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卡文
- 青春漫筆
- 呂寶玉
- 1885字
- 2012-04-08 23:42:04
“我膽子很小,就連看到耗子都驚慌失措,急忙躲在角落,手里緊緊握根木棒。其實我知道耗子是怕人的,但我還是怕耗子,我見到耗子甚至比耗子見到貓還要害怕。有時我真懷疑自己上輩子是個女人,而且是個非常善良的女人。”-
小禾給我看他的日記,他的日記就像作業一樣經常拿給我看,有時也會給堇看。他的日記對于我和堇來說就不是什么秘密,是墻上的大字報,可以肆意評論。-
我知道小禾是非常膽小的,他怕各種小動物,像蛇、耗子、青蛙、、、但是小禾不怕狗,而且非常喜歡狗。他給自己養了只狗,取了個很好聽的名字——卡文。后來堇開小禾的玩笑說:“你太有才了,給狗取的名字比你的名字還要好聽,而且還是個外國妞。”小禾爭辯道:“什么外國妞,你沒看到它頭上寫著madeinChina嗎?而且它還是只公狗,你瞧它多健美。”-
小禾和堇經常會因為卡文而爭來吵去。堇不喜歡狗,她最不喜歡狗毛被雨水淋濕后發出的那股腥味,會讓她產生過敏,全身起雞皮疙瘩。他們兩個吵架我從來不說不勸,正好給我一個空閑時間,我可以安靜地坐下來抽支煙,再數數煙盒里的煙夠不夠我這一天抽,再看看行走在綠蔭小道上的一男一女,拉個手親個口,然后華麗的離去。-
小禾溜狗是最叫人于心不忍的。他就像一個爺爺出來溜孫子一樣一步不敢離去,手中的那條繩子永遠拴在孫子腰上。小禾的狗脖子上那條漂亮的帶子讓狗永遠跑不出去,時刻以小禾為圓心,半徑約兩米不停畫圓。我看到狗那樣焦躁不安地沖來撞去,擔心狗頭都快要被繩子給鋸下來了,就對小禾說:“你把繩子放長些讓卡文輕松的跑會,你現在哪像是溜狗,倒像是折磨狗。”小禾笑著說:“繩子長了那就不叫溜狗,叫放牧了,再說了,狗這東西不拴繩子才叫自由,脖子上戴個金項鏈那也叫束縛。”堇說:“小禾這小男子主義,將來有了媳婦也一定寸步不離地跟著,說不準還要給戴項圈了。”小禾笑著說:“那我將來就要你做我媳婦,也買個漂亮的項圈戴在你脖子上,每天黃昏出來溜達溜達,那樣的生活過得多滋潤。”堇不屑一顧說:“切,把你想的美。”我使勁在小禾肩上拍一巴掌說:“老婆怎能用項圈戴脖子。”小禾尖叫了一聲說:“大哥,輕點嘛,你知道你這一巴掌拍死我多少個細胞嗎?”他哪里知道,我一直以來是那么喜歡堇。
那一天,天氣很好,天空終于在陰郁沉悶幾天后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我獨自一人騎著單車來到清河邊,這里是我經常來的地方。夏天,可以躺在樹下的草地上,聆聽著流水潺潺和嬉戲的鴨子發出嘎嘎的叫聲,像一把木吉他伴奏下左小祖咒跑掉的歌聲。我喜歡聽低沉和著悲傷的音樂,在黯然的青春里尋覓自己遺失的快樂。-
我靜靜地躺在草地上,一遍遍聽著《simonandgarfunkel》優美的曲調,然后想著幸福的事。
我喜歡聽低沉和著悲傷的音樂,在黯然的青春里尋覓自己遺失的快樂。-
這一天小禾帶著卡文找到了我,他說他不上學了,他不想再繼續浪費青春美好時光。我支持小禾的決定,因為我和小禾一樣不喜歡學習,然而我卻依舊把青春時光肆意揮灑。小禾說他要到浙江去,到他小舅的公司里去打工。小禾給我講了許多關于上學與不上學之間的區別,聽著我就蠢蠢欲動,想和小禾一起去浙江打工。但我最終還是沒敢給我爸媽說“我不上學了”這五個字,我擔心我老爸一怒之下打斷我雙腿,讓我落個終生殘疾,堇會從此不再理我。
小禾走的時候把卡文托付給我照顧,我從來不養寵物,我擔心把卡文給餓扁了,小禾說只要養一段時間就習慣了,而且我還會喜歡上卡文這個朋友的。我答應了小禾一定會像撫養小孩一樣照顧好卡文。
養著卡文就覺得我是個單身父親,一會當爹一會當娘,不是給卡文喝水就是給吃狗飯,時不時還要照看它有沒有尿床或者把屎拉在被窩里。我堂堂一個大老爺們竟被只狗給征服成了一個賢惠的娘們,想著就覺得心里憋屈。
我厭倦了做那些叫人看見就心煩的試卷,周末計劃著要去體育場看場足球賽,現在看來希望如同黑夜里散落的煙花,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想到這些我就掐著手指頭一遍遍大罵薛金星,有那智慧的腦袋不去造槍,為國防做貢獻,卻要躲在黑暗的屋子里編書,然后賣個天價,賺取些黑心錢,同時還要殘害我們做學生的幼小心靈。-
我躲在自己的臥室里,聽著杰克遜的《拯救》,然后左眼瞅著答案,右眼描著試卷,頭隨著音樂的節奏不停晃動。這尚且算是給我心靈的安慰了。我這樣大膽是因為我老媽今天到我小姨家去了,要很晚才能回來。我老爸這會應該嘴里叼著支煙,把手在桌子上一拍,大喊一聲:五萬,哈哈,自摸。然后把大把大把的鈔票塞進口袋。
我看著卡文把頭緊緊地埋在自己的懷里,輕輕地閉著雙眼,像酣夢中的嬰兒一樣。我不禁開心的笑了,順手關上音樂。
我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這個小朋友了,它是那么的討人喜愛。
就這樣我一直充當著卡文“義父”的角色,精心照顧著小禾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