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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身世之謎

  • 飄女傳
  • 召耳之
  • 10692字
  • 2012-01-20 01:13:35

霍天宇一邊將馮策從地上抱起,一邊安慰師父道:“弟子已經試過師伯的脈搏了,他并沒有生命之憂,師父不必太難過了。”

方國奇道:“秋女俠不必擔心,在下略通醫道,這位大俠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這位少俠,請趕快將這位大俠抱進屋里去。”

霍天宇抱著馮策走進臥室里,將他輕輕地放在炕上。方國奇彎腰為馮策把了一會脈后,站直了身子。

秋梅影神色緊張地問道:“方大俠,他要不要緊?”

方國奇道:“不要緊,請盡管放心吧。”說完,他走到一個柜子前,打開柜蓋,從里面取出一棵人參。

霍天宇從沒見過這么大的人參,不由地贊嘆道:“這棵人參好大呀!”

方國奇道:“這是棵千年老參,治療內傷很有效的。”說完,他又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藥罐,將人參放進藥罐中,加上一些水,將藥罐放到了爐灶上。

忙活完這一陣子,方國奇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馮策和霍天宇兩人是誰,便歉意地向霍天宇問道:“真不好意思,還沒請教少俠和那位大俠的尊姓大名呢。”

霍天宇道:“在下霍天宇,他是我的師伯馮策。”

方國奇聽說削掉上官雄一條胳膊,救了自己一命的這個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馮策大俠時,內心對他不僅肅然起敬,而且充滿了感激之情。

霍天宇惦記著方國奇的那一雙兒女,一直沒機會問,現在有機會問了,便向方國奇問道:“方大俠,您的兒子和女兒去哪了?怎么沒見他們的身影呀?”

方國奇道:“哦,他們從后墻跳到鄰居家去了,他們現在應該沒什么事。”

霍天宇道:“他們都很可愛,在下很喜歡他們。”

方國奇道:“我女兒也喜歡你,她對你的武功贊不絕口。等參湯熬好了,我就去接他們回來。”

參湯熬好了,秋梅影一勺一勺地為馮策喂服了參湯后,馮策的臉上漸漸地有了點血色,但還是不省人事。秋梅影望著馮策深陷昏迷的樣子,內心不由地方寸大亂,偷偷躲到一旁抹眼淚去了。倒是霍天宇此時反而顯得較為鎮靜,他將方國奇拉到一旁,悄聲問道:“方大俠,我師伯服了參湯后,雖然臉色有所緩和,但還是昏迷不醒。您跟在下交個底,到底有沒有把握將他救活?”

方國奇將頭搖了搖,道:“把握在下不敢說,但這千年人參確實功效奇特,維持他的生命應該沒什么大問題,但能否將馮大俠的傷徹底醫治好,恐怕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霍天宇道:“既然這樣,那咱們還是盡快將我師伯送到岳陽城去,想辦法請個好郎中為他治療。”

方國奇道:“這地方已經暴露了,是該趕快離開。霍少俠,你跟令師打個招呼,我這就雇船去。”說完,他轉身走了出去。

霍天宇走進臥室,將盡快離開這里,去岳陽城找郎中為馮策療傷的意思跟秋梅影說了,秋梅影點頭表示同意。

方國奇租好了船,回來時順便把方易和方蓉給接了回來。方蓉見到霍天宇十分高興,拉著他的手問這問那,方國奇連忙制止她,告訴她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讓她和方易趕緊收拾東西,盡快離開這里。

一刻鐘后,霍天宇抱著馮策,其他人跟隨在他的身后向湖邊走去。來到湖邊,一艘漁船已經在湖邊等待。方國奇等眾人都上了船,他便用力將漁船向湖中推去,當漁船離岸有一丈多遠時,他才飛身一躍跳入船中。船夫劃動船槳,漁船快速地向岳陽城方向駛去。

一個多時辰后,漁船靠岸了。霍天宇剛從船上跳下,兩名年輕的姑娘迎了上來,其中一名身穿綠衣的小姑娘走到霍天宇的身邊,輕聲問道:“你是霍公子吧?”

霍天宇驚詫道:“正是在下,姑娘何以認得我?”

