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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懷疑忌呂卻復叛 素志狷介子推隱居

  • 春秋第一國
  • davicheng
  • 6560字
  • 2012-04-23 10:29:14

文公即位以后,聽說懷公在高梁暫避,不除終為后患,就派顛頡到高梁刺殺了他,夷吾一脈,至此斷絕,勃鞮收懷公尸體安葬,然后悄悄回到絳都。文公重新厚葬了狐突、里克、丕鄭、七輿大夫、慶鄭等一班冤死大臣,國人都很滿意。

再說呂省、卻芮,當時歸附新君,實在是迫不得已,自感和文公相左日久,比不得從亡諸臣那么親近,怕文公找茬治罪,心中常不自安,兩人計議,想率領家甲造反,殺死文公,立別的公子為國君。國中諸人不知腹心,唯有勃鞮為文公所深恨,同樣擔心文公治罪,這一點人所共知,于是招來勃鞮,商議共同舉事,勃鞮欣然答應,三人歃血盟誓,約定三月三十日無月之夜起兵火燒公宮。

勃鞮回到下處,細想自己往日的所作所為,那是桀犬吠堯,各為其主,并非執意要與重耳為敵,現在國內局勢已定,豈可再做篡逆之人,何不將這一件天大的事出首,贖自己前罪,作為進身之階,圖個下半世快活,何必要冒殺身風險,跟隨呂卻造反?主意既定,次日一早來到公宮求見。文公聽說是勃鞮求見,讓近臣傳話指責說:“當年伐蒲,先君命你第二天出發,可你當天就趕到了,并且竟敢砍下寡人裙擺,我命幾乎喪在你手。后又到狄國行刺,限你三日內起身,可你第二天就出發了,雖然說是受人所命,你的行動也太快了,寡人與你有什么舊怨,竟然如此逼我。你還是早點逃命去吧,省得我抓住你處以刑罰。”勃鞮笑著對近臣說道:“請上復主公。我本來以為主公在外奔走十九年,應該明白為君之道了,所以才來見主公,沒想到仍然沒有明白,看來還是免不了要失國出走了。勃鞮以前追殺主公,那是在一心一意地執行國君的命令,盡力為國君除去他所厭惡的人,可以說是對國君忠心不二,這樣的人,主公為什么會不喜歡呢?齊國管仲曾經射中齊桓公的腰帶,這可比砍下裙擺危險多了,可是桓公仍然任用他,最終成就霸業。現在主公新立,反對者不乏其人,主公念念不忘砍衣舊怨,反齊桓公之道而行之,難道不想成就霸業嗎?主公不見我,我能有多大損失,但恐主公大禍不遠了。”近臣把勃鞮的話回報,文公聽得勃鞮話里有話,就命召他入宮,見面之后,勃鞮并不謝罪,只稱“賀喜我君。”文公淡淡說道:“寡人即位有些日子了,你今天才來致賀,不有點晚嗎?”勃鞮答道:“主公即位,輪不著臣來致賀,臣是賀主公得到勃鞮啊。”文公又問:“得到你有什么好慶賀的?”勃鞮請屏去左右,把呂卻準備發動叛亂的陰謀全部說出,文公大驚,囑咐他說:“你且和他們周-旋,不要露出形跡,事定后寡人會賞你的功勞的。”勃鞮答應而去。

文公立即召狐偃、趙衰二人進宮,商議應對之策,文公說:“寡人想去胥臣軍中,待呂卻舉事然后剿滅,怎樣?”狐偃說:“呂卻之黨所在多有,軍中忠奸難辨,恐怕有人乘亂行刺,主公忘記游不疑和奚齊之事了嗎?不如悄悄去到秦國,遠避險地,只要主公沒事,何愁賊黨不滅。”趙衰說:“子犯跟隨主公去秦,臣留在絳都來對付他們。”計議已定,文公召心腹近臣吩咐一番。次晨五鼓,文公只帶內侍數人,悄悄出了后門,與狐偃登車,出城奔秦國而去。天明,百官早朝,只聽得近臣宣布說:“主公昨夜得了腹疾,不能視朝,也不煩勞眾卿探視,囑眾卿各依職守。”趙衰假裝嘆道:“主公新立,百事正繁,現在得了腹疾,這可怎么辦呢?”百官見趙衰心急,都信以為真,各各嘆息而歸。宮中召太醫看病、進膳,一切如常。

