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都有不想被知道的秘密
- 殤天泣
- TheAuthor
- 3768字
- 2012-02-05 13:04:45
眼前的...應該是一把匕首。齊銘如此想到。擺在齊銘面前的,是把不足半尺長的墨色短劍。樸質無華的把柄,只有幾縷淡雅的云紋修飾邊處。劍格是一展圓硯的造形,比劍柄寬不了多少。劍身結構有些怪異,不像一般的劍身完全一體,而是劍尖、劍脊、劍刃與劍面分隔開來。只是間隔只有一絲之距,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這些部件和在一起而不分開的。
精致,卻顯樸質。整把短刃給人的感覺就是素雅。它像是驚才絕艷的才子,卻并不自傲,一心求學。僅僅是撫著它,齊銘便由內心深處感到寧靜平和。
從那古怪的石板洞掉下來后,齊銘就發現了這短刃。原來石板下是一個長寬高六尺的密室,周圍是粗糙的巖壁,那把短刃就貼在巖壁上。沒有任何的依托,就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支持它依附在巖壁上。齊銘一伸手,就輕易取了下來。
“這么鈍的刃...”小家伙對這短刃愛不釋手,不停地把玩著。到底是男孩子,對兵器特別鐘愛,而可憐的長孫七星,早被他忘在地上了。剛才那一下摔得不輕,小丫頭昏過去了。“還沒開鋒?那我來替你開吧...”話未說完,短刃劍身上便有一道銀光閃過。劍身上,劍尖、劍脊、劍刃和劍面各部位間隔陡然放大兩倍之多,同時,一股寒意自劍刃上冒出,鈍刃剎時變得鋒利無比。不用試,齊銘就可以感受到那劍刃上的凌厲。
對于短刃的變化,齊銘嘴張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小家伙一手拿著劍,有點不知所措地左右張望著,這下意識的反應,卻讓他又有了新的發現:就在短刃懸掛的墻下,還有一個不起眼的木質劍鞘,三條玉龍盤于鞘,間或點綴了紫金云彩。玉龍金云?一般不是玉云金龍么?齊銘記得他老子齊敬塘的幾把藏劍劍鞘上也有這紋飾。
齊銘當即拾起劍鞘,將短刃收于鞘內。劍光剛一接近鞘,便恢復了原本的樣子,凌厲的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算齊銘沒見過什么,也明白這是件寶貝。不知道是不是受他那位吝嗇老子的影響,齊銘對錢十分敏感,雖然他再三強調他與他老子不一樣。“嘿嘿,能賣多少錢呢...?”齊銘心里打起了小算盤,“嗯,有字....”在劍鞘原本立著的地方,有一列金色小字。不過這些字明顯不是現在九州通用的字,應該是黃昏帝國時期乃至更早之前的文字。
“靈、玉...什么景劍?”齊銘腦袋一歪,無責任的宣布道:“是這匕首的名字?是劍啊?”“靈寶,玄影劍。白癡。”“哇!你...你醒啦?”長孫七星不知何時站到了自己身邊,冷冷地看著齊銘。小丫頭的突然出現倒是把齊銘嚇了一跳。
“我醒沒醒不會自己看嗎!?”小丫頭沒好氣地拍了齊銘的腦袋。“真是的...現在好了,兩個人都被困住了。只是想來為媽媽求神,怎么碰到這么多倒霉事……”
齊銘看了看長孫七星,先將玄影劍別在腰上才抬頭看向他們掉下來的洞。看樣子,七星最后那句他沒有聽到。四尺高,就算是成年人這高度也沒辦法,更別說這兩個孩子疊起來也不到二尺的高度。
“沒風...這兒還挺暖和。”齊銘很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墻角,閉上了眼睛。
“喂,你干什么?”
“睡覺啊,不要吵了。”齊銘看得很開,他來這兒就是為了過夜的。相比那漏風的破廟,這兒更暖和。反正過了幾個時辰總會有人來。文秀肯定不會來找他,不過那幾個孩子會來的。晚上見了“鬼”,天一亮他們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回來。
“唔?月光變暗了...這么多云,難道要下雨了!?”察覺到天空的異樣,齊銘有些不安了雖然那個洞只有長寬六尺,雨下了也淋不著,但這洞里一旦積雨,齊銘就只能躺在冷水里過夜了。
齊銘不知道,此刻在那古剎外的小道上,一位仙風道骨的白眉老人正杵著木杖,亦步亦趨地朝古剎走來,夜空上,一片云朵正隨著老人的步子,籠罩了古剎上空。
“想不到,這里竟然還有一座紅云道君的廟。呵呵”白眉老人微笑著,步入古剎,還未走入古廟,他便感受到了這古廟中還有兩個人存在,這讓老翁不由皺起了眉頭,按理說,就算他不刻意探查,方圓百丈內一草一木他都能感受得到。隨后,老翁便發現了齊銘腰間的玄影劍。微笑再次浮上臉來。“只知道九尺墨影出世,沒想到竟是在這里。天意,天意啊。”
老翁笑意盈盈地揮了揮衣袖。頓時一片紅光閃爍,將齊銘和長孫七星二人從洞中拉了出來。
也不知這老翁用了什么法術,飛上來之后,齊銘和長孫七星都昏睡過去。老翁伸手拉住齊銘的胳膊,只見老翁枯瘦的手掌上黃光流轉,而齊銘右臂則是金光燦燦,正是齊銘修煉的金之力。老翁見狀,心里大喜:“竟然是金之力,這孩子,天生肉體強悍,本身就是至尊金龍體質,加上這功法,才生出金之力。也不知哪位高人,能創出金之力的功法給他修煉。真是奇緣啊。”這白眉老翁,可是耗費萬年歲月才創出這土行功法。“孩子,咱們夢中再見。”老翁臉上的笑意越發越濃厚。
夢。
齊銘這輩子做過數不清的夢,唯有這一次,他很清楚這是做夢。也唯有這一次,齊銘的感覺是如此清晰。但無論他怎么努力想要清醒,眼中都只有一位仙風道骨的紅袍老翁。老翁手持一柄木杖,笑意盈盈地看著自己。