綠衣姑娘道:“是我們幫主令奴婢在此等候,因公子的相貌上峰曾詳細跟奴婢描述過,所以奴婢一下子就認出了公子。”

霍天宇道:“你們幫主是誰?”

綠衣姑娘道:“小女是湘女幫的,幫主是鐘雅琴,鐘姐姐。”

霍天宇道:“鐘幫主有何吩咐?”

綠衣姑娘道:“幫主吩咐說,請公子務必到雅之居去一趟,幫主有要事相商。”

霍天宇道:“姑娘,我師伯受了重傷,無法行走,你能否雇輛馬車來?”

綠衣姑娘道:“沒問題,小女這就去。”

不大一會兒,那綠衣姑娘雇來了一輛馬車,霍天宇與方國奇小心翼翼地將馮策抬進了馬車中。

半個時辰后,霍天宇一行來到了雅之居大門外,早已得到通報的鐘雅琴率扈小青等人已經在大門口迎接。霍天宇簡單為雙方進行介紹后,眾人進入院中。

將馮策安頓好后,鐘雅琴和其他人來到客廳敘話。霍天宇便將在柳葉島發生的事簡單地講述了一遍,鐘雅琴聽了,心情十分沉重。秋梅影對鐘雅琴道:“鐘幫主,城里有沒有能治療他這種傷的好郎中?”

鐘雅琴道:“好郎中倒是有,但能否治得了馮大俠的傷,這就不太好說。”

秋梅影道:“那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請大夫來瞧瞧了。”

鐘雅琴道:“雅琴這就派人去請。小青——”

扈小青從門外走進來,恭敬地問道:“幫主有何吩咐?”

鐘雅琴道:“你趕快去請把梁大夫請來,一刻也不許耽誤。”

扈小青答應一聲,轉身出了門。

梁姓郎中請來了,此人是一位年愈古稀的老人。他為馮策把了一會脈,肅然地站起身來,一時沉默不語,臉上露出一副心神不定的神情。。

鐘雅琴感到奇怪,連忙問道:“梁老爺子,您這是怎么了?這傷能不能治療,您說句話呀!”

那老郎中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道:“老朽為人瞧了一輩子的病,疑難雜癥治好無數,可這種病人老朽還是第一次遇到。從癥狀上看他是中毒了,可老朽又摸不準他中的是什么毒。奇怪,奇怪啊!”

鐘雅琴道:“您可千萬別對我說您治不了。”

那老郎中道:“老朽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病老朽真的治不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說完,便開始收拾他的藥箱。

鐘雅琴道:“那您說岳陽城里誰能治得了這病?”

那老郎中將頭搖了搖頭,道:“說不好,說不好,老朽我治不了的疑難雜癥,岳陽城里還有誰能治,老朽確實說不好。”說完,他提起藥箱顫顫巍巍地向門門走去。

秋梅影呆呆地望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馮策,眼淚奪眶而出。霍天宇和鐘雅琴見狀,連忙過去安慰了一番。

直到這時,霍天宇才想起沒見到江芙蓉的身影,便向鐘雅琴問道:“江姑娘去哪了?怎么沒見她的人影呀?”

鐘雅琴道:“江姑娘已經走了。”

霍天宇大吃一驚,連忙問道:“走了?她去哪了?”

鐘雅琴道:“你別著急,聽我跟你說,在你走后的第二天,她在岳陽城西郊看中了一座大宅子,現在她已經搬過去住了。”

霍天宇長出了一口氣道:“哦,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她離開岳陽城了呢。”

鐘雅琴不無醋意地問道:“你是不是想馬上就見到她?”

霍天宇說了聲“是”,便把江芙蓉與馮策之間的關系向她講了一遍。

鐘雅琴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霍天宇,俏臉不由地微微一熱。

霍天宇道:“幫主說有要事跟在下相商,不知是什么要事?”