再說文公悄悄來到秦國地面,派人致密書與穆公,約定在邊地王城(今陜西大荔縣東)相會,穆公知道有事,于是托言出獵,徑奔王城。二君相會,文公告以呂卻作亂一事,穆公就命公孫枝屯兵河口,打探絳都消息,自己與文公暫時住在王城。

那呂省、卻芮只當文公臥病宮中,至朔日夜如期舉事,家甲各帶兵器火種,在宮門放起火來,呂卻乘亂率兵攻入宮中,四下搜尋,卻不見文公蹤影,二人心下著忙。忽聽宮外喊聲大起,手下倉忙來報:“趙衰、欒枝等率軍來攻,兵勢甚眾。”二人計議:“既然沒有殺得文公,不如先出城再作道理,再遲恐怕被困。”于是率徒眾殺出朝門而去。趙衰心知文公無恙,也顧不得追殺,急令軍士救火,修葺宮殿,嚴守都城,等待文公歸來。

呂卻率領徒眾屯兵郊外,見趙衰等閉城謹守,又沒有得到晉君死訊,一時不知該奔向何處。呂省說:“晉國鄰邦,只有秦為最強,而且晉公子酉現在哪里,不如去投奔秦國,言稱文公不幸死于天火,然后借秦的力量,擁立公子酉復國,我等可據擁立之功,再掌晉國權柄,此不失為上策。”卻芮說:“重耳是秦穆公所立,不知道他肯不肯容納我們?”呂省說:“先君惠公也是穆公所立,懷公也是穆公準備立的,他能立晉國三位君主,為什么不能再立公子酉呢?況且我曾與秦穆公有過王城之盟,也算是有舊。現在我們沒有更好的去處,只能投奔秦國。”卻芮說:“話雖如此,也得先派人表明我們的意圖,同意就去投奔,如不同意,再作計較。”呂省認為說得有理,就派親近之人先去秦國下書,又怕趙衰等率兵來追,于是移營屯扎于黃河岸邊。

下書人入公孫枝軍,道明來意,公孫枝就把他們的書送到王城秦穆公處,穆公屢得公孫枝之報,呂卻行止,盡在掌握之中,聽說有書送來,笑著對文公說道:“天意昭昭,使二賊自來投死。”于是回書召呂卻來秦:“天不佑晉,連喪其君,二大夫是晉之重臣,有意于公子酉,這是晉人之福,也是寡人之愿呀。煩勞二大夫入秦共議大事。”呂卻得書大喜,欣然過河來見公孫枝。公孫枝以禮相迎,對二人說道:“寡君現在王城,可往同見。”二人毫不起疑,徑直來見秦君。穆公讓晉文公暫避在旁邊房間,自己來見呂卻,二人拜見畢,說起迎立公子酉一事,穆公笑道:“公子酉就在旁邊。”呼道:“新君可以出來見你的屬臣了。”文公不慌不忙地走出來,呂卻見是文公,大出意外,既而明白為穆公所算,只嚇得魂不附體,跪地口稱:“死罪,死罪。臣再也不敢反了,只求能免一死。”文公罵道:“寡人待你們和從亡諸臣一視同仁,何曾錯待,你們竟敢生叛逆之心!要不是勃鞮心懷忠義,寡人幾乎葬身火海,現在你倆還想活嗎?”喝令推出斬首,二人聞言,方知為勃鞮所賣,恨恨不已。可嘆呂省、卻芮二人,跟從惠、懷日久,長期秉持晉國朝政,算得一時重臣,竟毀于莽夫勃鞮之手。臨刑,二人悔恨地說:“早知今日,當初不如在廬柳一戰,還可以見先君于地下。”

文公既斬呂卻,就派勃鞮提著二人首級往河邊招降徒眾,率歸絳都,又派人報捷于國中,群臣大喜,趙衰等忙備鑾駕赴河西來迎文公。文公順便接了懷贏,拜辭秦穆公,在群臣簇擁之下,返回絳都,文公感激秦穆公再助之恩,就把懷贏立為夫人,改稱文贏。晉獻公之女伯姬先已為秦國夫人,現在秦國女子又為晉國夫人,故后人以“秦晉之好”來比喻婚姻。