“小友,你可愿意拜我為師?”老翁的聲音在齊銘的意識中回蕩起來。
“憑什么?”齊銘剛如此想道,這聲音便在他的夢中響起來。
“呵呵,我可以傳授你大神通”老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騙人!我老家那只熊貓說我無法練氣,修不成仙。煉不了魂,當不得魂師。學不得劍,成不了劍修。你能教我什么?”這樣的念頭僅僅是在腦海中劃過,齊銘就又一次老實交代了。
“那,我可以教你修真武呀。”老翁并不氣餒,一心要收徒弟。但齊銘才不吃這一套:“修武?那有什么前途。九州最多的就是武夫,沒出息。哪比的上御劍千里,移山填海的仙人、魂師厲害?沒聽說有哪個耍斗氣的武夫能有大成就。”
“小友,話可不能這么說,斗氣修煉到極致可是很厲害的。”
“沒興趣,老熊貓說了,斗氣乃小道耳。”齊銘知道,滿大陸的人都在修煉斗氣,可是出名的根本沒幾個。他的野心可不小,絕對不會滿足于這種“凡夫俗子”學的東西。
“你說的那是現在九州盛行的武修,我說的可是真武。”老頭兒賣了個關子。
“什么是真武?”齊銘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真武,就是純粹的武修。他們完全不依靠斗氣,只是用最強大的肉身戰斗,武破蒼穹。”回想起真武盛行的時代,老翁的內心也是一陣起伏。一個個真武修者仰仗著強絕的肉身縱橫于天地間。什么道法、什么飛劍,在至強的肉身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
“強大的肉身?”齊銘笑了。他年齡小但并不意味著他孤陋寡聞。在鎮口縣的時候,他因為無法修煉所以讀了不少關于修者的書,對于九州各派系修者如數家珍。可他從沒聽說過有哪一派能夠依靠肉身武破蒼穹的。似乎有幾個小門派比較注重肉身,不過離“武破蒼穹”的無敵境界差遠了。“你當我小屁孩兒啊……雖然我才六歲。”
“你可聽說過,人王嗎?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武修。現在九州大陸上武夫,可稱不上純粹的武修。”老翁也是藏不住心里話,心里有什么說什么。好像,兩人的意識是相通的,“你所修煉的金行功法,奪天地之造化,竟可生出萬物之源:金之力。這金之力可是助修武道的絕佳功法。加上你天生真龍血脈,這可是先天武體,當年被譽為最強真武血統。”
“這...這...本少爺這么厲害?我要修真武!老頭,快教我!”齊銘到底是個孩子,很容易就被上年紀的人精給忽悠了。
“呵呵,小友莫急。現在,我先傳你土行功法,土生金,有助你金之力的修煉。”
“土行功法...土生金...那是不是有金木水火土五門功法?”齊銘的眼睛亮了。這樣一來,自己成為強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過齊銘轉念一想:“不對……真武要是那么厲害,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哈哈,小友,看你也是飽讀詩書的樣子,你可度過一千年前的書?”老翁沒有直接回答反倒問起了齊銘。
“你唬我,誰不知道千年前曠世大戰,幾乎所有文獻都毀于一旦……”
“那場大戰,就是為了將真武從九州大陸鏟除而發起的。”提起那場曠世大戰,老翁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真武的力量太過強大,那些對此感到恐懼的勢力不惜發動了戰爭……”
“胡說!一千年前的大戰明明是為了消滅黃昏王國……”
“黃昏王族,就是真武修者。”老翁直接將齊銘的話給堵了回去。這種辛秘,齊銘過去聞所未聞。
“言歸正傳,理論上,應有辦法修行另外三種本源力量。可惜目前我還不知道有誰能夠創出另外三種功法。”老翁繼續說道,“你安心修煉,如果有一天能夠修煉出另外三種本源之力,令五行相輔相成,那么你抬手間便可毀天滅地。不過,那些要看你的機緣了。”說到這里,齊銘的意識之海突然發生一陣震動。老翁不由嘆了口氣,夢境中就是意識與意識的交流,幾乎一些腦海中的思緒都會共享。盡管老翁只讓部分意識進入齊銘夢中,他意識中那龐大的信息也不是齊銘的意識能夠承受的。話到此處,他強行中斷了意識交流,并將兩道記憶烙印打入齊銘的心海。
“我將《后土之巔》和《天龍訣》這兩部六界最頂尖的功法交給你,能走多遠就看你自己了。五行功法在大成之前比較雞肋,但是一旦修行有成,那可是了不得的力量啊……不過五行缺一不可,小友,就看你的造化咯。”從齊銘的夢境中出來,老翁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怪異。那樣子,好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一樣。“雖說有些揠苗助長,不過也不違背人王的意思,說不定他就有這一份福緣呢。如果能夠五行功法大成,那將成為他們真正的殺招啊……棄子變絕殺,呵呵,那些家伙還要感謝我呢。”
齊銘蜷縮在地上,熟睡正酣,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邊的老翁。這會兒,他應該還在為到了了絕世功法而開心呢。甚至于笑臉上浮現出甜甜的微笑。
看到齊銘的表情,老翁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剛才的感覺,是有一段故事……讓老朽好好看看你的記憶吧。”老翁說著,木杖一敲,從齊銘的腦海最深處牽出了一段塵封的記憶。