鐘雅琴道:“小妹的屬下發現了復興門的人在岳陽城活動頻繁,小妹想跟你商量一下,看該怎么對付他們。”

霍天宇見鐘雅琴這么看重自己,內心不由地一陣激動,連忙道:“幫主這么看得起在下,倘若能用得著在下,在下一定效犬馬之勞。”

鐘雅琴道:“霍兄這么說,小妹可不敢當。你看是不是這樣?你先去找江姑娘吧,對付復興門的事過后咱們再商議。”

霍天宇道:“在下確實急著見江姑娘,請幫主見諒。”

鐘雅琴將扈小青叫到身邊,吩咐她陪著霍天宇去見江芙蓉。

霍天宇向師父打了個招呼,隨著扈小青出了雅之居。

來到岳陽城西郊的一座宅院前,霍天宇凝目望去,只見那宅院的圍墻很高,兩扇朱漆大門和大門兩旁臥著的兩尊石獅子,讓人一看便知,這座宅院主人的身份不同凡響。

扈小青拾階而上來到大門前,伸手在大門上拍了幾下。大門開了,一名丫環裝束的小姑娘走了出來。扈小青認識那丫環,便問江芙蓉在不在家。那丫環說了聲“在”,便把霍天宇和扈小青讓進了大門。

走進院里,霍天宇放眼向里望去,只見連接大門和院中建筑的是一條寬闊的青石板路,道路兩旁栽種著兩排高大的芙蓉樹。這些芙蓉樹看樣子已經有幾十年的樹齡了,粗壯的棕灰色樹干上,覆蓋著巨大的樹冠,遠遠看去,就像是矗立在院中一把把張開的巨傘,壯觀極了。

青石板路的盡頭是一座掩映在綠樹叢中的乳白色的三層別墅樓,那別墅樓造型美觀,式樣別致,令人賞心悅目。

江芙蓉已經得到了別的丫環的通報,走出別墅迎接。她見到霍天宇,顯然十分高興,笑著問道:“霍兄,你什么時候回道岳陽城的?”

霍天宇道:“剛剛回來,還不到半個時辰。”

江芙蓉聽到他回來不到半個時辰就趕過來看她,內心更加高興,連忙道:“快進屋吧,看看小妹買的這座宅子怎么樣。”

進了客廳,霍天宇將室內打量了一番,只見整個客廳裝飾得富麗堂皇,精美的大理石地面上,鋪著大幅的紅色暗花地毯,墻上掛著名人字畫。紫檀木的座椅和茶幾,淡綠色的窗幔,使得整個客廳顯得既莊重古樸,又別致典雅。

三人落座后,丫環奉上香茗。

江芙蓉問道:“霍兄,見到令師了?他老人家好嗎?”

霍天宇肅然道:“家師很好,不過……”

江芙蓉見霍天宇的臉色不對,連忙問道:“不過什么?”

霍天宇道:“我師伯中了大魔頭上官雄的陰煞掌,現在還處于昏睡之中。”

江芙蓉道:“你還有師伯?他是誰呀?”

霍天宇道:“他就是你要找的馮策大俠。”

江芙蓉驚詫道:“是他?馮策大俠真的是你師伯?”

霍天宇道:“是真的。”

江芙蓉臉色微變,不悅道:“霍兄,馮策大俠是你的師伯,你以前干嗎不告訴我?難道你不知道我做夢都想快點找到他老人家嗎?”

霍天宇道:“江妹你別生氣,我也是這次去柳葉島才知道馮策大俠是我的師伯,家師以前從沒向我透露過。”

江芙蓉臉色微紅,道:“哦,是這樣。對不起霍兄,小妹錯怪你了。”

霍天宇道:“這沒什么。”

江芙蓉道:“你師伯的傷勢嚴重嗎?找大夫看過了沒有啊?”

霍天宇把馮策受傷的情況向江芙蓉說了,江芙蓉聽后大吃一驚,她心中暗忖道:“自己的身世情況只有他清楚,倘若他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的身世豈不永遠都成了不解之謎了。”

霍天宇見江芙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安慰她道:“江妹,我師伯已經服用了方大俠熬制的千年人參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你不必太擔心了。”

江芙蓉問道:“馮策大俠人現在人在哪里?”

霍天宇道:“在雅之居。”

江芙蓉站起身來道:“我要立刻去看他。”

來到雅之居,江芙蓉與鐘雅琴寒暄了兩句,便來到了馮策所在的臥室。秋梅影看到江芙蓉跟隨在霍天宇的身后進了臥室,便向霍天宇問道:“宇兒,這位姑娘是?”