文公歸國,勃鞮請示如何處置呂卻徒眾,文公害怕他們日后為亂,想要全部殺掉,趙衰勸道:“我國自驪姬亂政以來,嚴刻寡恩,殺的人已經很多了,惠、懷就是因為殺人太多,所以才失去了人心,主公新立,應當改變這樣的做法,實行寬政以收攬人心。”文公于是全部赦免了這些人,但是呂卻之黨很多,持各種想法的人都有,雖然獲赦,仍然有一些人覺得自己罪重,心中不安,為此訛言流布,文公很為這事擔憂。忽有一天,近侍報往日逃離的頭須前來求見,文公聞報大怒道:“頭須昔日席卷盤資而去,導致寡人在衛國向農夫乞食,現在還有何面目來見寡人。寡人不見,快讓他走。”近侍如言傳達,頭須不去,請求再報,說:“身為一國之君而和一個匹夫結仇,這合適嗎?況且主公能原諒勃鞮,為什么不能原諒我頭須呢?再說從亡者自是有功,居留者亦未必有罪。”近侍斥責道:“主公正在解發洗頭,哪有時間見你!”頭須說道:“解發洗頭,俯首彎身,心不能正,所以思緒紊亂,出言顛倒。頭須這次來,有安定國家的好辦法,如果主公一定不見我,那我只好帶著我的好辦法遠奔他鄉了。”近侍聽他這么說,急忙報給文公,文公想聽他有什么好辦法,趕忙束好頭發,換上朝服接見。頭須先叩頭請罪,然后說道:“臣以前竊主公財物而逃,使主公困頓,這事國人盡知。現在主公如果用臣來駕車,國人都知道主公不念舊惡,就會疑慮頓消。”文公覺得這個辦法挺好,就讓頭須為自己駕車巡城,國人見了都說:“頭須之罪不輕,現在文公仍然如此信任,何況他人呢?”從此人心安定,訛言頓消。文公大喜,嘉獎頭須,讓他仍舊掌管庫藏,群臣見文公寬宏大度,用人不疑,人人感奮,頭須自然更是盡心竭力,忠于職守。

狐毛一日上朝,見一人衣衫襤褸,踞坐于宮門前,旁若無人地擊壤而歌,細聽其詞為:

原田萋萋,父竄奔狄,子失所依。其情凄凄。

原田芳芳,父居朝廊,子處野荒。其情惶惶。

狐毛見其人甚是面善,卻一時想他不起,又聽得他歌頗有深意,于是帶回朝房細問,那人說道:“小民乃是蒲城遂白。”狐毛醒悟道:“怪不得如此面善,原來確是故鄰。卻為何要在宮門前口出謗言?”那遂白因見狐毛乃是故人,又知他忠厚,因此放膽言道:“小人怎敢口出謗言,只不知主公今日富貴,為何遺棄公子小姐于不顧?”狐毛驚問道:“公子小姐尚在人世否?現在何處?”遂白回答:“公子小姐俱已長大成人。公子現隨小人寓居絳都客舍,因不知主公心意,不敢貿然出見。”狐毛聞言,朝也顧不得上,急命遂白:“快帶我去見小主公!”遂白將狐毛領至客舍,指著一個青年人道:“這便是公子。”狐毛看那青年,雖是布衣,卻也生得鼻直口方,有大家子之相,依稀記得他兒時形象。狐毛精細之人,將當年在蒲城時行狀一一詢問,那青年對答如流,并無一絲錯訛,狐毛喜道:“果真是小主公駕到,恕臣接駕來遲。”趕忙跪在當地,行了君臣大禮,一面將公子迎到自己府中,一面派人同了遂白到蒲城去接小姐。

原來,文公先曾娶妻徐嬴,無子早亡,續娶偪姞,生有一子一女,子名歡,女名余姬,重耳惶惶出逃,偪姞驚嚇而亡,子女尚幼,遺棄于蒲城,幸得遂白收養,十九年過去,聞得文公回國即了君位,本想來投認,又擔心文公移情新歡,不念舊恩,不肯相認,所以遂白在宮門前佯狂而歌,不意正遇著狐毛。

