么女人喜歡一邊逛街一邊吃零食嗎?”

“也許是為了補充她們消耗的體能和熱量吧。”劉萬紫憑著興趣說。

“錯!其實食物對于女人來說是她們不甘寂寞的嘴在與寂寞叫板!”我狡黠地看著劉萬紫。

“沒有我們這些女人的怕寂寞,這個世界不知要有多寂寞。”劉萬紫白了我一眼,反唇相譏道。

當我和劉萬紫還在回去的車上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下起雨來,我看看窗外,又看看劉萬紫,嘴里嘟囔著:“我說什么來著?下雨了吧!”

“下雨了又怎么樣!你不是帶傘了嘛!”劉萬紫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我一看劉萬紫面帶慍色的的臉,不再說什么了。到站后,劉萬紫仍然余怒未消,于是索性不理睬我,拿著東西徑直走下車去。我趕緊追上來,將劉萬紫朝自己攬了攬,劉萬紫起初百般推搡,不過最終還是在我說盡了好話后同意跟我一起走了。

“雨夜,我們共撐一把傘,走在這雨中校園的小路上。精美的天堂傘將世界分為分成兩個空間,而在這只屬于我們兩人的世界里,愛情猶如雨夜一樣浪漫。此時此刻,牽著我愛的人的手,只想在她的耳畔輕輕地說一句話——”我說著在車上想好的話,說到最后我故意不說了,只是笑嘻嘻地看看劉萬紫。

“什么話啊?怎么不說了?”劉萬紫問。

我一副難為情的樣子,“哎呀,這種話怪難為情的。要不你親我一下,給我點勇氣,如何?”我用肩膀碰了碰劉萬紫。

“愛說就說,不說拉倒。”劉萬紫心想反正待會你肯定要說的,我就不信你能憋得住。

我見劉萬紫沒有親我,心想該說的總歸要說,于是嘆了一口氣,說:“不管風雨如何,我會一直緊握你的手。如果我做不到,就——”

“就怎么?”劉萬紫追問道。

“就讓雷劈死我算了!”我斬釘截鐵地說。

誰成想話剛說出口,只聽一聲雷響響徹夜空,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劉萬紫。

“看到了吧。就知道你做不到。記著了,以后別輕易許下承諾,因為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劉萬紫沒好氣地說。

我滿不在乎的看著劉萬紫,“沒事!大不了來世的雨季我再牽著你的手陪你一起撐傘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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