霍天宇道:“師父,她是江芙蓉,江姑娘。江妹,她老人家便是家師。”

江芙蓉連忙上前施禮道:“伯母好。”

秋梅影聽到江芙蓉喊她伯母,的臉頰一紅。她雖然年過四十,但還是一個沒結過婚的人,聽人叫她伯母,臉上頓時有些掛不住。

霍天宇一看師父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便連忙接話道:“師父,江妹聽說您和師伯在這里,特意趕過來看你們的。”

秋梅影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一雙美目緊盯著江芙蓉,平靜地問道:“你是霍山大哥的女兒?”

江芙蓉道:“是,伯母認識我爹爹?”

秋梅影臉色一沉,道:“那當然了,不僅認識,而且熟得很。芙蓉姑娘,以后不許你再叫我伯母,聽見了嗎?”

江芙蓉道:“那我以后該怎么稱呼您?”

秋梅影道:“叫姑姑。”

江芙蓉不解地問道:“叫姑姑?”

霍天宇道:“家師與令尊從小是鄰居,你是應該叫姑姑。”

江芙蓉向著秋梅影甜美地叫道:“姑姑。”

秋梅影點了點頭道:“哎,這就對了。”

江芙蓉望著馮策,小聲問道:“馮叔叔怎么樣了?”

秋梅影道:“一直昏迷。”

江芙蓉道:“請大夫了沒有?”

秋梅影情緒低沉地道:“已經請了好幾個大夫了,可他們都治不了他的傷,把完脈就走了,連藥都沒開。”

江芙蓉道:“為什么?大夫怎么說?”

秋梅影道:“大夫說是中了陰毒。”

江芙蓉吃驚地道:“中了陰毒?”

霍天宇點了點頭,道:“是的,師伯中了上官雄的陰煞掌,一定是那老魔頭的掌中有毒。”

江芙蓉道:“那我來試試,馮叔叔的傷病也許我能治。”

秋梅影不相信地問道:“你會治病?”

江芙蓉道:“治病我倒是不會,但解毒也許可以。姑姑,讓我試試好嗎?”

秋梅影道:“既然你想試,那就試試吧。”

江芙蓉從懷中取出一枚水果果核,又從腰間拔出一柄匕首,用匕首將那果核切成兩半,用手絹將其中的一半包好放入懷中,把另一半放在桌子上,用匕首碾成粉末,放入一個盛有半杯水的杯子中。

霍天宇問道:“江妹,這是什么呀?”

江芙蓉道:“這是奇異果的果核。”

霍天宇又問道:“能管用嗎?”

江芙蓉道:“我爹爹說,此物解毒有奇特的功效,也不知是真是假。這是第一次用,只能試試看了,也許管用。”

秋梅影將杯子從江芙蓉的手中接過去,用小勺將杯子里的摻有果核粉的半杯水喂進了馮策的嘴中。

那奇異果的果核確實就像霍山所說的那樣,解毒功效十分奇特,僅過了一刻鐘,馮策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又過了一刻鐘,他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秋梅影喜出望外地喊道:“師兄,你終于醒了。”

馮策朦朦朧朧地問道:“師妹,我這是在哪?”

秋梅影將鐘雅琴拉到馮策的跟前,說道:“師伯,這位是湘女幫鐘幫主,這兒就是她的寓所。”

馮策又問道:“我怎么會在這兒?”

秋梅影道:“師兄,你削掉了上官雄一條胳膊,自己挨了那老魔頭一掌,難道這些你都記不起來了?”

馮策道:“哦,當時的情景我好像記起來了。當時我以為挨他一掌,頂多會疼上幾天,沒想到老魔頭的陰煞掌會這么厲害。”

秋梅影道:“你中了老魔頭的毒掌,方大俠熬制的千年人參湯喝了也雖然起了一定的作用,但你還是昏迷不醒。我們見柳葉島已經暴露了,島上又沒有好郎中,我們只好把你帶到岳陽城里來。”

馮策望著江芙蓉問道:“這位姑娘是誰?”

秋梅影道:“她就是霍山大哥的女兒江芙蓉,是她把你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你該好好感謝她才是。”

馮策驚喜道:“江芙蓉?你真的是芙蓉?”