次日,狐毛直入后宮面見文公奏道:“主公春秋已高,何不早立太子,以繼大統?”文公道:“寡人長子公子雍尚幼,且待數年后再議此事。”狐毛復奏道:“主公自有長子,何論公子雍?”文公戚然言道:“長子歡流落蒲城已久,生死不明,怕是早就死于戰亂了。”狐毛見文公舊情尚存,于是說道:“小主公和長公主現在臣府。”文公聞言且驚且喜道:“二稚子尚在人世嗎?快讓他倆來見寡人。”狐毛趕忙回府接了公子小姐進宮,文公見了分別十九年的一子一女,俱都生的高高大大,唏噓不已,說道:“為君者顧國難顧家,戰亂中骨肉分離,且喜今日父子團聚。”得知當年幸賴遂白收養,于是厚賞遂白,立歡為太子,命陽處父為太子太傅,教授詩書禮儀。時趙衰獨居,就把余姬嫁給趙衰為妻,稱為君姬氏。

狄國君主聽得文公即位,遣使稱賀,并且送季隗歸晉,而季隗所生二子伯鯈(音條)、叔劉仍然留居狄國不回。文公笑著對季隗說:“一別八載,所幸不是二十五載,你不用再嫁了。”齊孝公也送文姜回晉國,文公感謝文姜說:“要不是夫人乘醉送我出城,寡人哪有今天?”文贏聽說二女往事,倍加敬重,請求讓出夫人之位,于是重新定位,立文姜為夫人,季隗為次,文贏又為次,文公見后宮和睦,心下歡喜。君姬氏聽說季隗歸到晉國,也勸說趙衰接回叔隗母子,趙衰考慮到夫人是文公之女,不敢接回,君姬氏于是向父親訴說,文公心知趙衰心情,于是派人到狄國,接回叔隗母子。君姬氏又一再請求把夫人之位讓給叔隗,趙衰請示文公,文公就宣叔隗母子進宮,親自冊立叔隗為趙氏夫人,立趙盾為世子,叔隗母子謝恩而出。趙盾時年一十七歲,精通詩書、射御,謙讓有禮,具有大家子風范,君姬氏所生三子同、括、嬰都不如他,趙衰非常喜歡,后來趙盾果然成為晉國首輔,連輔晉國數位君主,延續晉國霸業,這是后話。

文公為君數年,感覺政事繁雜,力不從心,于是拜胥臣為師,跟他學讀書,探尋治國之道,三月過后,文公說道:“我的知識多了,可能力還是不行,讀書有什么用呢?”胥臣回答說:“以主公的知識,駕馭那些有能力的人,讓他們施行治國之策,不是很好嗎?”文公認為胥臣說得有道理,學習更加努力。他感慨地對太史郭偃說:“寡人原先以為治理一個國家很容易,現在才知道是一件很難的事。”郭偃賀道:“主公以為很容易的時候,困難很快就會來到。主公認為很難的時候,事情就變得簡單了。晉國不難治也。”

文公見局勢安穩,于是論功行賞,從亡諸臣自然是首功,狐偃、趙衰、狐毛、胥臣、先軫、狐射姑、魏犨、顛頡等依次受賞,其余晉國舊臣欒枝、卻溱、韓簡、卻步揚、士會、梁由靡等俱各受賞,或封邑,或授爵。文公另以白璧五雙賜給狐偃說:“這是賠你投在黃河中的那雙璧啊。”又懷念自己的外公、老臣狐突為國慘死,為其立廟于晉陽,后人名其山為狐突山,今清徐縣城西南西馬峪村尚存狐突廟,為省級文物保護單位。老臣韓簡奏道:“先臣荀息,忠節可嘉,死于奚齊、卓子之難,應該錄用他的后人,以鼓勵眾臣忠于君事。”文公遂授荀息之孫荀林父(字伯氏,謚號中行桓子)為大夫。