江芙蓉道:“馮叔叔,小女就是江芙蓉,我找你找的好苦。”

馮策道:“賢侄女兒,我也正在到處找你啊,沒想到今天咱爺倆在這兒相逢了。師妹,你快扶我起來。”

秋梅影將馮策從床上扶了起來。馮策活動了一下手臂,便要從床上下來。秋梅影連忙勸道:“師兄,你還是在床上多休息吧。”

馮策道:“我已經沒事了。走,咱們到客廳敘話去。”

眾人來到客廳落座后,馮策向江芙蓉問道:“賢侄女兒,你急著找我,是不是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呀?”

江芙蓉道:“是呀。馮叔叔,你快點告訴我吧,我到底是誰?”

馮策道:“賢侄女兒,你別急,我還有話要問你。”

江芙蓉道:“有什么話,您盡管問吧。”

馮策問道:“你的武功練的怎么樣了?”

江芙蓉道:“本門的劍法侄女基本練成了,依仗此套劍法在江湖上行走,自保應該沒什么大問題,馮叔叔可以盡管放心。”

馮策又問道:“你跟天宇比試過沒有?你的劍法能超過他嗎?”

霍天宇道:“師伯,侄兒的劍法哪能跟江妹相提并論,她的劍法超過我許多,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馮策不大相信江芙蓉的劍法會超過霍天宇那么多,便帶著質疑的口吻問道:“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霍天宇道:“師伯,侄兒可以對天發誓,剛才說的話沒半句假話。”

馮策道:“賢侄女兒,那你知道你練的是什么劍法嗎?”

江芙蓉搖了搖頭,道:“爹爹沒跟我說過。馮叔叔,您能告訴我嗎?”

馮策道:“你練的是素女劍法。”

江芙蓉道:“素女劍法?”

馮策道:“沒錯,就是素女劍法。相傳此劍法是唐朝元和年間飛龍天女所創,飛龍天女死后,該劍法就失傳了。你的養父霍山大俠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于一個山洞中發現了素女劍法的劍譜,后來他刻苦鉆研,學成了素女劍法,并將劍法傳給了你。”

江芙蓉不解地道:“這些事爹爹為什么不肯早點告訴我呢?”

馮策道:“你那時還小,開始就告訴你,怕給你帶來意外的危險。”

江芙蓉一怔,隨口問道:“危險?”

馮策道:“江湖險惡,一旦此劍法泄露出去,肯定會有人千方百計地想將劍法據為己有,而你的劍法還沒練成,自然會有危險。”

江芙蓉道:“馮叔叔,小女的劍法現在已經基本練成了,有關侄女的身世情況,您可以告訴我了吧?”

馮策道:“是到了告訴你的時候了。賢侄女兒,你告訴我,想過你的父母會是什么樣的人嗎?”

江芙蓉搖了搖頭,道:“想過,無數次地想過,但我心中實在沒法確定我父母會是什么樣的人。”

馮策道:“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的真正身份是大明公主。”

江芙蓉聽后,驚詫地“啊”了一聲,其他人也大吃一驚,都目瞪口呆地望著江芙蓉。

馮策繼續說道:“孩子,你的確是大明公主,你的生身父親是崇禎皇帝,母親是江妃,江文倩。你的名字就是你母親給你起的,隨她的姓。”

江芙蓉茫然道:“這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會是崇禎皇帝的女兒呢?”

馮策道:“這事你梅影姑姑也知道。”

江芙蓉將目光投向了秋梅影。

秋梅影道:“孩子,我和你母親、你馮叔叔,還有你養父小的時候是鄰居,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你母親十六歲那年,她與你的養父相愛了。人們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你母親與你的養父最終也沒結成眷屬。你的母親是當地出名的大美人,那年的秋天,宮中來人選妃,你母親被選中,從此你母親與你養父便天各一方。你養父一氣之下,投了李自成的隊伍,在劉宗敏的帳下做了幕僚。而你的姥姥,姥爺也因為思念你的母親,不久就雙雙患病過世了。后面的事,你馮叔叔最清楚,還是讓他接著說吧。”

馮策接口說道:“李自成攻破BJ后,你養父隨著劉宗敏進了皇宮。此時,你的生身父親崇禎皇帝已經在景山上吊自盡了,皇家嫡親被殺的殺,擄的擄,受盡了凌辱。你養父自進了皇宮后,便到處尋找你的生母江妃。在皇宮后花園的一個角落里,你養父終于發現了你母親,她當時懷抱著不足一歲的你,躲藏在假山的一個洞中。你養父要帶你們母子一起離開,可你母親知道三個人一起走是走不出皇宮大門的,她便從你養父的身上拔出一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胸口,逼你養父趕快帶你逃走,要不然她就自盡。你養父沒辦法,只好將你藏于懷中,揮淚與你母親告別。你養父憑著劉宗敏參將的名頭終于趁亂逃離了皇宮,來到他在BJ開鏢局的一個小時候的玩伴龐鑫的家中。那時,我正好也在BJ,也在龐鑫的家中落腳。你養父將情況對我說了,我便護送你養父帶著你離開了BJ城。”

江芙蓉聽到這兒已經泣不成聲了。

霍天宇小聲問道:“師伯,后來呢?”

馮策道:“后來,他帶著芙蓉來到了南方。對了宇兒,霍山大師還曾帶著芙蓉在你家住過一年多,我沒說錯吧?”

霍天宇道:“師伯沒說錯,伯伯住在我家的時候教我讀書,他老人家算是我的文化啟蒙師父。”

秋梅影道:“芙蓉,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江芙蓉沮喪地說道:“唉,我猜想過各式各樣的家庭,可做夢都沒想到,我會出生在這樣的家庭。”

馮策慈愛地說道:“孩子,生在什么家庭不是哪個人能夠自己決定的。其實,出生在什么家庭并不重要,關鍵是你該怎樣選擇做人的道路。”

霍天宇望著秋梅影,小聲叫道:“師父。”

秋梅影問道:“宇兒,什么事?”

霍天宇道:“江妹已經知道了她練習的是什么劍法了,我練得是什么劍法,師父您能告訴我嗎?”

秋梅影道:“是該告訴你了,你練的是猿公劍法。”

霍天宇驚異道:“猿公劍法?”

秋梅影點了點頭,道:“是的。相傳在唐朝元和年間,一對江湖青年男女才俊相戀了,男的名叫袁勁,他通過長期觀察猿猴的動作習性,創立了猿公劍法,也叫袁公劍法。女的人送綽號飛龍天女,至于她真實的名字卻沒人知道,她經過長期的摸索積累,創立了素女劍法。有一次,袁勁問飛龍天女什么時候可以嫁給他,飛龍天女回答說,他什么時候用猿公劍法勝了她的素女劍法,她就什么時候嫁給他。從此兩人就開始比武的歷程。兩人每年都要在終南山中進行兩次比試,上半年一次,下半年一次,每次比試兩人雖然都打成了平手,誰也勝不了誰,但他們的劍法卻是越來越精妙。一晃幾十年過去了,兩人都時間磨成了老人,他們都將各自的劍法記錄下來,寫成了劍譜。這一年的秋天,那袁勁又去找飛龍天女比試劍法,人到了比試場地,等了好長時間卻沒發現飛龍天女的身影。他找到飛龍天女居住的山洞,發現她病了,病得很重。從此以后,他們便不再比武了。那袁勁精心伺候她一年多,飛龍天女還是死了。袁勁將天龍飛女的頭發和衣服整理了一番后,他便靜靜地躺在她的身旁,羽化登仙而去。”

眾人聽完秋梅影的講述,都被傳說中的那對男女主人公的凄美的愛情故事給感動了。

馮策將話接過去道:“霍山大師在終南山狩獵時,偶然發現了那個山洞,并在山洞中得到了兩本劍譜,一本是《猿公劍譜》,另一本就是《素女劍譜》。”

秋梅影莊重地說道:“所以說有些傳說并不是空穴來風,這兩本劍譜就是袁勁大俠和飛龍天女愛情的見證。”

馮策向江芙蓉問道:“賢侄女兒,你知道你的師父是誰嗎?”