從亡者壺叔見受賞者中沒有自己,就對文公說:“微臣自蒲城跟從主公,居則侍寢食,出則備車馬,現在其他人都得了賞,唯獨沒有小臣,莫非臣有什么過錯嗎?”文公撫壺叔之背說道:“壺叔你過來,聽寡人跟你說。壺叔你的勞苦,寡人豈能忘卻?只不過有功的人很多,有司需要甄別各人功勞,依序行賞,現在先行上賞,再賞就會輪到你了。”壺叔歡喜而退。

文公行賞尚未結束,忽有周朝使者求見,說是周襄王因為弟弟太叔帶作亂,現在鄭國避難,前來告急,請求文公平亂,幫助襄王歸國,文公君臣忙于商討勤王之事,封賞一事于是暫停。

從亡功臣介子推,本是個狷介之人,文公復國,他不愿與狐偃同列朝班,竟托病隱居在家,以織履為生,奉養老母,文公事務繁忙,一時想他不起,未予封賞,介子推亦不言祿。鄰人解莊勸他自報功勞,介子推搖頭不答。老母一旁勸他說:“你跟隨國君流-亡十九年,并且有割股啖君的功勞,其他人都能得到封賞,為什么你不能?你去言明,就算是得到幾石米面,也可以吃幾頓飽飯,不比你在家織履強?”介子推見老母不高興,這才耐心說出自己的想法:“獻公九個兒子,只有主公最賢,得為晉國國君,其實是天意呀,狐偃這班人以為是自己的功勞,爭相邀功,我實在看不下去。竊人之財,尚且是盜,何況貪天之功為己有呢?我恥于同他們為一殿之臣。”其母又說:“你不想在朝任職,也應該入朝見一見國君,才不致埋沒你當年割股的功勞。”介子推說:“我一不想任職,二不求封賞,談功勞有什么必要呢?”母親見他態度堅決,于是說道:“既我兒能為廉士,我為什么不能為廉士之母?我母子不如隱居深山,不要再呆在這混濁的市井中了。”介子推喜道:“母親之言,正合我意,孩兒素愛綿山風景優美,清幽雅靜,遠離塵囂,向來沒有時間賞玩,我母子不如就在那里安身長住,頤養天年。”當下母子二人搬離絳都,來到綿山,結廬于深山之中,與山溪猿鶴為伴,過起了隱居生活,終身不出。

介子推母子行蹤,唯有解莊一人知道,他不平于介子推不得封賞,并敬重他的為人,于是就在宮門貼了一張匿名帖子:“龍欲上天,群蛇為輔,龍已升云,諸蛇各入其宇;一蛇獨怨,終不見處所。”近臣將帖子揭下呈于文公,文公看畢,說道:“這是介子推的怨詞啊,寡人光顧考慮勤王的事,沒有來得及封賞子推,這是我的錯。”于是親自到介子推門首,要接子推入宮封賞,誰知介子推已不知去向,詢問鄰舍,解莊跪奏:“介子推恥于言功求賞,已于數日前偕其母赴綿山隱居。宮門帖子,實是小人不忍其大功泯滅而寫的。”文公說道:“要不是這張帖子,子推之功幾乎被埋沒。”于是授解莊為下大夫,命他為前導,駕發綿山,來尋訪介子推。但見峰巒疊嶂,草深林密,哪里有介子推的蹤跡。文公派人尋了數天,一無所獲,只得環山封為介田,作為子推食邑,又取綿山一木,制為木屐,早晚穿著,呼為“足下”,以表對子推的思念,“足下”后來竟成為對人的尊稱。文公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悔意,表彰介子推的功績。后世秦朝在綿山所在地設置介休縣,正是為了紀念介子推,縣名沿用至今。

后人把這件事演繹為晉文公為了逼介子推出山,下令舉火焚山,結果介子推母子終不肯出,相抱死于樹下的民間故事。并傳焚山之日,是冬至后一百零五天,清明前一天,就把這一天定為寒食節,俗稱“一百五”,民間都不忍舉火,冷食一天。至今山西大部地區都有“一百五”這一天設野祭、焚紙錢的習俗,逐漸二節合一,二十四節氣之一的清明,就此成為中華民族焚香祭祖的節日。

不知晉文公如何助周襄王歸國,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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