江芙蓉道:“侄女的師父就是我養父。”

馮策搖了搖頭,道:“不是。”

江芙蓉道:“可我沒有第二個師父呀。”

馮策道:“其實你真正師父應該是我。”

江芙蓉驚詫地喊道:“您是我的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馮策道:“這時因為你養父原本根本不懂武功,也看不懂劍譜。有一次我到終南山去看他,他便將兩本劍譜拿出來給我看。我將那兩本劍譜都翻看了一遍,發現劍譜上的劍法十分精妙,便將自己對劍譜的看法對他說了。你養父聽完后,便提出將兩本劍譜相贈與我,我當然不肯接受。他便對我說,并不是毫無條件地將劍譜白送給我。他向我提出了條件,并請求我一定要將劍譜收下。”

江芙蓉問道:“我爹爹提的是什么條件?”

馮策道:“那就是要我收你為徒,將素女劍法轉授給你。我平時散漫慣了,覺得收徒弟是件很麻煩的事,感到十分為難。你養父提出了一個解決辦法,那就是由我將劍譜中的劍法先教給他,再由他轉授給你。就這樣,我耐著性子在終南山住了三個月,將劍譜上的劍法一一講解給你養父聽,待他大概弄明白了意思后,我才離開。就這樣,你養父按照我教給他的劍招,又照本宣科地傳授給了你。我離開時,帶走了《猿公劍譜》,并將它交給了你梅影姑姑。再后來,我又去過終南山幾次,給你糾正過一些過錯。我最后一次見到你養父的時候,他把你的身世告訴了我。他怕你過早知道自己的身世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一再囑咐我,要等你的武功練成之后再把真相告訴你。”

秋梅影恍然大悟道:“哦,我現在明白了,原來你教的徒弟就是芙蓉姑娘呀。芙蓉侄女,你還不趕快給你師父行禮?”

江芙蓉連忙起身跪倒在地,向馮策行跪拜禮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馮策說了聲“起來吧”,衣袖一揮,一股向上的力道將江芙蓉從地上托起。

眾人起身,紛紛向馮策祝賀。

馮策笑道:“師妹,你看什么時候讓宇兒和芙蓉比試一下劍法呀?”

秋梅影道:“宇兒已經說過了,芙蓉侄女的劍法比他高許多,我看這場比試就免了吧。”

馮策道:“哦,這么說你答應嫁給我了?”

秋梅影臉色緋紅,急忙喊道:“哎喲師兄,你當著小輩的面怎么能說這種事呢?真是羞死人了!”

馮策笑道:“我不是等不及了嘛。”

秋梅影大窘,不勝嬌羞地喊道:“去去去,都什么年紀了,還這么不正經!”

馮策道:“男娶女嫁是世上最正經的事了,怎么能說我不正經呢?”

秋梅影羞澀得低下了頭,道:“我不跟你說了。”

馮策見狀,便不再跟她開玩笑了。

霍天宇問道:“師伯,猿公劍法和素女劍法到底哪種劍法高明?”

馮策道:“這兩種劍法各有所長,并無高低之分。”

霍天宇接著問道:“那為何我的劍法比江妹差得那么多呢?難道是我練得不夠刻苦嗎?”

馮策擺了擺手,道:“這倒不是。芙蓉的武功之所以如此之高,不僅僅在于她的劍法精妙,更在于她將精妙的劍法與無與倫比的輕功結合在了一起,而她的輕功之所以如此之高,則是得益于她的奇遇。”

秋梅影問道:“奇遇?什么奇遇?我以前怎么沒聽你說過?”

馮策道:“芙蓉,聽你養父說,你曾經食用過奇異果,你能把那段奇異的經歷說給大伙聽聽嗎?”

江芙蓉道:“當然可以。”

在座的人都對江芙蓉的那段奇異的經歷感興趣,紛紛將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江芙蓉喝了口水,向在座的人講述了她食用奇異果的經歷——

在江芙蓉十三歲那年秋天的一個上午,霍山帶江芙蓉去山中打獵。霍山支好了夾子,便躲在一旁,等待獵物的到來,江芙蓉貪玩,便跑到別處玩去了。

江芙蓉來到一棵大樹下,發現那棵大樹上有一棵紅色的果子,她便爬上樹,來到那果子跟前。她凝目向那果子望去,只見那果子熟得正透,紫里透紅,誘人極了。江芙蓉想都沒想,順手將那果子摘了下來。果子拿在手里,一陣清香沖鼻而來,江芙蓉張開櫻桃小嘴在果子上咬了一口。果子的肉很香,汁很多,肚子正餓的江芙蓉瞬間就將果肉吃了個精光,只剩下一粒乳白色的小核。不一會兒,江芙蓉感到渾身發熱,身子有些顫抖。她頓時被嚇壞了,急忙朝養父霍山待的地方跑去。

霍山此時正在靜靜等待獵物的到來,聽到江芙蓉腳步聲,急忙喊道:“蓉兒,別亂跑,你這樣會嚇跑獵物的。”

江芙蓉無力地將身子靠在一棵樹干上,沒有吭聲。

霍山轉頭向江芙蓉望去,發現她兩腮緋紅,神情朦朧,有如醉酒一般。便走到她的身旁,驚問道:“蓉兒,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過什么東西?”

江芙蓉道:“爹,在您等待獵物上鉤的時候,我來到一棵大樹下,發現樹上結了一顆果子,便爬了上去。那果子已經熟透,通紅通紅的,十分可愛。我的肚子正餓得咕咕叫,我便將那果子給吃進肚子里去了。”

霍山連忙問道:“那棵大樹在哪?你趕快領我去看看。”

江芙蓉領著養父來到一棵大樹下,用手指著大樹說道:“爹,就是這棵樹。”

霍山向那棵大樹望去,只見那棵大樹長得十分粗壯,樹干筆直,樹冠如蓋,枝葉繁茂,郁郁蔥蔥,圓形的綠葉密密麻麻掛滿了枝頭。

霍山問道:“蓉兒,你吃的那顆果子是不是紅紫色的?”

江芙蓉道:“對呀。”

霍山又問道:“那果肉是不是又香又軟,入口即化?”

江芙蓉道:“是呀,一點沒錯。爹,那是什么果子?您知道它的名字嗎?”

霍山道:“如果我沒認錯的話,這棵樹名應該叫奇異果樹,我在一本書中曾經看到過對這種樹的描述。這奇異果樹五十年才開一次花,結一次果,每次只有一粒果子可以存活下來。成熟的果子如蟠桃般大小,顏色呈紅紫色。”

江芙蓉驚詫道:“奇異果?我吃了奇異果?”

霍山問道:“蓉兒,那果核你扔了沒有?”

江芙蓉張開小手道:“沒有,在這兒呢。”

霍山望著她手里的那顆乳白色的果核,道:“蓉兒,你一定要將它收好了,它可是個寶貝。”

江芙蓉不解地問道:“寶貝?果核又不能吃,它能有什么用?”

霍山道:“蓉兒,你記住了,這果核解毒有奇效。需要用它的時候,將它砸碎磨成粉,用水沖服。”

江芙蓉重重地點了點頭,道:“孩兒記住了。”

霍山見她還是滿臉緋紅,便問道:“蓉兒,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江芙蓉道:“渾身發燙,像是發高燒一樣。”

霍山道:“不要緊,過一會兒就該沒事了。那邊有塊大石頭,你坐上去歇著,半個時辰后就該恢復正常了。”

江芙蓉跳上那塊石頭,盤腿閉目,做起了吐納功夫。

大約過了將近半個時辰,江芙蓉睜開眼睛,緩緩地從石頭上站起身來,輕輕一跳,便有如燕子般從石頭上飄下,飛快地來到了霍山身邊。

霍山驚喜地問道:“蓉兒,你現在有什么感覺?”

江芙蓉道:“孩兒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霍山道:“還有哪?”

江芙蓉道:“身子比以前也輕了許多。”

霍山道:“蓉兒,從今往后,恐怕沒有什么人輕功會比你更好了。”

江芙蓉不敢相信地說道“真的?”

霍山道:“應該是真的。”

江芙蓉道:“爹,我怎么覺得簡直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似的?”

霍山感嘆道:“大千世界,蕓蕓人生,每個人的機緣和造化各有不相同。蓉兒,一定是因為你上輩子積了大德,所以你才會有今天的造化。”

聽了江芙蓉敘述食用奇異果的經歷后,眾人唏噓不已。

正是:人間機緣各不同,吞食奇果成飄女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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